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画的眉眼顿时全是愉悦的笑意,嗓音也更加低沉了,“嗯,等你好了让你吃个够,现在乖乖去外面等着,免得油烟呛到你。”
宣墨被自己的为老不尊臊的脸蛋有点烫,又有点甜蜜的小感动,就那么狗皮膏药一样黏在男人的身后,哼哼唧唧的道,“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有那么娇气。”
他似有点无奈,“可是你这样抱着会影响我发挥。”
“那我抱着你的腰又没抱着你的手。”
“……”可是你一双小手摸来摸去的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然后你特殊时期又不能……
稍微一走神,刀锋落在砧板的位置就偏了下,秦峥下意识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干净的菜刀,淡黄色的姜丝上都沾染了些许鲜红得血。
他居然被女人撩的切伤了手指头……
不过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宣墨却吓坏了,惊呼一声就急急忙忙跑出去喊何婶找急救箱。
秦峥看着那抹匆忙的小背影,将手伸到水龙头下面用冷水冲了冲,但他切到的位置好像血液很旺,那股嫣红就好似涓涓细流一样泊泊不停地流出来。
宣墨很快拿着创可贴回来,见他就那样随便用冷水冲,语气责怪得道,“生水里有微生物很容易导致伤口发炎的,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便数落边用干净的纸将他手指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消毒·粉洒在伤口上。
那低垂得眉眼中透着真实而细腻的心疼,看的男人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媳妇儿开始管束他了,这种感觉意外的……很好。
嗡嗡得震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的温馨,秦峥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手指一动接了起来,“子谦。”
宣墨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看见男人原本和煦微笑的脸色徒然一变,说了句“我马上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对她说,“sorry,我得马上去趟医院,不能陪你吃晚餐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子谦说我父亲情况不太好。”
她刚才就已经猜到了,于是立刻道,“那你快去,”顿了下,又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虽然她跟那位公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秦峥的父亲,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到场看看的,只是她那个婆婆实在是不怎么待见她,而且现在肯定也在医院。
秦峥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层,低头再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就别去了,想尽孝心的话等你好点了我再带你去。”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厨房,连衣服都没换,直接从客厅的茶几上拎起车钥匙就匆匆出了门。
直到男人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宣墨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的创可贴还没来得及给他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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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医生办公室。
莫子抬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满脸嫌弃的问,“你干什么了一身的葱花味儿?”
秦峥皱着眉头没搭理他的话茬,“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前天你不还在电话里说我爸情况挺稳定的么,怎么才过了两天不到就突然严重了?”
提起这个莫子谦徒然抬眼,皱眉看了他好几秒,才道,“就是夏太太昨天晚上来了一趟,我听值班护士说听到她跟伯父发生了争吵,好像是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夏雨要给伯父捐肝的事……肝病本来就怕动气,然后今天伯父的情况突然就……”
男人英俊干净的眉目瞬时落下一层浓稠的阴霾,薄唇却勾勒出凉薄的冷笑,“你给我句实话,我爸现在的情况还能手术吗?”
“根据伯父现在的状况,估计成功率连百分之二十的希望都不到。不是,”莫子谦不解的看着他,“这件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你不是也同意放弃手术了吗?怎么现在又提起这茬了?”
秦峥拿出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那就尽快安排手术吧。”
莫子谦有点吃惊得看着在自己办公室吞云吐雾的男人,“秦峥,我觉得你还是跟秦夫人商量一下,如果不手术的话,伯父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但如果手术的话,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不用。”男人薄唇吐出两个字,英俊的五官在青白的烟雾中显得更加冰冷无情,“与其在痛苦的折磨里耗尽生命,不如赌一把,或许能健康的再活个十来年。”
“……”这也能赌?
你爹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赌一把倒是没啥,但是就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你挖人家姑娘一颗肾是不是就有点太缺德了?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莫子谦看着男人冷静无温的面容,还是委婉的劝了句,“可是秦峥,我身在这个行业,几乎每天都在看着生离死别,所以我知道,越是生命快到尽头的人,越是珍惜剩下的每一分时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风险实在太高了,我觉得你还是征求一下伯父的意见。”
男人撩起眼皮,“你是不是每天给女人看妇科把脑子都看傻了?拿这种问题去征求他的意见我爸只会死的更快,你听我的就行了。”
“……我他妈脑子傻不傻跟给女人看妇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他妈脑子才傻了呢!老子就是傻了也比你这个脑袋里全是冰碴子的没人性的东西强!”
秦峥等对方急赤白脸的骂完,才吞·吐着烟雾嗓音低沉的出声,“骂完了?骂完就赶紧滚去安排,然后把具体时间告诉我。”
对于这个发小得固执他很了解,一旦决定了的事就算天王老子也很难让他改变主意,但是,“就算我这边替你安排,你觉得夏家会同意让夏雨捐肝吗?”
听着点风声就已经来医院闹了,要是真把人家闺女的肾给挖了还不得拎着菜刀砍人呐。
他掐灭烟蒂,“你安排你的就是了,到时候我自然会把人给你弄过来。”
弄过来?
莫子谦茫然了一秒,接着脸色徒然严肃,“你不会是想把夏雨给硬绑过来吧?”
男人森然的撩起眼皮,低沉得嗓音淡漠而清晰,“有何不可?”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莫子谦只觉得头疼得不行,压低着嗓音道,“强迫人捐……这种事是违法的?”
“违法?”薄唇噙起一抹森然的冷笑,“那她指使人给宣墨下毒算不算违法?她妈不分青红皂白就跑过来要是把我爸气死了算不算违法?”
给宣墨下药的那个女人一听说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吓得在回警局得路上就原原本本得都向尚凌轩招了,但也于事无补,谁让她一开始就牵扯出了不该牵扯的人呢。
莫子谦一脸的不可置信“下毒害小弟妹的幕后主使是夏雨?可凌轩不说是你家……”说到这里将他自动将“秦夫人”三个字咽了回去,接着皱眉,“所以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她们母女?”
“我只是让她们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