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没想到叶清清会跑,还跑的这么溜。
他们跟了“她”一路,只当“她”是哪家的有钱少东家,却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好搞。
“大叔,快下手,大力点。”
又一匹马追上他们时,叶清清一手紧紧的拉着马缰绳,一手用力的揪着车夫背上的衣服,大声的喊着。
车夫也是豁出去了,拿着铁锹就是一阵乱捅,也不知道捅到了哪儿,最后干脆用铁锹砸了过去,好歹把对方连马带人都给撩倒了。
可那该死的土匪,居然拿绳子套住了他们的马脖子,一阵人仰马翻,要不是叶清清反应快,抓着车夫往路边一跳,保不齐会摔成什么德性呢?
他们两人顺着路边的斜坡一路往下滚啊滚,叶清清感觉身上到处被扎的疼,她好不容易停下来时,那几人也拿刀追了上来。
“跑啊?你小子不是能耐的很,接着跑啊?”
有人挥着手里的大刀,冲她耀武扬威的喊着。
叶清清疼的两条细眉都要拧一块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车夫也在慢慢的往起爬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跑了,再跑还指不定有命没了。”
她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吧,你们是图财还是害命。”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扎在胳膊上带刺的荆棘扯了下来。
叶清清动作粗鲁,像是不觉疼一样,看着那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你去,把她身上的包拿过来。”
几人围着叶清清,说话就把手朝她伸了过来。
“慢着。”叶清清一脸冷漠的抬头,眼神冷冷的看着那用布巾围着脸的几个人。
“你们不说清楚目的,凭啥拿我的包?”
听着叶清清的话,领头的曾大不免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的上前。
“你小子都落咱们几个手里了,还问凭啥?”
“呵”叶清清翘着唇角,低冷的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对方时,眼神骤然变冷。
“你们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以为手里拿把大刀就能当土匪了?”
说话间,她已经抄起身旁的荆棘条,朝着那几人抽去,在对方吃痛时,顺势拔出藏在裤脚处的短刀,直直的朝着一人的手腕处划去。
不过眨眼间,局面早已扭转。
一把大刀横在领头的那人脖子上时,其他几个人当即被吓成了猪肝色,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来啊,不是说要抢我的包么?”
叶清清歪了歪头,笑的一脸无害,手上的却是微微用力,刀锋紧紧的抵在了曾大的脖子上。
按理说,她控制着这几分力道,足以将曾大的脖子划破,流出些血的。
可……
这刀刃太钝了,只是陷进了他的皮肤里,并没有出血的迹象。
饶是如此,曾大也被吓的不轻,哇哇的叫着。
“大侠饶命,饶命啊!”
叶清清才不理他,她继续用力的在他脖子上拉锯着,总觉得不让这人出点血,这事还真不好谈了。
结果拉过去锯过去,曾大都要被吓死了,还是没什么作用。
叶清清干脆扔了手上的大刀,换作用她的短刀横在对方脖子间,果然,还是她的家伙什好使,只轻轻一划,立马见效。
这下,曾大是真的哭了。
“大侠,好汗,少爷……你千万别动真格的,咱们没想要你的命,就是想绑你换些银子花啊。”
一个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的,嚎的叶清清耳朵都翁翁的,旁边站着的四五人也早已扔了刀子,被叶清清凶着,都乖乖的抱头蹲在了一堆。
叶清清继续拿刀子在他脖子上划拉着,笑的一脸慢不经心。
“只是想讹点银子花?你们看我这一身打扮,还有我坐的那辆破车,哪里就知道我是个有钱的少爷了,嗯?”
“我看你们倒像是哪家派来寻仇的,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叶清清看着那几人挑了挑眸,眼底露出几分杀意:“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这个人呢,对仇家一向大方,只要是识相听话的,基本会给留全尸的。
众人:“……”
叶清清慢悠悠的说着,然后刀尖又往曾大的脖子里按了几分,那曾大当即腿一软,扑嗵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求饶声一声大过一声,半点没有刚才的威风样。
“大侠饶命啊,我们真不是来找你寻仇的,是有人认识你,说你是孟县有钱的大少爷,她说你家里开着好几家店铺,有的是银子,我们这才动了歹心,我们真不认识你,更不是来寻仇的啊……”
被叶清清这么一吓,这些人哪里还能扛得住,当下就七嘴八舌的招了个差不多。
主要是她下手太狠了,曾大那脖子早已惨不忍心睹,他们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叶清清早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和行事看出来,这伙人根本不是土匪,哪有土匪这么不专业的?
