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被吻到差点窒息时,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唇,温热指腹拍了拍她的小脸,“下车。”
身前的压迫感消失,宣墨睁开眼睛,假装刚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到家了?”
没听到回音,转头望见男人长腿已经迈下车门的背影,犹豫了下,赶紧跟上。
但下了车,眼前却不是熟悉的别墅,而是位于市中心的商场大门,宣墨不明所以地跟在男人身后,走进商场这一路可奇怪了,经过的所有人就连商场清洁工大妈都朝她看过来。
眼神是这样的……
那样的……
要笑不笑,奇奇怪怪地盯着她看。
宣墨摸摸脸,除了有点滚烫,光华平坦,也没什么呀!
男人走到前面,背影高大冷漠,也不牵着她了。
宣墨一路小碎步紧追,一路被行注目礼。
疑惑又郁闷。
男人长腿最后停在珠宝专柜跟前,宣墨莫名其妙地走过去,视线不经意扫了眼摆放在柜台上的圆形镜子,猛然间顿住。
望着镜子里自己被吻的口红都晕到下巴上,还有白皙脖颈上那七七八八的暗红吻痕,宣墨一张小脸羞红发紫……
这个不要脸的……
把她吻成这样还带她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存心叫她丢丑?
小手颤抖捂住火热肿胀的嘴唇,无比气愤地走到男人面前,却见他微微垂颈,神情冷漠严肃,正彬彬有礼地蹙眉跟导购小姐交谈。
宣墨太特么了解他这幅装b的道貌岸然模样了!
“来这里干什……”
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微微怔愣的目光里,男人将一枚精致的白金指环递到她跟前,“套一下,看尺寸合不合适?”
“……”买这么高级的东西能不能不用这么低级的形容词,还套一下……
还有,不是都送她鸽子蛋了么,又送戒指干什么?
秦峥见她眼露疑惑迟迟不动,挑眉问,“不喜欢,还是不想要?”
“都不是。”宣墨看着那枚精致好看的指环,是她喜欢的款式,“可是结婚戒指你不是都已经送过了吗?”
“那个不是……”秦峥抿了下薄唇,“那个是老爷子送的,不是对戒,而且戴上手上不方便,我看你都没怎么戴过,所以就像送你个简单些的。”
宣墨静静的等着他说完,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你的意思是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连结婚对戒都没有是吧?”
“那时候我不是还……”
“我知道。”宣墨笑微微的打断他,“那时候你还不喜欢我,哦不对,应该是很讨厌我才对。”
“媳妇儿,我……”
“我知道,当初是我死皮赖脸非要嫁给你,你是迫不得已不情不愿娶的我。”
“媳妇儿,我……”
“我知道……唔”
眼前一暗,男人的薄唇突然吻下来,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宣墨懵了懵。
这个时间商场人·流最多,大庭广众的……这家伙是疯了吗?
刚要恼怒的推开他,男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她的唇,低眸看她,似笑非笑的问,“你还知道什么?”
宣墨抬手扇风,一边给热辣辣的脸蛋降温,一边恼怒的道,“我还知道……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这男人的架势,如果她再多说点什么他可定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吻下来。
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中年导购忍俊不禁,也被这对选婚戒的俊男靓女闹得脸红。
同款的对戒两枚,尺寸都正合适,明显是事先订制的,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那个的惊喜?
说不开心是假的,这对戒指款式新颖精致,一看就是用了心。
喜滋滋地出了商场,男人又带她去了一家名媛美容美发沙龙,宣墨一向很少踏足这种地方,不是心疼钱,而是嫌太墨迹。
化妆师的手法细致到令人打瞌睡,在她彻底睡过去之前,终于将她捯饬完毕。
落地的穿衣镜里,她看见了自己,海蓝色的裹胸礼服,裙摆摇曳坠地,青丝逶迤,额发挽起,露出小小的美人尖。
身后的男人目光已被吸引的挪不开眼,他从不知她打扮起来是这般美丽,她像一条美人鱼,她像海上仙山的仙子,冰清玉洁,亭亭玉立。
宣墨感受到背后灼热清冽的目光,她从镜子里寻着望回去,眼神疑惑,不知道把她弄成这样是要带她去哪里?
这男人不会还安排了求婚仪式吧,会不会还有记者闪光灯什么的,哎呦喂,光是想想,她这颗老心脏都激动的有点受不了了。
心里已经澎湃的不行,还是抿着小嘴儿忍住没问,虽然自己已经聪明绝顶的猜到了接下来的情节,但既然他想给她惊喜,那就给他个表现的机会。
可是上了车之后,她却渐渐发现,这一路行驶的可不就是回家的路线,那把她弄成这样一副参加酒会patty的装扮干什么?
终于憋不住问了句,“亲爱的,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得了戒指心里高兴,小嘴也甜了。
男人眉眼未抬,视线停在手机上,“回家的路都不认识?”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给她折腾了这么久,回家没事儿自己看?
玛德,你四不四变态?
日落西沉,暮色降临。
宣墨视线望着车窗外泛起霓虹光晕的街景,心境微微复杂。
当她义无反顾冲向那片沙漠的时候,坐在飞机上就开始怀念这个生活了不到三个月的城市,景致幽美的园林,美食一条街的小巷,住在海岛上的老爷子,还有他们一起住的别墅。
当然心里最最不舍的,是住在别墅里的男人。
当初以为……很久都不会回来了呢。
却像是短暂的一场梦。
脸上不知不觉就透出点点忧伤的情绪,垂在身侧手被一股温热的力度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温柔插·入她的指缝。
他总是这样敏锐,不用看她,就知道她什么时候不开心。
也可能是她不太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都瞒不过身边这个锐利至此的男人。
他在打电话,通知别墅何婶,预计二十分钟到家。
宣墨垂眸看了眼手指上的戒指,扭头看向车窗外,慢慢呼出一口气,唇角牵出一抹笑容。
回家……光听着那两个字,心跳就有些鼓鼓的了。
不久之后,车驶入别墅山庄,很快在郊区独栋别墅的泊车道上停下。
车窗外,二层通体白色的欧式小楼,灯火通明,院子里挂着好多闪闪烁烁的彩灯,连平时的路灯都换成了红色,新年的气氛很浓。
宣墨下车,脚下踩着高跟鞋站得有点不稳,男人·大手揽住她,身上披着他的大衣,沉沉的,但很暖。
他高大身躯罩在她的侧前方,像一座小山一样替她挡住了呼呼的冷风,宣墨眼睛只顾着四处看,没注意高跟鞋下的石子路,一个打滑,差点整个人摔到地上。
男人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见她气恼地去脱高跟鞋,无奈念了句“小笨蛋,”随后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男人长腿迈进雕花大门,何婶和另外一个女佣快步下了台阶,迎过来。
宣墨不好意思,从男人的怀里硬挣扎着下来,给何婶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何婶,新年快乐!”
何婶眉眼全是笑,“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今天这身打扮可真漂亮。”
“……”漂亮个屁!只有精神病才会在家里穿成这样,还有那该死的足有七寸的高跟鞋,刚才又差点把脚脖子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