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态度尽量跟以前一样，但有了记忆跟没有记忆，到底还是有点区别的。
    见程雪玉没有再问了，夜若汐也松了一口气。
    “小西，我们现在去哪里？”程雪玉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满地灯光将这已是夜晚的天空照亮了。
    “回家吧。”夜若汐揉了揉刚才精神力太过集中，而有些头痛的额头，应了一句。
    程雪玉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夜若汐的动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车速提高了一些。
    “雪玉，你有多少资金可以提出来？我最近需要很大一笔钱。”良久，快要到别墅的时候，夜若汐终于开口说话了。
    虽然这样直接问程雪玉要钱这一点事，很像是她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一般。
    但程雪玉不会这样想，反倒因为可以帮助她而心生欢喜。
    “你要多少？最迟多久？有些股票我现在卖出去的话有点急，可能会被压价，要是晚一点的话，可以卖更多钱。”
    “现在的流动资金有三亿左右，最迟半个月，不，一个星期，我便可以凑到一百亿，够了吗？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程雪玉这模样，不像是给钱的模样，反倒是像欠账的人想方设法的要还钱的模样。
    “你这样都给我的话，那你可就一无所有了。”夜若汐看着程雪玉在急切的算着自己的资产，就差打电话给职业投资人，叫他们将自己的股票全卖了。
    夜若汐伸手拿过程雪玉正准备拨通的电话，阻止他卖股票。
    那些公司，她简单的了解过，股票都在升值，而且他持的是原始股，分红更多。
    短时间内将那些股票卖掉虽然不会亏，但卖不出高价。要是她真的需要钱的话，等几天卖的价肯定会更高一些。
    程雪玉想着该怎样弄得更多钱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叹息。
    心不由得紧缩了起来，目光有些怔然，脑袋木木的转向旁边，眼神里带着不可言说的脆弱。
    夜若汐看着手机都到了她手上，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得伸手握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手上有些濡湿，夜若汐扯出放在车内的抽纸，一根一根擦着他的手指。
    白皙的手指可以纸巾相媲美，夜若汐不由得握住他的手，声音缓缓带着稳重的意味，“雪玉，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见程雪玉这般模样，这也是夜若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找他帮忙的原因。
    他真的将自己看得太低了，低的她有时候都有种错觉，他与她的地位不同等，仿佛他就是她的附属品一般。
    明明他很反感，很不喜欢这种地位上的不平等，但偏偏他做出来的事情，反而维护了这种关系的不平等。
    夜若汐知道他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她。
    那种根植于灵魂中的不安，全部都是她带来的。
    明明没有了记忆不是吗？但那种深藏于骨子里的对于她的不信任，可以说是本能了。
    幸好只是像本能，不是本能。
    不然她也没有办法让他对她信任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