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说完就离开了,安静的走廊里又剩下两个人。
秦铮凉薄的唇畔慢慢勾出一抹冷哂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我记得你们台里的洗手间都是男左女右分别在走廊两侧,秦太太,我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恰好在男洗手间发现秦牧晕倒的?”
宣墨有点无奈,就知道会这样,烦死。
她目光淡漠的对上男人犀利如刀的眼神,波澜不惊的道,“就是恰好,你既然知道我们单位的厕所男左女右,那也应该知道男厕就在我办公室门口的斜对面,我当时听到男厕有动静,所以就过去看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了晕倒在地的秦牧,紧接着我就跑出去叫保安了,前后不超过两分钟,走廊里有监控,不信你可以去看。”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秦牧没晕倒,一两分钟的时间也干不了什么。
秦铮看着她的脸,冷哂低笑,眼中蔓延着浓稠的戾气和嘲讽,偏偏嗓音还是低低淡淡的,“乘坐同一班飞机回来,又都卡着即将下班的时间跑去单位,嗯,是挺恰好的。”
宣墨皱眉看着他,“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怀疑我跟他去单位的男厕里约会吗?”她冷嗤一声,“姐的格调没那么低,就算要约,也会约个高雅的地方,所以收起你的那些龌龊心思,别逼我口吐芬芳。”
秦铮看着她白皙冷淡的脸庞,勾唇浅笑,慢条斯理的道,“言则,你还真打算跟前任来个高雅的约会?秦太太,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还打算跟你的前任高雅的来一发?”
宣墨本不想在医院跟他吵,但这男人却越说越过分,于是她冷笑着拿出手机找出那条新闻直接怼到他的眼前,“既然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那你不如干脆随了人民群众的心愿,把你冰清玉洁的国民媳妇抱回家吧。”
秦铮向来不关注这些八卦新闻,公司宣传的事都由公关部跟媒体接洽,有关他私人的新闻则由魏明全权把关,什么能发什么不能发,魏明一直处理的很好。
此时看到屏幕上的东西,眸色顿时一暗。
跟宣墨预料的一样,他首先想到的是怕老爷子看到这条消息。
当即把魏明叫了过来,没等人走到跟前就将电话扔了过去,语气森冷的吓人,“你他妈让我上的热搜头条?”
魏明用本垒打的姿势接住电话一看,看到那个标题当时也有点傻眼,战战兢兢的道,“前天是有个网站给我打电话询问来着,因为之前你说跟夏小姐的新闻不用拦,所以我就没拦着……”
秦铮冷笑一声,“这么说是我的责任了?”
“不是,”魏明根本不敢看老板的脸色,低着脑袋道,“我这就想办法把热搜撤下来,然后再找您领骂行不行?”
“十分钟之后,如果我还在上面,你就在我视线里消失。”
“……”
魏明视死如归的咬了咬牙,“您放心。”
接着秦铮又给老宅的何叔打了电话,得知老爷子并未看到那条新闻,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坐在椅子上抱着肚子绷着脸蛋的女人,在她旁边坐下,手臂自然而然的搭上她的肩,“我已经叫魏明去处理了,这次是我的疏忽,不生气了,嗯?”
宣墨真是烦透了他这幅阴晴不定自说自话的德性,抬手将他的胳膊推下去,又往旁边挪了挪,也学着他那种阴阳怪气的调子,“不敢生气,反正你抱别的女人去医院就是冰清玉洁不容置疑,我救个男人送医院就是龌龊不堪暧·昧不清,你有钱有势你最大,我没钱没势活该遭人怀疑。”
“……”这小嘴怎么一套一套跟说书似的。
秦铮压着脾气,抬手勾着她的肩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嗓音淡淡的道,“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就好好回答,这么理直气壮的,电话里为什么要撒谎?”
宣墨被噎住一秒,随后冷笑着抬起杏眸,直直对上他的眼睛,“那是因为你总是跟个神经病似的疑神疑鬼,恨不得见我身边有只公狗都得说我跟它有一腿;还因为我真的烦透了你整天因为这种无聊的破事儿找我麻烦,让我心累得快要窒息。所以如果你再这么咄咄逼人的折磨我,说不定我哪天受不了真的会为了逃离你去爬个墙。”
男人的脸色蓦地阴鹜下来,修长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朱轩墨,把你的话收回去。”
她眼神倔强的跟他杠,“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抱歉,收不回来了。”
他眯了下眼睛,“那你说说看,打算爬哪个墙,你那个还躺在手术室里的前男友吗?”薄唇极缓慢的勾出点嘲讽的弧度,嗓音淡淡的道,“那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信,”宣墨唇角勾着冷笑,“凭秦总现在的实力想搞垮谁弄死谁都是动动小指头的事,但是你凭这种低劣的手段将女人强留在身边又算什么本事?真有本事你就让我爱上你呀,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唔!”
宣墨蓦地睁大双眼,懵懵地看着徒然压下来的男人脸庞。
秦铮侧着高大身躯将她挡在墙角里,大手扣着她的后脑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一瞬间混着淡淡烟草香味的男人气息铺天盖地钻进她的口腔,掠夺着她的呼吸。
宣墨恼怒地想要推开他,这里是医院,他是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吗?
就算他不在意,她还要脸呢。
可是她的挣扎在他强悍的怀抱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甚至将她的双手反剪着摁倒了背后,被她咬疼了也丝毫不肯松开。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接着传来年轻的女人声音,“哪位是秦牧家属?”
宣墨顿时更加激烈的挣扎,眼神恼怒的瞪着他,示意他赶紧放开自己。
可他完全视而不见,唇上的吻反而更加绵密起来。
她只好放弃挣扎,并且示弱的回吻了他一下,然后便见这男人眸色一暗,随后松开了她,同时在她耳边低低的道,“我说过了,叫错一次亲你一次,呆着别动,我去。”
“……”所以说压着她啃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她叫的那声“秦总”?
尼玛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心里快气炸了,宣墨还是没出声,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低头用手背擦了擦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唇,心里将他的祖宗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走廊幽静,秦铮跟护士的交谈声也特别清晰。
“秦先生,患者现在急需输血,但是现在血库里a型血不足,从别的医院现调恐怕来不及,所以你们的亲戚朋友当中有没有跟患者同血型又刚好在医院的?”
宣墨依然坐着没动,因为她记得自己是b型,就算过去也没用。
但她脑袋里条件反射出来的其实是她从前的血型,而现在这幅身体,恰好是a型。
而这一点,秦铮又恰好知道。
所以当他看到宣墨依然乖巧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的时候,斜飞的眼尾挑起几分愉悦,转而低沉温和的对护士道,“需要多少,我就是a型。”
“……”
秦铮居然愿意亲自给秦牧输血?
宣墨感觉世界都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