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没能get到男人话里得暗示,只觉得第一次见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表达自己是个醋坛子,她抬手摸了摸男人下巴上那层浅浅的青茬,扎的手心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轻轻袅袅的笑着道,“你要是再那么对我我也不会走了,我会直接切了你然后送你一本‘葵花宝典’,让你变成现实版的东方不败。”
就算是卖也要讲个你情我愿,那天晚上她感觉自己完全就像被流·氓强了一样,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残留着几分怨愤和耻辱。
“……”总裁大人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顿时觉得身体某处凉飕飕的。
嗯……好像连浴室都不用去了。
总裁大人决定暂时越过这个话题,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一下,“乖,老公胆子小,媳妇儿你再这样容易把我吓成羊尾。”
说完就关了床头灯,掀开被子在她的旁边躺下,又反手将她捞进了怀里,“睡觉吧。”
卧室一瞬变得昏暗,宣墨睁着眼睛呆了呆,“你不是要洗澡吗?”
抱在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他嗓音带笑,“不洗了,你的葵花宝典比冷水有杀伤力。”
“……”不会是……真弄出什么毛病了吧?
忽然想起什么,她转过脑袋,“我都忘了问,你父亲怎么样了?”
光线昏暗,她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明显沉了一下,顿了几秒之后才道,“子谦说最多还能撑一个月,也可能更短。”
如果手术失败的话……
宣墨抿了抿唇,又试探着问,“那要不,还是找夏雨商量一下……”
“跟她没什么好商量的,”男人打断她的话,语气透着疲惫,“父亲的事有我·操心,你就安心养好身体,不要去想些让你不开心的东西,嗯?”
“噢。”
“睡吧,我累了。”
宣墨无声的叹了口气,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估计也是身心疲惫了。
但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准备去找夏雨,难道要放弃手术吗?
或者是他已经找过夏雨,然后夏雨没有同意……呵,也是,夏雨惦记着她手里的那块欲坠,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他。
意识逐渐模糊,宣墨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中感觉脖子底下的手臂被抽走了,然后感觉床侧的男人起了身。
天亮了吗?
她怎么感觉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呢。
心里惦记着跟夏雨见面的事,她强撑着掀开了眼皮,朝墙上的电子钟看去,凌晨三·点半。
靠,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翻个身就准备继续睡,却瞧见男人正站衣柜跟前换衣服,西裤已经穿好了,正在系衬衫扣子。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峥的父亲,难道老爷子这么快就……困顿的大脑一下就清醒了不少。
她急忙爬起来,下床走到男人的跟前,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神色,“这个时间出去……是父亲那边不好了吗?”
秦峥转过身,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道,“我出去一趟,你接着睡。”
突然想起昨晚回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于是又道,“你要是害怕,我叫何婶过来陪你?”
宣墨急忙摇头,“我没事,你开车小心。”顿了下,又道,“如果需要我过去,就打电话。”
如果真到了最后时刻,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她,她这个儿媳妇都是应该到场的。
秦峥“嗯”了一声,便眸色沉暗的出了卧室,脚步声匆匆远去。
宣墨跟到卧室门外,站在栏杆处看着那道冷峻得黑色身影,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长腿凌厉走出别墅。
她叹了口气,有点心疼他,刚受过伤就这么没日没夜的折腾,照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
黑色宾利在秋风萧瑟的暗夜里疾驰,秦峥皱眉抽了一口烟,将大半截烟蒂甩到窗外,猩红火头一瞬碎裂在风中。
他关上窗户,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电话。
接通后,他言简意赅的吩咐,“提前把针孔摄像头调试好,图像声音都必须清晰。”
“明白。”冯浩挂断电话,又亲自检查了一遍监控画面,才向笔直立在一旁的精神病院副院长点了点头,“放她进来吧。”
“好的,冯先生。”俗话说皇帝身边无小官,副院长对秦总的这位贴身保镖态度也是恭敬的很。
内线电话直接打到门卫,画面里一个带着口罩的女人立刻走了进来。
夏雨是在傍晚时接到的电话,提前找了好几道关系才安排了这个时间点过来。
她跟着安保人员直接走进一间病房,坐在病床上的女人一看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夏小姐……”
夏雨表情嫌弃的后退了一步,眼神打量了一下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年轻女人,压低声音道,“不用这么热情,直说吧,你想怎么样?”
年轻女人也不恼,转身走回床边坐下,微笑着道,“之前说好的一千万给我,把我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弄出去,然后这辈子,你都不要再跟秦公子有任何牵扯。”
病房里除了一张床什么叶没有,夏雨踱步到窗边靠在窗台上,她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挑着眉毛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就把你咬出来。”
夏雨眯了下眼睛,脸上的笑意更深,“罗宁,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个精神病,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一个精神病的话吗?”
对方也笑,“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之前你跟我的每一次通话,我都录了音,保存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你说我要是把那些录音交出去,够不够定你的罪?”
夏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你应该知道,就算你把我咬出来,秦夫人也不会让我出事的,因为她需要我的这颗肝脏去救秦峥的父亲,所以她会把事情一力承担下来,而秦峥,是绝不对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怎么样的。至于你,他既然把你关在这儿,你应该就没什么机会再出去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还来这一趟干什么呢?”罗宁笑了笑,将白天无意中从护士那里听来的聊天内容说了出来,“我听说秦峥已经为他父亲另外找到了捐赠者,自然就用不到你的肝了,所以你觉得秦夫人还有理由为了你去得罪自己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