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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晚凝万没想到,板上钉钉的事,竟能让叶清清凭着一张巧嘴给搬了回来,她抬头看向坐在那里,眉眼间溢满风情的年轻皇帝,心中再次轻蔑的骂着叶清清“妖女”。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都能哭哭啼啼的对皇上使媚术,这方才避开他们在房里待了许久,她还不定要怎么作呢?
    “晚凝郡主,你这般看着陛下,可是认为陛下为我所惑,断错了官司呢?”
    叶清清毫不客气戳穿孟晚凝的心理,并且没有半点尴尬的继续道。
    “你若还有什么证人证物就尽管的拿出来,别等着出了这宫门再想起什么,别说陛下有没有那个心情再听你的胡搅蛮缠,就是我也不愿再陪你回来闹一场的。”
    “长安郡主,陛下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镇国公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房梁似乎都要跟着颤一颤了。
    叶清清却不以为然的轻声道。
    “是啊,陛下面前容不得我放肆,难不成就容得你们污陷忠良,颠倒黑白了么?”
    她声音比不得镇国公的嘹亮,却胜在吐字清晰,掷地有声。
    叶清清不卑不亢的与镇国公对视着:“说起来也是令人费解,你们父女口口声声说是我要刺杀南二王子,可这受害者却始终是一言未发。
    我竟不知,国公爷与南二王子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替他出面做主了?”
    众人闻言,目光纷纷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南通身上。
    不论是方才在殿中,还是在门外,又或者再次进来后,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就好像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南通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镇国公父女原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几次打交道下来,南通一直都是这副不爱理人的样子,可这会儿,被叶清清这么一提,二人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南二王子。”
    孟晚凝出声喊着南通,意思不言而喻。
    叶清清嘴角翘起一抹冷笑,转身,眸光凛寒的看向南通。
    “南二王子,看来,你非得出声证明一番不可了,否则,你我之间,谁是谁非,还真就说不清了呢。”
    她说这话时,丝毫不避讳众人,那满目的生气,仿佛南通做了十恶不赫的坏事一般。
    “呵。”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唯独南通发出的冷嗤声尤为明显。
    他环顾了一圈众人后,才缓缓起身,转身对着白翰煜微微颌首,开口道。
    “贵皇,是本殿此番来的唐突,叨扰了。”
    “南二王子不必客气,如今北穆与南安重修旧好,陛下自然欢迎二王子的到访,只是二王子来京,理应先来面见吾皇,而不是躲藏在某地与一些不安好心的人私下联络,这若再生出些不好事来,让陛下误会了二王子的企图,岂不是有碍两国和睦?”
    “……”
    “叶清清,你说谁是不安好心的?”
    孟晚凝一个没忍住愤声道,叶清清微微侧身,一脸不解的看向她。
    “晚凝郡主,你这般急着对号入座……对了,本郡主常听人说,心中有鬼之人,才会急于辩解,恼羞成怒……”
    “你……”
    “长安郡主,好口才。”
    南通不紧不慢的出声,打断了孟晚凝,叶清清撇了撇嘴,倒也没继续和孟晚凝纠缠下去,视线重新落在南通脸上时,她眼底不期然的重新铺上一层冷霜。
    “是么?本郡主毕竟不是朝堂中人,比不得二王子好算计。”
    “……”
    白翰煜淡笑未语,由着叶清清言语间敲打着南通,这一幕,再次将镇国公父女给震到。
    事情发展到现在,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
    然而,他们就是再傻,在南通那避重就轻的说辞里,也隐约明白了过来。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就是这么个回事了。
    南通丝毫没有去理会镇国公父女那怨愤的眼神,只笑的一脸无奈,对着叶清清继续道。
    “长安郡主莫气,是本殿的不是,本殿在此向你告罪可好?”
