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闻言已经急得哭了出来,“小祖宗,秦太太到底在哪里,你倒是赶紧告诉秦先生啊!”
方婷一怔,仿佛被“秦太太”三个字一下惊醒,人家是夫妻,把事情闹大了只怕秦牧哥哥也会受到连累。
她到没什么,可是秦牧哥哥还要在暮城工作生活。
而且,客观来讲,她和秦牧其实都没有资格去插手人家夫妻间的事。
“城北孤儿院。”她目光不卑不亢的对上男人的目光,“宣墨姐住在城北孤儿院,如果秦先生需要的话,我可以带路,但也有话要说。”
秦铮蹙眉看着面前清傲倔强的女孩儿,男人眼底闪过另一抹令他心痛焦虑的身影,“你说。”
方婷深深呼吸,给自己酝酿勇气,“秦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您是宣墨的丈夫,哪怕您权势滔天,家暴也是违法的。”
秦铮表情微微一顿,家暴?
也……算吧。
方婷还在说话,“……您要是真舍不得那她,就不要让她伤心的背井离乡,宣墨姐是个善良的好女人,作为她的朋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护她到底,不会再当叛徒。”
男人高大身影已经转身,低沉嗓音稳稳传来,“你不会再有那个机会了。”
方婷表情一僵,无声跟了上去。
出了别墅大门,冯浩低声请示走在侧前方的男人,“秦总,乔少爷也跟过来了,要拦着吗?”
“不用,让他们自己开辆车,在前面带路。”早就听说自己那个大舅有心跟m市的首富结亲,乔继明应该是不放心未来的小媳妇,可以理解。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对这家人如此客气。
男人长腿迈进临时买来的七座suv,森白手指按住剧烈刺痛的太阳穴,双眸锐利沉黑,“去城北孤儿院。”
冯浩朝副驾驶看了一眼,“那这位警官同志……”
女警官笑着出声,“路过市区的时候把我放下就行了,我随便抓个夜巡的同事就能送我回去。”
秦铮低沉道谢,“那麻烦警官了。”
女警笑着打趣道,“职责所在,而且为秦先生这样英俊的男士进绵薄之力,我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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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两辆轿车先后在孤儿院对面的泊车道上停下,方婷独自一人走过去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人跟方婷很熟悉,笑着说了几句了什么,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了。
没一会儿,门口多了一道女人身影,正是他们找了好几天的人。
坐在suv里的三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然后又同时看向后座右侧的秦铮。
只见他沉重身躯靠着椅背,视线对着车窗,英俊的侧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是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已经慢慢猩红发热。
她还穿着之前最爱的那套小睡裙,下摆堪堪遮过膝盖,露出小腿上包裹着的白色纱布,那抹白色蛰在他的眼里那么刺痛。
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她清瘦的小脸露出笑容,清丽的雪莲一样,给了他一抹迷人的侧影。
隔着一条马路,隔着玻璃窗,他仿佛也能听到她清凌的声音,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真是是她。
终于找到了,她没有被绑架,她没有受到伤害,她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秦铮缓缓闭了下眼眸,太久没睡过,盯了一会儿就眼球刺痛,但没过一秒又忍不住再次睁开眼睛。
这时却发现她看过来了,虽然只是无意的一眼扫过,但视线对上的那一秒,他还是心头一颤,沉重的呼吸也猛地画上暂停,一瞬间仿佛天地无声。
门口,宣墨收视线,脸上的笑淡了许多,“……你千万别自责,以他的本事,我早就知道他会找来的。”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方婷表情依然很内疚,“宣墨姐,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他的,在m市他也不能把我怎样,可是乔伯父说你们是夫妻……是真的吗?”
宣墨抿唇沉默了两秒,“我不是成心要瞒你,只是我跟他的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那你跟秦牧哥……”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方婷咬了咬唇,“但是我看秦牧哥可不是只把你当普通朋友,有句话可能我不该说,秦牧哥他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如果你对他没有那个意思,还是早点让他明白的好。”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没有失望就没有伤心。
“我早已经跟他说清了,到是你,很喜欢他吗?”
方婷立刻摇头,“秦牧哥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对他只有敬重没有男女之情。”
宣墨点点头,“我刚听你说乔伯父,是东南亚的那个乔家吗?”
“嗯,就是秦总的舅舅,乔继明的父亲。”想起之前乔继明近乎失态的模样,方婷暗中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结果发现,似乎什么反应也没有。
应该是她想多了。
宣墨不知道对方怀疑的心思,笑了笑,语调自然的道,“所以你心里的白马王子就是乔继明吧?”
女孩的脸蛋在路灯下都看得出红了,“宣墨姐,别说我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跟他回去吗?”
宣墨微微一怔,要回去吗?
眼下的情况好像也容不得她说不要,嘴角一点苦笑,“结婚证还在,就算不回去也安生不了。”
而且这几天她还发现了一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总觉得打从离开暮城那天起,她就一直处于衰神附身的状态,霉运不断。
前几天发生的事先不提,单说这三天,她带孩子们荡秋千,结果秋千绳就断了,差点把一个孩子的门牙卡掉,她喂一个孩子吃鸡蛋,结果蛋黄差点把人给噎死,今天早上就连院长妈妈都因为给她热牛奶把手给烫了。
最主要的是,她原本极好的睡眠突然变得极差,也不是失眠睡不着,就是整晚整晚都在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几小时甚至几分钟就要惊醒一次,而且都是一些记不清内容的噩梦,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身体极度疲惫,睡了比不睡还累,白天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好像附着在身体上的灵魂随时会消失抽离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种情况,在离开秦铮的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以前从不迷信,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世界,从穿越过来的那天她就已经彻底碎了三观,所以她有点怀疑在男女主的发展一旦偏离剧情主线时就会产生负面的蝴蝶效应,让她一路倒霉,然后身体变坏,直到彻底消失。
她自己倒霉不要紧,但是连累到旁人就不大行了。
现在连眼前的小方好像也被她连累了。
突然想起什么,她皱眉压低了声音,“你借我的那部电话没电了,这里又没有充电器,待会儿回去你马上给秦牧打电话,就说我已经决定跟秦牧回暮城,让他不必为我的事操心了。”
“好的。”怪不得这几天电话一直关机呢。
“那你也早点回去吧。”宣墨说着抬眼向对面的黑色suv看了几秒,刚要迈步走过去,却看见那车缓缓离开了泊车路,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妈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捉拿逃犯似的把她找出来了,连面都不露一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