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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随即小五又庆幸地松了口气,不管他是哪位主,只要不是安定王,不是沈府。其余人也管不到孟家头上来。
    可他到底还是有些头脑,在京中能自称本王的,而他又不认识的,也便只有从边疆回来不久的安定王与越王。
    “您是......”
    小五后心透凉,也不知齐越来了多久,刚刚孟祥那番言论可别被他听去了才是。
    他比起之前抖得更加厉害,颤巍巍地磕了个头,“殿,殿下。”
    “怕什么。”齐越唇边冷笑连连,“这里头火热的紧,本王就是去瞧瞧,孟家本宗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殿,殿下饶命!”脑门似是不知疼,“咚咚”磕在石阶上,小五心抖声抖,音色都凄厉起来,“爷,爷......”
    “砰!”
    也不知孟祥扔了什么砸在房门上,“小五,你小子在外面狼哭鬼嚎什么!不知道爷在办正事么!”
    他颇有些气急败坏,放下怀中软玉,摸着黑一把拉开房门,“你小子......”
    剩下的话,孟祥生生吞进了肚里。
    他虽不长进,也懂得审时度势。
    门外站着的几名护卫,各个玄衣玉带,寻常世家不会如此招摇。孟祥心中有底,随手系上自己的裤带,脸上的浪荡劲消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恭敬,“殿下。”
    他躬身行礼,就着护卫手中的提灯,隐约还能看见胸前被人用指甲抓伤的痕迹。
    “你认得本王?”齐越面无表情,朝漆黑的房里探了一眼,里面的异香混着酒味,隐约还能听见女子小声的娇哼,着实暧昧。
    “殿下说笑了。小人怎能不识得殿下。家父常常提起殿下,英姿勃发,塞外战神之名,如雷贯耳。本朝皇子,除了殿下,又有谁能得此殊荣。”
    他马屁拍得响亮,齐越不接话,只意味深长地往黑漆漆的房中又瞥了一眼。
    孟祥会意,料想是刘献之收了风,特意请了齐越前来做主。他不露声色地合上身后的房门,沈徽养在深闺,得见的外男不多。
    这会除了沈府来人,就算齐越见了床榻上昏沉沉的女子,也说不准她是谁。再或者,直说是勾栏里带出的女郎,也无不可。
    况且也没有哪条律法不许无媒苟合,他脑筋转得快,一脸坦荡反问道,“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齐越微微一笑,“自是为了寻人。”
    “寻人?”孟祥装作惊诧,“这城郊偏僻之地,小人斗胆,不知殿下寻的是何人?”
    “一个婢子。”齐越和善,“好巧不巧,听闻她就在这间房里。”
    孟祥面色一僵,转瞬便又松懈了下来。
    要是齐越直接说来寻沈家姑娘,一会带人出来,估计是怕刘献之面上过不去。
    今夜难以尽兴已成定局,不过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也不亏。
    孟祥心里盘算了几遍,齐越这是给自己也留了台阶,看来是要刘献之吃了这哑巴亏。
    他心中得意,口上仍是答得毕恭毕敬,“婢子?不过小人房中这位,是小厮孝敬的,也不知是何来路。”
    几道眼神落在畏畏缩缩的小厮身上。
    见他不接茬,孟祥眉眼一冷,朝缩成一团的小五怒道,“混账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爷,回殿下,回爷的话。”小五皱巴着一张脸,伏在地上汗流浃背,“此人是,是沈府......”
    “嗯?”孟祥声调微扬,惊得小五一个机灵,福至心灵胡编道,“的确是个婢子,她欠了小的钱银,说是要卖身抵债,小的瞧她姿色不错,便想着孝敬爷。”
    “你瞧瞧你,怎得如此糊涂!”孟祥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小五的肩头,“爷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爷,小的知错了!”小五头磕在石阶上,砸得“咚咚”作响,他脸上虚汗不断,恨不能将自己个埋进地里。
    “殿下,此事小人的确不知情。”孟祥满意地推开门,“现在人就在榻上。”
    “搜!”齐越看了半日戏,手指一挥,几个护卫掩着口鼻便提灯涌了进去。
    片刻,就有人出来回禀,“殿下,的确是她。”
    齐越转向孟祥,意味深长道,“本来这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可如今她主子报了官,查到了你那。谁都知孟府是本王的麾下,传到外人耳里,怕是又要说我们天家兄弟不睦,为今之计,只能委屈你。”
    “殿下的意思是?”孟祥心头突突跳个不停,听这话的意思,那榻上的果真是个婢子?!
    刚刚他进去时,只瞧见一个华服美裳的背影,便匆匆吹了烛火。
    念及上次的乌龙,孟祥神色越发的难看,口里却还客客气气,“孟氏一族全都仰仗殿下与皇后娘娘,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场误会,殿下只管吩咐便是,哪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你如此识大体,看来表舅舅将你教养的不错。”齐越欣慰地颔首,“咱们既是连着血脉,自然也不会太亏待你。这婢子身份低微,若说给你做妾,着实浑了我孟家。不如你花些钱银将她买卖出来。”
    “只不过她是沈府的婢子,你这一出面。”齐越沉吟停顿片刻,复而又笑道,“早年表舅舅替你谈下的那桩亲事,恐怕就要落空了。”
    “殿下,小人自幼与冯妹妹青梅竹马,断不能没了这门亲事。”孟祥心里悔恨难当,与冯家结亲,看中的便是她家丰厚的资产。去年他在漕运上吃了大亏,府中的钱银败了不少。
    好不容易买通了账房才瞒下此事,就指着与冯家完婚翻盘。
    要是没了这桩婚,此事败露,他必定会被自家爹爹打个半死。
    孟祥“扑通”一声跪在齐越脚边,苦苦哀求道,“今日不过是小人犯浑,她既然是个婢子,又在这地处偏僻之处,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眉间戾气骤升,狠狠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齐越摇头,“你既是孟府独子,也是本王的表兄弟。知法犯法,断不可取。”
    “殿下!”孟祥一把抱住齐越的小腿,顾不上什么脸面,实话实说道,“殿下,这些年府中亏空,着实不能没了这桩婚。”
    “亏空?”齐越含笑,“世人都说孟府奢华可抵皇室。”
    “听闻表舅舅还有本账簿。”他顿了顿,好整以暇地垂眸,冷声道,“这些年经手的军饷,也不知里面记载又是怎样。”
    孟祥慌了神,“殿下,这些都是谣言!做不得数!”
    “是吗?”齐越漠然,“过继的总不如亲生,也是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