“我不吃你们人类食物！”苏夜说。
    “先尝尝看，说不定你会喜欢。”江鹤夹了粒虾仁放进苏夜的嘴巴里。
    苏夜咂了咂嘴，眉头微皱。
    “味道怎么样？”江鹤满怀期待地问。
    “没什么味道啊。”苏夜说。
    “难道你们守夜人没有味觉的吗？”江鹤失落的问。
    “我们又不是人类不需要吃食物，要味觉干嘛？”苏夜反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做出我喜欢的菜的？”江鹤问。
    “感觉啊！”苏夜天真地回答，“在另一个时空里我也是做了好久才做出适合你口味的饭菜。”
    “呃……”江鹤不知该怎么跟她讲。
    吃过饭，两个人决定把剩下的饭打包喂小区的流浪猫。
    三花猫在周围喵喵叫了几声，过了没多久，三五只流浪猫狂奔而来。
    江鹤睁大眼睛：“真没想到，小区里有这么多猫啊？”
    他伸出手去摸一只脏兮兮的白猫，差点被抓伤了手。
    相反，那些猫咪更喜欢苏夜，它们吃完虾仁饭，在苏夜腿上蹭来蹭去。
    苏夜摸它们，它们也亲昵地贴上来，开心地喵喵叫，惹得三花猫都嫉妒。
    “真没想到，你其实还挺受流浪猫们喜欢的。”江鹤说。
    “除了你家囡囡不喜欢我之外。”苏夜摸着流浪猫们的脑袋。
    “囡囡也很喜欢你的。”江鹤低头问三花猫，“我说的对不对？”
    “喵！”三花猫表示赞同。
    “好了，已经很晚了，回家吧。”苏夜向流浪猫们挥了挥手。
    江鹤抱着三花猫，跟在她身后：“另一个时空的我，是不是很让你讨厌啊。”
    苏夜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总觉得你不喜欢我。”江鹤说，“是因为另一个时空的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吗？”
    “随你怎么说好了。”苏夜回答。
    一阵寒风从身后卷来，苏夜猛然转身。
    只见江鹤抱着他的猫冻成了一座冰雕。他的身边站着雪蝠和厉犇。
    厉犇的巨斧悬在江鹤头上，它得意洋洋看着苏夜。
    沼鼠从树丛中缓缓爬出来，双目闪烁着凶残的光芒：“苏夜，趁着月魇未破茧之前，把它交出来。”
    “嘿嘿嘿。”雪蝠笑容狰狞，“你敢说半个不字，厉犇就把这人类少年剁成肉泥！”
    “好啊。”苏夜祭出了锁魇壶，吓得魇灵纷纷后退一步。
    “苏夜，你别耍花样！”厉犇的斧刃紧贴着江鹤的脖子。
    “做了五百年的守夜人，我也累了。”苏夜从锁妖壶中倒出一枚通体晶莹的蛋，“你们不是一直都想要它吗？那么谁先抢到，就是谁的。”苏夜上下抛动着那枚晶莹的蛋。
    三只魇灵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颗蛋，嘴角情不自禁地流出了口水。
    苏夜对准城市最黑暗的一角，把手里的蛋抡了出去。
    “是我的！”三只魇灵撒开腿向着蛋飞走的方向狂奔而去。
    苏夜急忙来到江鹤面前，掌中腾起蓝色的火焰。
    笼罩在他身上的寒冰瞬间融化，他浑身湿漉漉地，和三花猫一起瑟瑟发抖：“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是湿的？”
    “呃。”苏夜抬手指着楼上，“不知是哪个单元的无良大叔把洗脚水泼下来了，刚好泼在倒霉的你身上。外面这么冷我么赶快回家吧。”
    江鹤看了一眼楼上，浑身打着哆嗦：“明天我一定去找物业投诉。”
    “喵嗷！”三花猫也表示赞同。
    回到家，江鹤带着他的猫去洗澡，苏夜则忙着在家里贴符咒。
    一叠叠的符咒从她指尖飞起，隐如墙壁之中，形成一个强大的结界。
    江鹤穿着浴衣走进客厅，见她正优雅地坐在落地窗前看他画的手绘本。
    “你画的是我吗？”苏夜拿起手绘本。
    “哦，是的。”江鹤说。
    “画的不错。”苏夜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事情，江鹤好像只画过她的背影。
    “是模特长得不错，我不过是用笔描绘下来罢了。”江鹤说。
    他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
    “去吧。”苏夜脸上挂着微笑。
    “你不陪着我吗？”江鹤问她。
    “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苏夜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坏笑。
    江鹤耸了耸肩：“我可不是小孩子。”
    “喵。”三花猫向苏夜道了声晚安，屁颠屁颠跟着铲屎官上楼去了。
    ……
    “找到了！”在化工厂的臭水沟旁，火眼金睛的沼鼠一把抓起了脏兮兮的蛋状物。
    “啊哈哈，月魇之茧是我的啦！”沼鼠开心地手舞足蹈，尾巴上的花光芒万丈。
    “是我的！”厉犇跺着脚大吼。
    “是我的！”雪蝠冰剑一挥，寒气直攻沼鼠。
    沼鼠躲过了它的攻击时，继续手舞足蹈：“在我手上，它就是我的。现在，我要吃了它！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
    它张开血盆大口，把蛋往嘴里扔去。
    “不可以！”雪蝠闪电般飞来，从它嘴边拖走了蛋。
    到嘴的蛋飞走了，沼鼠发了狂，尾巴一甩硕大的身子直扑向雪蝠。
    “我的！”厉犇的三个脑袋齐声大吼，手中利斧飞出，砍在沼鼠背上。
    沼鼠滚到一边，吱吱惨叫。
    雪蝠和厉犇扭打成一团，白色的蛋在他们之间飞来飞去。最后啪地一声，被厉犇捏碎了。
    “天啊！”伤口愈合准备参与争抢的沼鼠发出一声惨叫。
    雪蝠气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颤声说：“厉犇，你毁掉了它！”
    厉犇瞪着三双牛眼，一脸懵逼地看着掌心里碎成片片的蛋：“这是月魇之茧吗？”
    晶莹剔透的蛋在它掌心耀武扬威地颤动着，宣布自己不是月魇之茧，而是一枚松花蛋。
    “我去，上当了！”沼鼠失声大叫。
    “我们被苏夜耍了！”知道真相的雪蝠仰天大吼。
    “哞哞哞！”厉犇提起兵器，如发狂的野牛般撒开蹄子在马路上狂奔。
    三只魇灵决定让苏夜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鹤的房间里，苏夜从一只猫头鹰变成美少女，伫立在落地窗前。
    她轻轻掀开窗帘，灯光璀璨的城市如同星空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