    “……”
    ……
    折腾了大半天,叶清清被告刺杀南通一事,终以戏剧性的一幕收场。
    白哲天当着皇帝的面,怒斥了镇国公父女的莽撞行为,并要求他们向叶清清道谦。
    镇国公父女当然是不肯的,不过碍于皇帝的偏帮,也只能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讲和语。
    至于南通在这一场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始终是令人不解的。
    他既没有认同镇国公父女的话,也没有否认,同样的,叶清清对他的指控也是模糊的很。
    倒是镇国公父女,先前在皇帝面前编排着叶清清时有多趾高气扬,言辞凿凿,最后离场时,就有多丧。
    好不容易从皇帝那里脱身,叶清清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时,只觉得整个人都疲累的很。
    她闭眼靠在车厢里,累到连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白哲天心疼的看着她,将车厢内备着的一块毛毯给她盖好后,便也静坐在一旁,不再出声。
    顾臣风自然是不能跟他们同乘一辆马车的,有些事,在没有挑明之前,谁也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
    毕竟,皇帝就是再仰仗他们的军威,也依然是这北穆的天,一句话便可断人生死,是谁也不能轻易挑战的。
    傅子轩虽然进得皇宫,却没有被宣进大殿里,他在外面安静的候着,等到叶清清等人出来时,便连忙迎了上去。
    却是,还不等他和叶清清搭上话,先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他面前。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叶清清与傅子轩相处一向凭的是义气,因为她的不动心,顾臣风也从来不觉得傅子轩够资格坐稳情敌之位,可却始终是看不愤对方的。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着,叶清清看了眼也没有多搭理,而是趁机落个清净,跟在白哲天身后就走了。
    傅子轩被顾臣风拦着没个机会,顾臣风同样顾忌太多没有机会,因此,叶清清前脚才下马车,两个随后就都驾马追了过来。
    “清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叶清清转身看到他们时,冷白的小脸上毫无情绪波动,只淡淡的说了句。
    “我今天累的很,没心情应付你们,你们别闹,有什么疑问,我父王会替我解答的。”
    “好,你快回去好好的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与傅子轩的体贴理解不同,顾臣风则是冷了眉眼,十分不悦的看着她。
    那一双黑沉的眸子里蕴藏了太多的情绪,有担忧,有生气,有复杂,有恼怒……
    叶清清却是真的累了,虽然看懂了他此刻的想法,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只转身在陆浅的搀扶下,回了小院。
    “洛将军,傅少,王爷在前厅等着二位。”
    管家目送叶清清走后,才上前招呼着两尊望“妻”石一样的男子。
    二人回神,再次互瞪一眼后,跟着管家去到前厅。
    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令白哲天后怕不已。
    他一面自责于自己竟不知道叶清清是何时去找的南通,另一面更是对自己手下的布署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南通一事,究竟是如何落入镇国公父女耳中的?臣风,你整日与南青寒一处,可能确定此事与她的干系?”
    顾臣风:“……”
    这话要让叶清清听到,他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爷,臣风这几日驻守皇陵,是南青寒自己寻去的……况且,她并没有踏进皇陵四周,只在墙外候着。”
    顾臣风脸色黑的像锅底,傅子轩则是幸灾乐祸的瞧着他。
    “你急着解释这个做什么?王爷问的话,你倒是答不答得上来?”
    “南青寒那里,就由臣风你去了解清楚。”
    顾臣风一个眼刀子甩向傅子轩,白哲天也烦他们两个闹,摆了摆手,就把这事岔过去了。
    “子轩,你今日为何会去宫中?”
    白哲天虽然没有避着傅子轩说事,却也对他知晓宫中一中很是多疑。
    “王爷,有人希望清清能够嫁入宫中趁机拉拢您,自然也就有那些拉拢不动您的人生出了阻挠之意,德妃知晓小侄的心意,便想从中做个好,常常通些消息与小侄。”
    傅子轩也没避讳着,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说了个清楚。
    白哲天脸上并没有多意外,只握拳砸向桌面。
    “镇国公父女好谋算,今日若不是清清扭转局面,此刻,本王怕是也要随清清一同被关进大理寺了。”
    白哲天虽也不赞同叶清清扮可怜,扮柔弱,用计博得皇上的信任,可当时的情况,只要皇帝有一丝追查的心思,那些指证叶清清的证据,转瞬就会都牵扯到他身上。
    而且,他丝毫不怀疑,镇国公父女还会拿出更多的,与他不利的物证,到那个时候,南通只要点个头,他私通敌国,又或者私自关押南通的罪名,多半是逃不过的了。
    白哲天将叶清清如何与皇帝周旋,把镇国公父女对自己的控告,硬生生的掰成了是因为南通记恨白哲天对南安国的兵力压制,迁怒于她,后又生出折辱的心思,她这才拼命杀出一条血路的。
    至于南通何时掳的她,叶清清早已在心中思量清楚,时间地点,都让人寻不出错处来。
    “……当时情势所逼,清清也是不得已,臣风,你可不能对她心生怨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