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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梦到你了。”
    “我又没丢失什么!”江鹤说,“不过弹琴轰大妈们开心而已……人活在世上,总要赚钱养活自己。我可不像,你是神仙,不用吃饭。我不吃饭就会被饿死。”
    虽然被大妈们占了便宜,但江鹤赚了不少小费,罗老板也给他开了比做服务生还要多的钱。
    江鹤离开了茶馆,又匆匆往古街另一头的酒吧赶去。
    这家酒吧名叫古歌。也是一座古典建筑。
    “你来酒吧做什么?”苏夜问,“喝酒么?”
    “不是。”江鹤说,“这家酒吧是奚草家的,周末她在这里唱歌,我是她的琴手。”
    酒吧里有许多客人,dj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穿着各种古典服饰的人在舞池里扭动。连服务生都穿着色彩艳丽的汉服。
    苏夜惊讶地说:“怎么感觉穿越了?”
    “江鹤!”奚草穿着一身金袍,梳着高高的发髻,宛若古时的公主,“你怎么才来?赶快换衣服,看琴谱,我们马上就要登台了!”
    江鹤来到后台更衣室,换上一身青色汉服戴上面具,看完琴谱,拿着古琴和其他人一起登台。
    “你们是一个乐队吧!”苏夜问,“我看你们有主唱,有弹古琴的,有打鼓的,还有吹箫的,拉二胡的和弹琵琶的。”
    江鹤点了点头,低声说:“我们的乐队一如酒吧的名字就叫‘古歌’。”
    “你们人类真有意思。”苏夜说。
    来到酒吧二楼的舞台上,楼上楼下的客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古歌,古歌,古歌!”
    古歌乐队所有成员都带着白底印花的面具。奚草的面具上画着凤凰,江鹤的面具画着青龙,鼓手面具上是黑色的虎,吹箫人的面具绘有紫麒麟,二胡琴手的面具上绘有红色梅花,琵琶手的面具上则是两只金色凤蝶。
    他们一登台,所有人都发出尖叫。
    苏夜站在江鹤身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看来你们乐队人气挺旺。”
    “大家晚上好,我们是古歌乐队!”奚草对着麦克风向众人问好。
    “最近写了一首歌,走得是宫廷古风,名字叫《九重楼》,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奚草说完,舒缓沉郁的箫音便响了起来。
    江鹤拨弄古琴的琴弦,华丽的前奏过后,奚草舞起折扇展开嘹亮的歌喉,唱起了歌。
    歌声如凤鸣九天,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气势磅礴。
    二胡奏起疾速的曲调,宛若万马奔腾。鼓声响起与琵琶共同上演宫廷政变。
    那清幽的琴声则诉说着九重宫阙的寂寞与苍凉,萧音幽咽,如泣如诉。
    演出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江鹤才坐上回家的地铁。
    地铁上,苏夜直勾勾地盯着疲惫不堪的江鹤:“你一天一般能挣多少?”
    “今天运气好,大妈给了我不少小费,奚草的歌唱得也好,加起来,赚了差不多两千块。”江鹤慢吞吞回答:“运气不好的时候一天也能赚个四五百。”
    “你每个周末都这样辛苦赚钱吗?”苏夜问。
    “是啊。”江鹤回答。
    “你没别的娱乐么?”江鹤回答。
    苏夜问:“你不逛公园,看电影,爬上么?”
    “偶尔会爬山……”江鹤说,“我们学校就相当于公园。”
    苏夜想了想说:“你们人类活得好累!”
    “累在其中,乐在其中。”江鹤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喜欢这样的周末,一边玩一边把学费给赚了。”
    “但是你看上去并不缺钱。”苏夜说。
    “重要不是赚钱,而是赚钱的能力。”江鹤说。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中午,学校餐厅,江鹤同奚草一起吃午饭。
    “江鹤,你昨天晚上弹琴的技术太棒了。本以为我老爹写得乐谱你看不懂。”奚草一边往嘴巴里扒饭,一边慢吞吞地说,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说完,咽下嘴里的饭,毫不避讳地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真丑。”苏夜靠在窗子旁边,如此评论,“在男生面前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瞧,困得跟什么似的。”
    江鹤问奚草:“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嗯,你们走后我又唱了了几首歌,一直忙到一点才睡,好困哦!”奚草握着筷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苏夜黑着脸,“这是要睡在餐厅里的节奏么!”
    奚草匆匆吃完饭,眯着眼睛说:“我得找个地方眯一觉,先走了啊!”
    “盘子我帮你送吧。”江鹤说。
    “不用,我还不至于困得走不动路。”奚草笑着起身送餐盘。
    校园里的白色杏花开得格外灿烂,微风一吹,落花纷飞,飘到了湖中,飘到了绿草丛中。
    大白鹅在湖里引颈高歌,湖里肥硕的锦鲤时不时跃出水面,吞食着湖岸学生们撒的鱼食。
    “江鹤!”有人叫住了他。
    “学长。”江鹤没想到安慕会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安慕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他低声问:“你上周六有没有梦到我?”
    江鹤吃惊地看着他。
    “我梦到你了。”安慕说,“上周六我一冲动打了你,当天晚上坐地铁回家的时候我不小心睡着了。我梦见了一只大妖怪,梦见了你,还梦见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人,梦的内容我不记得,只记得自己要掉进沼泽里了,是你救了我。”
    “学长……”江鹤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尽管我已被儒剑社开除了,我仍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安慕认真地看着他,“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奚草就拜托给你了,我现在才觉得自己不配跟她在一起。”
    他笑了笑,杏花落在他的肩头,他的笑容有些落寞:“也许你觉得我今天说这些话有些奇怪吧。嗯……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拍了拍江鹤的肩膀,双手插进口袋,走进漫天花雨之中。
    “学长!”江鹤叫住了他。
    安慕转过身:“什么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江鹤说。
    “嗯!”安慕向他微笑。
    奚草坐在湖边长椅上打瞌睡,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