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三花猫欢乐的跃进他怀里,无比依恋地抱住他的手臂。用脑袋拱他的脸。
苏夜说:“江鹤,回来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雪蝠说:“月魇陛下,别听他的,他虽然是你的守夜人,但他根本无力改变这一切。他连血月都拦不住!”
江鹤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苏夜:“你能想出什么办法?你答应帮我守护我的家人和朋友,但是现在,你告诉我,他们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没有守护好他们是我的错。”苏夜说。
“苏夜。你只是我的守夜人,但你不是英雄。”他红色的衣袍在风雪中飞舞翩跹,“你的力量有限,你守护不了我,也守护不了我的世界。”
“你的存在,或许是为了教会我,若想守护自己所热爱的一切,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江鹤定定看着黑衣少女,“苏夜,我想变得强大,我的梦,我的家人,我自己来守护。哪怕变成恶魔,如果世界要摧毁我,我必要摧毁这世界。建立一个我所喜欢的世界。”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你的爸爸,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会不会喜欢你所建造的世界呢?如果你所爱的人不喜欢你创建的世界,那你的世界将会多么寂寞啊。”苏夜说。
“他们会喜欢的。”江鹤说,“如果他们不喜欢,我会慢慢让他们喜欢。”
苏夜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守夜人。我守护不了你的梦,也守护不了你的心。在你摧毁世界之前,能不能为奚草想一想,她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她还爱着那个当初忧郁而善良的少年。你摧毁的或许是你讨厌的世界,但别忘了,她也活在你的世界里,你也在摧毁她的世界。”
上亿个生灵活在这颗星球上,你忍心让他们陷入绝望之中吗?
江鹤心中一动。
奚草忽然睁开了眼睛,她一掌击在了苏夜的胸口,将她打倒在地。
苏夜深受重击,吃惊的看着她:“女暴君……”
“我可不喜欢人类所建造的世界。”奚草指尖绽放出金色的莲花,“表面上看,人类活在希望之中,但是大多数人都活在绝望之中不是吗?战争,疾病,饥饿,痛苦如深渊般吞噬着他们。他们每个人都在期待着痛苦的终结。而我们魇灵的存在,就是为了结束他们的痛苦。人类在自己所创建的禁锢之中,痛苦的活着。而月魇陛下就是打破人类的自我禁锢。所以,在新世界来临之前,你凭什么说月魇会让人类陷入绝望。”
“白螭!”苏夜祭出星芒剑,试图击倒附在奚草身上的白螭。
“真正让人类陷入绝望的,是你们守夜人。你们的守护让他们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经不起现实世界任何风雨和挫折。你们该消失!”金莲射出万丈光华,击飞了星芒剑刺穿了苏夜的身体。
血液如花绽放。苏夜皱着眉,深深凝视着江鹤。
“喵嗷!”看到苏夜受苦,三花猫挣扎着想从江鹤怀里挣脱而出。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苏夜给他做爱吃的菜,她变成猫头鹰守护他每个被魇灵入侵的夜晚,他生病时她无微不至的照料。……那些美好的,快乐的往事仿佛当时发生过的事情。
“我要让她活着。”江鹤说,“我要让她瞪大眼睛看我建立一个怎样的世界,我要向她证明我是对的!”
白螭收了金莲,她明白了江鹤的意思。于是嫣然一笑:“那么,谨遵月魇陛下命令!”
她一脚将苏夜踹下天台。
苏夜像一只受伤的飞鸟,从百米高的大厦坠下。
“喵嗷!”三花猫大叫一声,挣脱江鹤的怀抱。跑到天台边缘,眼睁睁地看着苏夜消失在废墟之中。
“喵呜。”三花猫扭过头,悲愤地看着江鹤。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救苏夜。
“她死不了的。”江鹤说。
……耳边是风雪呼啸的声音,有谁在舔她的脸,湿湿的,热热的。
苏夜睁开眼睛,一双栗色的眼眸正深深地凝视着她,见她醒来,欢快的叫了一声,“汪。”
“瘦瘦。”苏夜抬起手,摸了摸狗儿的脑袋。
“你感觉怎样?”血月的声音响起。
苏夜试图坐起来,浑身疼的很,她只好打消了起身的念头,继续躺在床上挺尸。
“我这是在哪儿?”她问。
“杏檀大学的教师宿舍里。”血月说,“奇怪的很,月魇把整个城市都毁了,唯独留下了杏檀大学和状元老街这两处地方。”
“血月老兄,你能不能过来一点。你站在阴影里,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同鬼讲话。”苏夜抱怨。
血月走了过来,搬了张凳子坐在她身边。他头戴斗笠,整张脸都笼罩在黑色的阴影里。
雕花窗外大雪纷飞,室内光线格外昏暗。苏夜俊美的面容苍白憔悴,宛若一个半月未吸到鲜血的吸血鬼。
虽然身体虚弱,但开玩笑的力气还是有的。
苏夜发挥着苦中作乐的精神说:“血月老兄,你长得又不丑,干嘛老戴着斗笠呀,人们研究发现,经常戴帽子容易秃头。你想未老先衰吗?”
血月说:“我这样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酷。”
“……”苏夜无语。
半晌,苏夜问:“那个,是你救的我啊?”
“当然,”血月摸着瘦瘦的脑袋,“不过我来得晚了些,你被埋得很深,我挖了半天才把你挖出来。”
苏夜低头一看,果真发现自己的衣服上粘满了好像泥土。
“呵呵。”血月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苏夜问。
“我笑你。”血月毫不掩饰地说,“你身为月魇的守夜人,好像被他抛弃了啊。”
“他不是月魇。”苏夜纠正,“他是江鹤。”
“江鹤即是月魇,月魇即是江鹤。”血月语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已不是人类,他现在是魇灵之王!”
“随便你怎么说。”苏夜再次试着坐起来,但身体如同被撕裂了一般,仍旧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