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沙滩、大海。这里是斯卡曼德洛斯河流入海口,它是主星最为清澈的河流,以河神de(防和谐)名字命名。
河流入海口附近为金色的沙滩,他们所在的位置距游客较远,可以避免拍摄中被游客围观。几名亚雌摄影师忙忙碌碌地挑选位置,搭设摄影设备,边干活边聊天。
“斯卡曼德洛斯,好绕嘴的名字。”
“别名为克珊托斯和赞瑟斯,会好读一点吧。”
“你们都很喜欢神话故事?”
“毕竟神话故事电子书不要钱,当年作为认字教材读的。”
一名亚雌员工回答问题后,他发现提问的竟是小雄虫泽维尔,愣住一瞬,突然想到什么:“要不听我讲个故事?”
泽维尔:“尽量简略的概括故事的内容,我不想听太长的故事。”
亚雌员工整理一下语言开口道:“阿喀琉斯追踪特洛伊人,来到斯卡曼德洛斯河流,特洛伊人被杀死,血液染红了河流,尸体在河面飘荡,愤怒的河神斯卡曼德洛斯现身。”
泽维尔:“停,没兴趣了。”他不太喜欢故事类的书,转身看向林肯时发现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林肯,给我包。别让他们过来。”
林肯递过背包,泽维尔在一旁停置的悬浮车内换了一套衣服。
几名亚雌员工推推搡搡:“你讲的故事太乏味了,雄虫殿下都不爱听。”
“你行你讲。”
“我讲就我讲,只见那狂风大作,一棵歪脖树连根拔起被吹上了天,而浴血奋战的阿喀琉斯却浑然不觉,阿喀琉斯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杀!杀光这些特洛伊人!”
亚雌的声音停顿一下,语气由愤慨激昂转为温柔随和:“特洛伊人跑啊,跑啊,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们能做到的唯有逃跑。周围的同伴一个又一个倒下,有的心脏处被贯穿,有的脑袋瓜子被削飞,像个打水漂的石头一样,在地面上弹了弹坠入河中。”
亚雌员工的语气带着悬疑和诡秘:“不知为何,那颗在河流里飘着的头,是面部朝上的,眼睛睁得老大。更不知为何,正在逃跑的特洛伊人们,心里都觉得,那双饱含恨意和愤怒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特洛伊人脚步一顿,他们不是不想救,只是想……”
“他们没办法在想了,因为他们同那河中的人一样,再也没有声息。”
“就在此时!一道电光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世界,随后,轰隆隆的雷响炸在耳边,这声巨响超乎寻常雷声,若阿喀琉斯是个普通人,此时已经聋了。”
“砰!河面如同陨石坠入河流般,激起十几米高的水流,空中仿佛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名英武非凡的战神劈断了水流,怒喝一声: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他来了!他就是河神,斯卡曼德荷、斯卡曼德勒。”亚雌青年咬到了舌头,换上了河神的别名,“他就是河神赞瑟斯!”
“好!”林肯鼓掌,他这个年纪的小雌虫最是对故事感兴趣,听得极为认真。
“可以拍摄了。”泽维尔是群体中唯一一个听了故事没有感情波动的虫,十分冷漠地打断了各位听得兴致勃勃的故事。
在场的所有虫都被泽维尔的打扮惊呆了,半脱不脱被风吹动的白衬衫,在阳光下微透的内搭白t恤,不过膝的短裤,露出两条白皙的腿。
呜呜呜雌父不会允许你这样穿的。在场的亚雌员工内心道。
林肯又感觉到渴了,咽了咽口水,视线一会儿放在泽维尔的上身,一会儿放在两条腿上。
“林肯,你想说什么?”泽维尔道。
“殿下,这,这过不了审啊。雄虫保护协会不会同意您出售的。”林肯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底气不够似的。
泽维尔笑了一声,穿好了衬衫,没系扣子。吩咐摄影师:“只拍上半身。”
室外的光线好,拍起来并不费劲,泽维尔面向镜头随意地站着。十分钟就拍到了泽维尔想要的照片。
照片上的蓝发小雄虫背对大海,发色与天空接近,他的表情懵懵懂懂,像是刚睡醒被谁抓拍了一张照片,看着单纯极了。与一小时前拍的照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亚雌员工们震惊泽维尔在镜头前的不同表现,认为他是天生的模特。
泽维尔想拍的两张照片都已完成,预定摄影的时间还有剩余,走到摄影机旁:“让让,用坏了我赔。”
摄影师退后几步让出位置,泽维尔又道:“林肯,站到我刚刚的位置。”
林肯跑过去。
“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身体放松,表情自然点。”泽维尔明明在做摄影师的工作,却像是个教官,一点不给镜头中的虫自由发挥的余地。
“向右转,再向左转15度,再向左5度,抬头,抬头不是让你翻白眼。眼睛闭上再拍一张。”
“睁眼,我拍个背影。转身。”
泽维尔回头:“我怎么拍竖向照片?”
