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静静的看他了几秒,才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亲了下,道,“那你早点回来,太晚了我一个人睡会怕。”
秦铮怔了一瞬,她向来不喜欢在人前与他亲亲抱抱,如此主动的在公共场合跟他亲昵还是第一次,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仿佛突然松了一点,大手说着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你要是实在想我陪,我也可以不去,咱们现在就回家造小人。”
“……”
听他还有闲心不正经,宣墨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又白了他一眼,虽然对他这轻佻又直白的话语有点不好意思,但总算放下心来。
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女人身影,她似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秦铮,那个给我下药的人抓到了吗?”
秦铮眉心跳了跳,有那么一刹那她看着女人的眼睛甚至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不禁微微皱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突然问起当然是因为突然想起来的呗,”宣墨看着人来人往的玻璃大门,目光逐渐有点放空,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嗓音低低的,“而且如果能早点抓到我也能早点安心。”
她只是突然产生了一种怀疑,或者说是猜测,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无缘无故的,既然要害她,总得有个理由,要么是深仇大恨,要么是拿钱卖命。
她有种感觉,后者的可能大一点,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幕后的主使是谁呢?
脑海中慢慢的浮出了一张女人脸,如果是夏雨,那倒是刚好找到个让她不得不捐肝的理由。
秦铮看着她脸上近乎恍惚的模样,眉心一下就皱了起来,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和调养,她已经有差不多一周没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搂在女人肩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宣墨,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宣墨这才收回目光,随即皱了下眉,“你抓疼我了,”接着又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恍惚得连他刚才说的话都没听见吗?
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大手松了松,转而从她的肩头滑落到她的腰际,把人搂进怀里,“我说,咱们回家。”
宣墨像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你不是公司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下面的人去处理就行了,如果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我养那些高管干什么?”
说完也不等女人说话,拦腰就把人抱了起来。
出来医院大门,就见魏明跟好几个黑衣保镖正凑在一起抽烟说笑,只有冯浩不合群似的站在一边。
见二人出来,魏明给保镖们使眼色,异口同声的道,
“总裁好,夫人好。”
“……”宣墨被震得一愣。
对这震耳欲聋的架势略感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沙场点兵呢。
抬头看了眼头顶上方的男人,低声道,“你管管你下属,能不能别这么咋咋呼呼的。”
结果却听见男人低笑出声,嗓音低沉的道,“回头每个人去财务领一万块奖金。”
“谢秦总,秦总万岁,夫人万岁!”
“……”一群精神经病!
-
半小时后,浅水湾。
因为秦铮提前就吩咐何婶准备吃的,所以两人进门的时候,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吃了饭,秦铮便将女人抱上了二楼,也不管她的反对,执意亲自动手给她洗了澡,然后又细心的替她把头发吹干,才将女人抱到干燥柔软的床褥上,亲了亲她的唇角,“你睡一会儿。”
宣墨拉住他的衣角,“那你呢?”
他深邃的眼眸里露出笑意,“我去洗个澡,不会出这个房间,你放心睡。”
“……”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他如果真有事就去忙,她一个人可以。
但看着他好像十分愉悦自己依赖他的模样,于是抿了抿唇,“嗯,那你快点,我一个人害怕。”
“好,我冲一下就来。”
秦铮说完转过身,眼睛里的阴鹜更加浓稠阴翳,那些医生不是说她已经基本痊愈了么?
怎么现在连白天都开始害怕了?
一群废物!
秦铮进了浴室,宣墨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悄悄的打开箱子,将藏在一角的玉坠拿了出来,溜回次卧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如果给她下药这件事不是夏雨做的,那就只能用这块玉坠跟夏雨做筹码了,毕竟什么都没有人命要紧,何况那个人还是秦铮的老爹。
午后阳光晴好,她没什么睡意,于是便推开玻璃门走进了阳台,趴在围栏上边想事情边望着远处出神。
自从住进这个房子就心怀鬼胎的算计着怎么逃离这里,从没认真欣赏一下外面的风景,没想到还挺美的。
正美着,脚边突然有什么扑棱扑棱的,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雏燕,看样子羽翼未丰,应该是从窝里掉出来的。
她弯腰将那小东西捧起来,抬头目光找了找,果然见到窗沿上方的一角有个泥巴垒成的小窝。
她抬手试了下高度,然后转身进屋将梳妆台跟前的凳子搬了出来,踩在上面将那只小东西放回了窝里。
刚要抬腿下来,腰身就一下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的男人突然抱住,同时还有男人暴躁如雷的吼声,“你在干什么!”
宣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被吼得一愣,刚要开口,整个人就已经被抵在墙边狠狠的吻住了。
没完没了连绵不绝的亲吻,仿佛要把她所有的呼吸全部夺走耗光。
他没穿衣服,腰间只围了条浴巾,身上还挂着不少的水珠,全部都蹭到了她的身上。
宣墨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是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么,连亲吻都带着这么大的怒意?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说害怕,秦铮刚才真的只是随便冲了一下便急忙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结果却发现床上没人。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就一阵发慌,连睡袍都忘了批就急急忙忙的出来找她,在走廊里将一个年轻的女佣臊了个大红脸。
然后一走进次卧就看见女人在阳台里站在凳子上,他一下就想起了m市那个老教授的话,觉得她下一秒就会一脚踏空跳下去。
虽然即便别墅的二楼举架高跟一般的居民楼三层的高度差不多也不至于摔死人,但他当时真的是吓得连心跳都没有了。
一下就如同着了魔似的,满腹都是无处发泄的暴怒和因心慌而疯狂衍生出来的得失心,仿佛不把她抱在怀里,不亲吻她,她真的会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就消失了。
宣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亡了,于是为了不死在这种滑稽的事情上,她狠了狠心,张嘴就使劲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