却没想过,她不过是编了个谎试探了一下,还真让她探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大叔,你还能动么?”
车夫早在一旁看呆了,这会儿听着叶清清唤他,立马小跑到跟前。
“东家,你有啥吩咐?”
叶清清示意他接过自己的包,然后翘着嘴角冷笑道:“我包里有个小罐子,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来,一人给他们喂一颗,看着他们咽下去,谁要不吃,你就拿着刀朝他脖子上砍。”
车夫:“……”
他跟了这东家一个多月了,“少年”从来都是和和善善的,这突然发起狠来,还真是让人渗的慌。
那几人碍于叶清清的凶残,也不敢有什么反对,只管张开嘴,乖乖的吃下那发苦的药丸。
没办法,刚才他们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就已经被撩倒了。
打是肯定打不过了,不认怂还能咋地?
更何况,他们当中领头的曾大,还被人拿刀锯在脖子上呢。
叶清清满意的看着几人的表现,然后嘿嘿一笑。
“这么说,你们是受人指使了?”
“是是是,咱们都是猪油蒙了心,这才被人指使着想来绑你,少爷你行行好,就放了咱们吧。”
叶清清眼底浮起丝丝冷意,笑声浅浅的道。
“那人说的对,我家是开的好几家店,不过却不是她说的什么赚钱的饭店,而是药店。”
叶清清一本正经的扯着谎:“这药嘛,有救人的,就有害人的,像是刚才给你们吃的,就是其中一种,七日断肠丸……固名思意,七日之内如果没有解药,你们的肠子就会断成一截一截的,然后……”
几人早已吓的缩成一团,在叶清清森冷的笑声中,恨不得哭爹喊娘。
他们真的只是想绑人讹银子的,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狠角色了,反绑了他们不说,还逼他们吃毒丸。
而被一连喂了三颗“毒丸”的曾大,更是恨不得一头晕过去。
他颤巍巍的看着叶清清:“大侠,那我吃了这么多,会不会……”
“笨蛋。”叶清清一拳头敲在对方脑门上,“你应该问怎么样才能让我给你们解药?”
对方倒是听话,连忙哭着问道:“那大侠要怎么才能给我们解药?”
叶清清满意的拿刀背在他脸上拍了拍,继续笑的一脸邪气。
“把幕后指使你们的人带来见我。”
她倒要看看,是谁早早的就盯上了她,这颗钉子若不拔掉,始终是个隐患。
要抓慕后的人,就得再返回上一个镇子,这一来一回,至少要耽误一天半的时间。
叶清清才没那么傻,她既不愿平白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也怕被对方给来个反杀,所以,她决定来一招请君入瓮。
零晨过后,叶清清让他们把那三个落马的人也一块找到,然后都逼着吃下了“毒丸”。
然后,她留下了曾大和另一个人做人质,放其他人回去把幕后的人骗过来。
“怎么把人骗过来是你们的事,骗不过来,你们就等着毒发好了。”
叶清清笑的一脸无所谓:“还有你们这两个兄弟,我心情好呢,会把他们送到官府去发落,那自然也会把你们一并揪出去,若是心情不好呢,直接暴尸荒野也是有可能的,至于你们,就等着日日做恶梦,被他们缠着索命好了。”
叶清清放起狠话来,一套一套的,真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那几人心里害怕的紧,只好都按她说的办,连忙和曾大商量着怎么往过带人。
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后,被留下的曾大可能因为受刺激太多,仿佛已经当自己死了一样,一路上都不吭不响的,被另一个人拖着走。
叶清清怕他死了,扯了他一条袖子给他裹脖子上,顺便遮住子他脖子上的伤口。
天亮时,叶清清四个终于走走停停的挪到了信坨镇,在一个小村庄里找了个歇脚的地。
叶清清给了一家农户些银子,称自己雇的伙计生病了,借了间房用来休息,又买了对方家里的牛车。
约抹着半上午,他们快把人找过来时,她又带着三人回到了村口外的林子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