亚雌员工帮忙设定。
泽维尔又道:“相机可以不放在架子上吗?我想拿着拍。”
亚雌员工点头:“可以,就是有点沉。”
泽维尔端起相机,可发挥的余地更多了。
“做个热身运动,停,保持五秒。”
“从远方慢速跑来。”
“做十个蹲起。”
“平板支撑三分钟。”
虽然三分钟到了,但泽维尔没喊停,而是端着相机绕着林肯拍,见对方身体发抖也努力完成动作很是满意。
“抖s啊。”
“别说,我就爱这款。”
“小声点,小声点。”
亚雌员工窃窃私语,距离较远泽维尔没有听到。但他不断指使林肯做出各种动作,消耗对方的体力。
“鞋袜脱了,裤腿挽到膝盖上方,站到海里。”
“跑过来。啧,弄湿裤子了,真笨。”
“没事,去,爬上那边的石头。”
石头凹凸不平,约有三米高,林肯奋力地往上爬,泽维尔就站在他身后拍他的背影。
“啊,原来还有录像功能。”
林肯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
吭哧吭哧爬到岩石顶,又立即被叫下来去光脚在沙滩跑步,俯卧撑,蛙跳。
泽维尔录像录的更开心了,胳膊酸了也没放下相机。
“会游泳吗?”
“会。”
泽维尔注视着气喘吁吁的林肯又命令道:“衣服裤子脱了,去游泳。”
林肯抿唇有点为难,但动作没犹豫,穿着短裤跑进海里,泽维尔意识到什么,转身用精神力威胁身后的亚雌:“都转过去,不许看。”
我们也不想看啊!亚雌员工们无语。
泽维尔见他游得有点远,脱了自己鞋袜走到海里。少年体型的雌虫在海里畅游,摄影机记录下这一幕。等林肯游得慢了,快游不动时才叫他回来。
林肯精心弄的发型被水打湿,垂在额前滴水。泽维尔又恶趣味的用相机怼脸拍摄:“躲什么,不听我命令了?”
泽维尔由近景拍摄调至中景:“站起来。”
林肯感觉很累,体力被消耗的干净,但精神却很放松,大脑只思考如何执行泽维尔的命令,没有其他任何事物。他感到很放松,很安全。不用担心哪个任性的小雄虫想要送他去雄虫保护协会,也不用担心哪些雌虫同学路上堵他找他打架,弄脏用泽维尔殿下给他的零花钱买的衣服。
林肯试图站起,但腿脚酸软没什么力气,大脑里的弦是松的,导致他尴尬地摔倒,跪在殿下的脚边。“抱歉,殿下我马上就起来。”
泽维尔撩起林肯额前湿润的头发:“你做得很好,林肯。你可以休息了。”
林肯感觉到疲惫涌现,神情困倦。很想靠在泽维尔殿下的腿上休息。他的视线落在两腿间的沙滩,然后发现了一丝红色痕迹。
林肯瞬间清醒:“殿下,您是不是受伤了!”
