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鹤看向苏夜，苏夜正嫌弃地望着奚草。
    “一起打雪仗吧？”奚草说。
    “不了，我还要上课。”江鹤说，“下课后再陪你玩。”
    “那也好。”奚草放开了他，和其他女生玩雪仗去了。
    “江鹤，你应该答应女暴君的。”苏夜说。
    江鹤讶异地看着她：“你叫她什么？”
    “女暴君啊。”苏夜说，“她很暴力的。”
    “不许你说奚草学姐的坏话。”他生气地说。
    “你是不是喜欢她？”苏夜问。
    “哪有。”江鹤脸红。
    “你就是喜欢她。”苏夜说，“在未来，她是你的女朋友。”
    江鹤看了她一眼，问：“那我为什么会死？”
    苏夜想了想，决定对未来的事保密：“放心吧，时间已经倒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她变成猫头鹰，飞到了天空中。
    她在学校里盘旋了一圈，最后落在翰林阁的飞檐上。
    下午江鹤有节插花课，她清楚的记得，江鹤就是在那个时候遭受袭击的。
    寒风猎猎，她已闻到了魇灵的气息。
    当下课铃响起，苏夜飞进教室，把江鹤拉到无人的过道里。
    “你要干嘛？”江鹤总觉得她神经兮兮的。
    “它们要来了。”苏夜说，“虽然月魇之茧在我身上，但你身上也有它的气味，魇灵可能会袭击你，所以我要先把你身上的气息藏起来，免得它们找你麻烦。”
    “魇灵……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江鹤眨巴着眼睛，“很可怕吗？”
    “当然。”苏夜说，“它们能潜入人类的梦里，吃掉人类的灵魂。”
    “呵。”江鹤笑了。
    “你笑什么？”苏夜问。
    “你身材这么娇小，如果真得有你说的那个魇灵出现的话，你肯定不是它的对手。”江鹤说。
    苏夜祭出了星芒剑：“我会用实力证明给你看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得给你画个隐身符。”
    她在他的额头画下一个六芒星：“放心，这个六芒星别人是看不到的。有它在，魇灵感觉不到你……好了，上课去吧。我得去把它们给收了！”
    苏夜来到了梅园。她抱着剑躺在梅树上，优哉游哉等待着魅犬的到来。魅犬挟带着一股黑风，姗姗而来，一见到她顿时吃了一惊：“苏夜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苏夜直起腰，斜睨着那条身材庞大狭长的黑狗。魅犬眼珠转了转，仔细嗅了嗅：“月魇之茧在你身上？”
    “你这不是废话吗？”苏夜傲慢地回答。
    “怎么可能？”魅犬露出满嘴惨白的尖牙，“如果它在你身上，你会被它吞噬，变得和我们一样！”
    “所以，你们得乖乖钻进我的锁妖壶里。”苏夜打开了紫葫芦，“省得日后我找你们麻烦。”
    魅犬晃了晃尾巴：“虽然月魇之茧在你身上，但它还未破茧，我不如先吃掉你！”
    “好啊。”苏夜笑了，“我也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胃口。”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星芒剑笔直飞舞，形成漩涡，卷住了苏夜。
    苏夜看不到对方的身形，她屏息凝视，感受着魅犬的气息。
    一道暗影朝她左侧而来。
    星芒剑一闪，紧接着传来魅犬的哀嚎声：“汪呜~”
    梅花纷纷落下，苏夜提着剑，一步步走向变成小狗狗的魅犬。
    “苏夜，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魅犬抬起一双无辜的黑眼睛，可怜兮兮地向她求饶，“放我一条生路，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行啊，我记得刚才你说过，你想吃掉我来着。”苏夜抬起了星芒剑。
    “住手！”江鹤的声音响起。
    他怀里抱着书，正要去上园艺课，路过梅林，刚好撞见这一幕。
    “苏夜，你是在欺负小狗吗？”他匆匆走过来，俯身撸着魅犬的脑袋。
    魅犬一脸懵圈，吃惊地看着江鹤，心里寻思，这人类少年居然能看见我。
    苏夜火冒三丈：“你傻啊，它不是小狗，它是魇灵。”
    “汪汪汪！”魅犬伸出舌头，恬不知耻地舔着江鹤的手指，装出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
    “明明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嘛！”江鹤亲昵地揉着魅犬的脑袋。
    “放开它！”苏夜上前一步，举剑刺向魅犬。
    “汪呜！”魅犬一脚蹬开江鹤，夺路而逃。
    苏夜提剑去追，江鹤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都说了不要欺负小狗，你怎么还去追它？”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它是魇灵不是小狗。”苏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张开双翼去追寻魅犬的踪迹。
    她宽大的羽翼让江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猛然想起自己上课要迟到了。
    苏夜在杏檀大学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魅犬。
    她坐在学校杏花湖边的长椅上，等待江鹤放学。
    看到江鹤同奚草说说笑笑走来时，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下拉。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苏夜。”江鹤看到她眼睛一亮。
    苏夜走到他面前，看了奚草一眼，说：“我回家等你。”
    她展开羽翼飞到了天空之中，不一会儿只剩一个小点。
    “你在看什么？”奚草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空里笼罩着深紫色的暮云。
    “一只飞鸟而已。”江鹤回答。
    “可是天空里空荡荡的，又是冬天，哪有什么飞鸟？”奚草问。
    “或许是我看错了。”江鹤笑着说。
    ……
    江鹤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桌子上做了四菜一汤，都是他平时爱吃的菜，桌子底下正在吃小鱼干的三花猫抬起头，冲他开心地叫了一声：“喵！”
    “苏夜呢？”江鹤问。
    “喵喵。”三花猫的目光望向灯火辉煌的落地窗外。
    “她走了吗？”江鹤失落地问。
    他坐在桌前品尝着苏夜做的菜，心里满满的感动，他很好奇苏夜遇到的那个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呢？
    苏夜坐在天台上吹着风，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
    胸口隐隐作痛，月魇之茧正在汲取她的力量。
    “我会被月魇吞噬吗？”她自言自语，望向夜空里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