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爬了一点距离,细腰就被男人的大手掐住,拎根葱一样就把她又按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闹哪样,她急了。
细白小手使劲去掰他掐在腰上的长指,掰不开,又去推他的胳膊,没见他用什么力气,但她就是撼动不了半分。
真是奇怪,刚才在餐厅里怎么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拖出来了呢?
没工夫细想,这车就停在门口,灯光很亮,万一有同事出来看到他们这样成何体统?
“那个……有话好好说,你先让我起来。”
这种姿势被人看到会很奇怪,尤其是他的气息越来越热,男人味也越来越重,那双渐渐幽暗下去的深邃眼眸,看的她也是脸蛋烫烫心跳加快。
“哎呦!”
粉·嫩唇瓣被男人咬了一口。
疼得发麻。
宣墨怒瞪过去,“秦峥你属狗的啊!哎呦!哎……老娘痛啊!”
白皙脖颈又被咬了两口。
“谁属狗?你是谁老娘?”头顶,阴沉沉的男音,“才出来几天,野的人话都不会说了?”
宣墨大眼睛瞪着他,湿漉漉的,被他咬的疼出了生理性眼泪,又伸手去拽他箍在她腰上的大手,“我属狗行了吧,我不是谁老娘,你是我爸爸,麻烦您老人家让我起来先。”
“……”怎么听这话都不是个味儿。
还是慢慢悠悠起身,放开了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所以顾强看着比我年轻,你管他叫哥?”
“……”宣墨眨了眨眼,干笑着道:“他是你表哥,我这不是随着你叫的么。”
“随我你不是应该叫伯伯?”他推开车门,随手按了座椅调控记忆键,宣墨看着闹鬼一样突然恢复正常的椅背,一个激灵也要跟着下车。
却被男人皱眉一手按住细腿,“你来开车,你把我弄成这样也不合适回去了,直接走吧。”
宣墨看了看男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嗯,的确是不大合适。
她脸蛋儿上的表情顿时有点微妙,清了清嗓子,道,“我是会开,但这种冰雪路面,就不怕我把你这百万豪车连带秦总您一起给撞废了?”
“那你就以身抵债。”车钥匙随后扔给她。
“……”你特么黄世仁么!
宣墨咬唇看着那绕过车身上了副驾驶,又慢条斯理扣了安全带的男人,脸色有点黑。
还真让她这个夜盲症患者一着急随时刹车当油门踩的开?
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车直接开上黄泉路咋办?
在她幽怨的目光里,男人蹙眉点了根烟,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姿势很是慵懒,见她安静不动,夹烟的长指敲了敲方向盘,“不走?舍不得谁还是舍不得虾饺?”
宣墨立刻发动车子。
好在县城偏僻车少,气温又低,马路上也鲜见行人,她龟速爬在马路上,倒也稳当。
开出一段,胆子也大了起来,敢分心余光偷偷去瞄他了,路灯交错的光线打进来,这男人高大身躯舒展陷在座椅里,眼眸半磕,俊脸仍有倦色,慵懒放松的模样,还真是放心她的技术不怕一起去见阎王啊!
要说开车就不能走神,一走神就容易出错,拐弯的时候斜刺里突然驶出一辆小货车,速度很快,明灿灿的车灯晃眼,宣墨当时就懵了,一脚踏上刹车下意识地闭眼,尖叫出声。
接着便听见外面嘭的一声巨响,宣墨心呼这下惨了。
但是心慌慌睁开眼睛时,却见那小辆货车竟然拐弯撞倒了斜对面的路灯杆上。
原来是向外那一侧的前轮爆胎了,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心道爆的可真是时候。
接着便有交警鸣笛过来了。
副驾驶始终安静半磕眼眸的男人,这才闲然自若地降下车窗,朝肇事车辆的方向看了看,淡淡开腔,“前面左拐,去城中心。”
宣墨还在心有余悸的后怕中,听他的话立刻手被烫到一样松了方向盘,“去城中心干什么?”
“难不成你想让我睡你那间小破屋?”总裁大人是不能睡那种小破屋的,没记错的话城中心好像有家还算不错的宾馆。
“那你来开吧。”她手脚还在抖,无论如何是不敢再开了。
说着就要从座椅间的空当去后座,却被男人沉着俊脸叫住,“媳妇儿,我累了。”
宣墨抓了抓手心里的汗,情绪不大好,语气也不大好,“秦总,你不怕死我还想活着。”
秦峥听她这称呼,俊脸瞬时阴沉下来,“如果今天我不在车上,你打算推着车回去?”
“……”自行车啊,她特么推得动么她?
“开车是基本生活技能,难道你打算下个雨下个雪就不出门了还是怎么着?”
“……”她开车技能很好,只是晚上视觉能力不大行,所以上辈子她也是个有司机的人。
不等她再说什么,秦峥已经再度瞌上了眼眸,四天三夜舟车劳顿,精神和体力都已经透支到极限。
眼看着男人那副你不开车我就坐车里睡到天亮的模样,宣墨特别无奈,只得再度发动了引擎。
正常行驶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她慢吞吞用了半个小时,估计骑自行车都比她快,宾馆门口,她靠边停下。
车速本来就慢,宣墨已经将熄火停车的动作放到最轻,那呼吸均匀睡着的男人,还是在车身轻微的耸·动中醒了。
黑眸蒙着点惺忪,目光扫过宾馆旁还在营业的几家餐厅,侧头看她,“刚才没吃饱吧,要不吃点再进去?”
宣墨抿了抿唇没说话,刚才光顾着生气了,压根就没吃几口。
“还在生气?”他轻笑,低哑着嗓音解释,“刚才在餐馆我是怕你不想让同事知道你是靠关系进剧组的,所以才没直接说出我们的关系,但是你把那个女一号也给到了,对我也家暴了,气也该消了吧?”
她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挑唇笑笑,语调温凉的道,“我打那个女一号,你心疼了?”
“我是心疼你怕你饿着。”他倾身过来在她的腮边亲了下,“去吃火锅吧,今天你生日,我亲手给你煮面条。”
这几句听着还算舒心,宣墨冷哼一声,张嘴刚要说好,但又很快闭上了嘴巴,侧头有些防备地看着秦峥。
还没跟这人吃过火锅,不过看他平时一点辣都不沾的饮食习惯,不会是那种吃鸳鸯锅都得豆汤加清汤的逆天存在吧?
于是她不大委婉地问了句:“你能吃辣吗?”
秦峥眼角抽了下,好看的唇角漾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小瞧我?只许你一个没量的喝烈酒,我就不能吃个辣锅?”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十分钟后,宣墨欢欢喜喜地和从不沾辣的秦总坐在了火锅店里头。
他们点了鸳鸯锅,菌汤加红汤。
秦峥还要了两瓶啤酒,这些天缺眠疲累,喝点酒晚上倒头就睡休息的会更好。
两人都饿了,暖乎乎的火锅香味四溢让人食欲大增,不知道是这家的东西好,还是共同进餐的人对,总之宣墨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火锅。
她吃饭一贯没什么形象,狼吞虎咽地搂了大半饱,口渴了习惯性的去倒啤酒时,杯子却被秦峥收起倒扣了起来。
真是小气啊,怕她喝醉了闹他么?
她撇撇嘴,坏心眼不要钱似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