“受伤?”泽维尔疑问,看向林肯刚刚说的地方,沙滩有几处不足硬币大小的红色。泽维尔思考一下,抬脚看脚心,原来是刚刚在海里时踩到碎石子了。“不要紧,再晚发现一会儿就愈合了。”
林肯着急道:“伤口里还有沙子呢!不行,伤口不处理会感染的,殿下,求您对我下命令吧,让我去买药好不好。”
到底是谁命令谁?泽维尔有点不满:“林肯,这是最后一次你命令我。你去买药。”
林肯匆匆忙忙地起身,套了件外套,连裤子也来不及穿就跑去景区那边的便利店。
泽维尔心情不太好的送回摄影机,放下摄影机后感到手臂一阵酸胀,端重物太久了。
泽维尔心情不好,周围亚雌员工也不敢吱声。泽维尔坐在沙滩上,在终端一张一张地翻林肯的照片。
每一张林肯的表情都流露着对自己的信任与忠诚,他还能想起对方严格执行命令时自己的心情。
泽维尔已经不生气了。
林肯拎着袋子跑了回来,停下时直接跪坐在泽维尔身旁,满头大汗地粗喘。“抱歉,只有酒精、和创可贴。”
泽维尔接过袋子,拧开酒精瓶盖,胳膊一酸,小半瓶倒在伤口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冲水。火辣地痛感传递到大脑神经,泽维尔没说什么,沉默地撕开一个中型创可贴,等酒精挥发后贴上。
林肯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低头不敢说话。
“林肯,我不相信你没受过比这重的伤。”泽维尔顿了顿又开口道:“你受过伤,只是一点疼痛而已,你在意了吗?雌虫不会在意身体的疼痛,无论是否有伤都会坚持下去。”
“我是雄虫,也许大部分雄虫会因伤口和疼痛感到…不满?害怕?我不太清楚,因为弱者才会怕伤、怕痛。我是强者,和你一样每天都在锻炼,强者不会怕伤、怕痛。”
“你的恐惧和担心会让我觉得自己被质疑了能力,我会怀疑自己的实力,我真的足够强吗?林肯都觉得我不够强,那我又该如何去做?”
泽维尔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林肯认为自己强大,让他把全部交给自己。所以他沉默了。
林肯想说抱歉,但他知道殿下一定不想听到道歉:“殿下,您是我见过最强大的雄虫,好像没什么能难得住您。但是我依然担心您会受伤、会痛,当您受了伤,我希望自己能替您承受这种痛,不然我会一直不安、紧张。”
泽维尔不会共情,他提炼了关键词:“只要你也感觉到痛,就不会不安了吗?”
林肯感觉自己的意思没有传达到,殿下说的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好像是。”
泽维尔靠近跪坐的林肯,右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拇指摩挲颊面。回想起雄父抽雌奴脸的场面,那名雌奴脸颊被扇的红肿,却是感激的神情,林肯也喜欢这样吗?可是这个年龄的虫应该最在乎面子才是。
林肯闭着眼睛,感受到手掌的抚摸脸羞得通红,像是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似的,又乖巧地将脸往掌心处送了送。
算了,他太小了。给林肯留点面子吧。泽维尔手掌下移,抚摸脖颈,过不了多久,他这里就会长出喉结,声音变得沙哑,最后转为低沉。
泽维尔抚上对方的胸膛,现在还很单薄,但雌虫经过规律的锻炼,最后都会变得壮实,有着饱满又紧实的胸肌。
泽维尔隔着单薄的衣物,拧住了一点,让他感受到他想要的疼痛,这样,就不会不安了吧。
火苗燃着了烛芯一点。林肯身体颤抖了,他睁开了闭紧的双眼,胸膛处仿佛在发烫,他仿佛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流动,无法言说的感觉从一点流向四肢百骸,每一处神经都因它而触动。
他的大脑告诉林肯,他很痛。他的身体告诉林肯,他喜欢。他的精神状态告诉林肯,他处在最安全的舒适区。
春天到了,冰川融化,被堵塞的河道终于疏通,冬眠已久的蟒蛇也抬起了头。这是蟒蛇诞生以来度过冬眠的第一年。
从沉睡中苏醒,它感觉到了温暖的春季,身为变温动物的它体温也升高了。
“殿下。”混乱的想法充斥脑海,而林肯此时最想做的却是道谢,他想感激殿下给他带来的一切,哪怕在下一刻全部收回,他也不会说一句怨言。“谢谢殿下。”
“还紧张吗?”泽维尔问。
“不紧张了。”
“我们去吃午饭,你去穿裤子。”
“好。”
林肯扯着上衣下摆,姿势不太正常的跑了几步换上裤子。泽维尔穿上鞋袜。他们一起上了悬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