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先给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然后淡淡的道:“打电话叫开锁的过来。”
楼层经理愣了一下,随后立刻道:“我马上就安排。”
楼层经理边往外走边腹诽,他记得这间套房里住着的一位女客人,当时大家还在底下议论,能让冯先生亲自给提着行李箱,又能住进总裁的专用房间,不知道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现在看来来头果然不小,估计俩人关系不一般。
总裁专用的房间门锁自然也是顶级的,为了不破坏门锁的内部结构,即便是专业开锁的也废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捣鼓开。
所以门打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等人都散了,他才旋动把手把门打开,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里间的卧露出一点光。
他迈步走进去,暖黄的壁灯光线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女人,她没像往一样睡姿肆意舒展,而是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很沉。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缩在大床中央的女人,耳朵上还挂着无线耳塞,双手抓着被角,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小猫。
可怜兮兮的。
可是他心头那股火还在幽幽的窜着,很想立刻就把她拉起来教训一顿。
出尔反尔的坏东西,臭脾气耍的一套一套的。
把他丢在餐厅自己开车跑了不算,回来居然还把他关在外面。
秦铮面无表情的俯身下,伸手就要去捏她的脸蛋将她叫醒,却突然看到她眼角滚落的晶莹,还有模糊呓语的声音,“爷爷……我不喜欢这里……好想回去……”
修长的手指猛地顿住。
不喜欢这里,好想回去……
她想回哪儿去?
难道是她这个分裂出的人格要消失了么?
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接着便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女人的唇,带着怒意。
而宣墨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像小时候一样,拽着院长爷爷的手委屈的掉着眼泪。
委屈自己莫名其妙就失去了奋斗半辈子才得到的一切,委屈自己莫名其妙穿来这个陌生世界天天遭人算计,委屈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渣男丈夫,对她不好还不准她离婚,完了她还干不过人家……
正委屈的不行,忽然觉得自己的嘴不知被什么给堵住了,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憋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没等看清楚人,通过口腔里熟悉浓郁的男人气息她就已经判断出了这个始作俑者是谁。
“秦铮……”
她恼怒的抬手去锤他的肩膀。
见她终于醒了,秦铮才离开她的唇,长指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勾着薄唇嗤笑,“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宣墨冷着脸色推开他的手,“滚开。”
然而某人并没滚,反而按住了她的双手又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到先发上脾气了?”
宣墨气得瞪眼,“你还想说什么?你说不能惹夏雨我答应了,你说不离婚我也答应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让我像应招女一样,只要给点臭钱我就得眉开眼笑的陪你睡?”
秦铮伏在她的上方,黑眸定定的瞧着她恼怒得开始胡说八道的白皙的脸,眼神慢慢阴鹜下来,“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捶你?”
她追着话音质问,“你还想对我家暴吗?那你最好赶快打死我,让我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地方,黄泉路上我都会谢谢你。”
男人眯起眼眸,幽深的眼神静静的盯着她的眼,“原来的地方是哪里?”
宣墨被问得一怔,随即偏脸闭上眼睛,不看他也不说话。
一副死鱼不怕开水烫你爱咋咋地老娘不想再搭理你的样子。
可是男人并没有继续追问,沉默了几秒之后,忽然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低沉黯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喟叹出声,“脾气怎么就这么大,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他一条手臂搂着她的腰,一条手臂搂着她的肩膀,死死的箍着她不得不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里扑通扑通略微急促的心跳声。
大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不许再说离开的话,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呵!”心里那股从梦里带出的委屈情绪本来就没有散尽,此时瞬间被无限放大,星火燎原般迅速漫延,酸酸涩涩的特比不舒服,“别说的好像非我不可一样,只要秦公子勾勾小指,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前仆后继。”
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拍着她脊背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缓缓贴在她的背上,微微低头,薄唇贴着他的耳,低低缓缓的出声,“夏雨救过我的命,从小又是一起长大,我承认她在我心里的确有些特殊,但是我以人格发誓,我只拿她当亲妹妹看待。所以不气了好吗,秦太太?”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宠溺,像是诱哄,更像是蛊惑。
而他的身份又是那般的无上尊贵,哪怕在昨天,她都难保不会动容。
只可惜昨日不复,今时的她已是心墙高筑。
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暂时摆脱不了他不防就带上和平的面具,毕竟无论人力物力财力她都不是对手,拿鸡蛋碰石头不是明智者所为。
于是她缓缓抬起手臂松松的圈住他的脖颈,乖巧的小动物般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无辜又委屈,又透着点小霸道,“我相信你跟夏雨之间没什么,但我们毕竟是夫妻,你是我丈夫,我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太好太过在意我就会不开心,我就会介意,就会想发脾气,你明白吗?”
男人缓缓勾起薄唇,“嗯”了一声。
没看出来,这小女人的占有欲还真是……挺强烈。
沉默几秒,他松开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蛋,似笑非笑的道:“该坦白的我已经坦白了,那么秦太太,为了公平起见,我想问问,除了我,你还喜欢过别的男人吗?”
宣墨微微一怔,做梦也没想到他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年华豆蔻的青葱少女时代,谁会没两个怦然心动过的男孩?
就算她曾经的模样那般丑陋,也一样憧憬过美好的爱情。
那时候她喜欢的是一个男歌星,而且放在心里喜欢了好多年,所以才义无反顾的混进了娱乐圈。
可是等她功成名就成为名盛一时的大导演时,人家早已经娶妻生子退了圈,而那份少女时代的懵懂心动,也早就磨灭在那条摸爬滚打的坎坷道路上。
不过她仍旧心存感激,正是那份喜欢,给了她执着的勇气,成就了她日后的辉煌。
于是她弯了弯唇角,眼神有些缥缈的随口答,“算是有吧。”
如果暗恋也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