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苏夜打断了他的话，她信誓旦旦地说，“江鹤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他不可能同白螭合作。”
    “哈哈。”血月冷笑，“这可难说，你也看到了，魇灵控制了他最在乎的人，若是白螭挟持他最在乎的人相要挟，他能不唯命是从吗？”
    血月的话不无道理，但苏夜仍不相信他会背叛他：“他一定不会背叛我的，他说过要和我一起把他的世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想必你也知道。就凭你和他，·想让这个世界恢复原来的样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血月说，“就算消灭了魇灵，那些已经失去灵魂的人也不会再醒过来。这个世界已经完了，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
    苏夜摇了摇头，来到落地窗前，她展开漆黑的羽翼，飞入悬挂着红色月亮的夜空之中。
    “哼，苏夜你和人类生活的太久了。居然像人类一样有了感情，难道你忘了，守夜人是不能有感情的吗？”血月对绯色月光下渐渐消失的羽翼说，“你这样做，很危险啊。”
    “喵嗷。”三花猫幽怨地瞪着他。
    ……
    幸亏有那一场雪，苏夜根据地上留下的车辙印，一路来到了杏檀大学。
    江鹤的脚印通向学校的储藏室。苏夜推门进去，喊了半天，并没有人回答。
    她在储藏室里走了几圈，来到通往地下阶梯的门板前。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声猫叫。
    血月抱着三花猫，身边跟着狗子瘦瘦，缓缓走了进来：“你也找到了这里啊？”
    苏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笑：“血月老兄不会是跟踪我找到这里来的吧？”
    “雪地上的痕迹很明显，你能找到这里，我自然也能。”血月揉了揉三花猫的脑袋说。
    苏夜皮笑肉不笑，对他怀里的三花猫说，“囡囡，让妈妈抱。”
    “喵嗷！”三花猫挣脱血月的怀抱，狂奔而来，跳进苏夜的怀里。
    苏夜斜睨了血月一眼，得意地揉着三花猫的脑袋。
    血月走到她身边，出剑，将门板劈开，门板后露出一个大洞。
    冰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夜皱了一下眉头：“破坏公物是不礼貌的！”
    血月没搭理她，缓缓走下了石级。
    瘦瘦看了苏夜一眼，低低叫了一声，跟着血月钻进地下隧道。
    “瘦瘦，你什么时候跟那变态杀手走的那么近了？”苏夜抱着猫，紧随其后。
    瘦瘦对江鹤的气味最为熟悉，它跑到前面，一阵风似地冲进了炼丹室。站在铜兽饕餮的面前，吐着舌头大声吠叫。
    血月摸了摸饕餮尖锐的牙齿，手指上沾了一点儿血迹，他放在鼻端闻了闻，说：“是那孩子的血。”
    苏夜摸猫的手一抖，她四处看了看，大声唤道：“江鹤……”
    “他不在这里。”血月说，“这地方并不大。他要是在这里，你早就看到他了。”
    “喵嗷。”三花猫抬头冲苏夜叫了一声。
    “囡囡，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苏夜摸了摸它的头，漆黑的双眸望着血月：“他不在这里，那会在哪儿？”
    血月四下打量了一番，从饕餮的眼睛落到炼丹炉上，又从炼丹炉上移到了墙壁上。
    “这只铜兽的眼睛没有铜锈，炼丹炉上的蚩尤图案也没有铜锈，而对面墙壁的壁画上有一座牌坊。你说，会不会是江鹤触动了某种机关到达另一个世界？”血月问。
    苏夜愣了一下，他仔仔细细打量着炼丹炉，目光从饕餮铜像转向画满壁画的墙面。
    流魂界。
    壁画绘上有一座古典牌坊，牌坊建在通往闹市的街道上，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几点墨色勾勒出扭曲妖异的身影。
    “汪汪汪！”瘦瘦对着壁画连连狂吠。
    三花猫爬上苏夜肩头，也跟着它喵喵叫。
    “怎么？囡囡，你是说江鹤在壁画里？”苏夜问。
    “喵嗷，喵！”三花猫说。
    苏夜看向血月：“血月老兄，要怎样做我们才能进入江鹤现在到达的世界呢？”
    “进不去的。”血月抚摸着饕餮的脑袋，“江鹤进入的是流魂界，只有用月魇的血才能激活流魂界的大门。而江鹤就是月魇，没有月魇的血，我们是进不去的。”
    苏夜踢了炼丹炉一脚，她气急败坏的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血月席地而坐，抱着狗子幽幽说道：“为今之计，只有等了。”
    ……
    流魂界。
    黑色的暗影仿佛嗅到鲜血的怪兽，组成各种扭曲诡异的形状，朝江鹤扑来。
    江鹤一边指挥武神斩杀汹涌而来的暗影，一边沿着布满苍苔的石板街往前走。
    “这是什么鬼地方？”江鹤掌中电光一闪，迎面扑来的暗影立刻灰飞烟灭。
    周围都是古典建筑，漆黑的亭台阁楼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给人以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流魂界。”白螭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摩天炉吞噬的人类灵魂和兽灵太多，它们怨气太重，无**回，所以术士们建了流魂界这个地方，用来安慰它们。”
    江鹤转身，吃惊地看着附在奚草身上的白螭：“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旁的咒鸦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你能进来，我们把白螭大人就不能进来吗？”
    江鹤捏着口袋里的半块无极轮，眼神冷冽如冰：“我知道了，你是为无极轮而来。”
    “乖。”白螭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柔声对他说，“帮我找到另一半，我会把你原来的世界恢复如初。”
    江鹤说：“我正想问你呢，等我找到另一半无极轮，你会把我老爸的灵魂还给我吗？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白螭微笑着说，“你要是把无极轮给我，我会让你成为天地间最为强大的人，你想要什么，就会拥有什么。”
    江鹤怀疑地看着她。
    “你不相信我？”白螭笑得像只狐狸，她向他伸出右手小指，“我们拉勾约定吧。”
    江鹤愣了一下。
    “你们人类小孩子做约定时不都是用拉勾的吗？”白螭问。
    江鹤脸上飞红：“我可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