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不悦的男人嗓音将她一瞬拽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想了什么,宣墨急忙脸红地移开视线,语气不耐中多了一丝尴尬,“不是说了么,我已经洗过了。”
她才不稀罕他给她脱衣服,傻瓜都能听出他言语里的讽刺味道。
“那就再洗一遍,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没一起洗过。”
“……”宣墨感觉自己一张老脸羞愤的觉得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
看见她脸红的模样,秦铮倒是扬唇笑了。
眼角余光捕捉到秦铮带着邪魅的笑意,宣墨感觉更加不自在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变態。”
女人绯红的脸蛋仿若愉快的催化剂一样,令秦铮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之前的几次,她其实一直都是被动承受,像现在这样露出少女般娇羞的模样还是第一次。
虽然她大多数都把自己伪装得像个久经情场的老手,但是他知道她不是,不管她如何掩饰,那种由骨子里透出的干净,是任何伪装都掩盖不了的。
尤其是她身上那种高傲和自信,聪明和狡猾,都跟她现在的身份格格不入,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社会新人,只不是脸蛋长得好看些,就算她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在举手投足间有那种成功者才具备的城府和气质。
而且她偏偏又像刻意地掩藏着。
这也是让秦铮感觉奇怪和好奇的地方,一般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想表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为何她却正好相反?
所有接近他的女人都以能成为他另一半为目标,可她似乎从来没有表现出这种愿望,除了钱,似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毫不在意,可实际上并不是。
秦铮一直怀疑她是在玩儿欲擒故纵,所以他耐着性子陪她演戏,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露出她真正的面目,可是她好像一直隐藏得很有耐心,从来没有暴露过。
甚至今天碰到他跟夏雨在一起,知道自己骗了她,她也表现得异常淡定,除了怼夏雨那两句,对他甚至连质问都没质问一句。
而且还转头就找地方浪去了。
今晚看见她与另一个男人喝酒,虽然距离很远,但他看到了她脸上荡漾着笑容,笑得特别好看,没心没肺的德性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他当时就有些窝火,难倒在她的心里,他就那么可有可无?
秦铮甚至感觉伤到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他自问都有令女人疯狂为他飞蛾扑火的资本。
但是她自性情改变以后,好像对他的一切都不再放进眼里,似乎把自己和他之间单方面就简单粗暴的定义成了一种钱色交易。
最让他不爽的是,她好像还成了这场交易的主宰者,因为她的人她的心,始终都是冷静的,无论他有没有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而他却反而无法自如控制自己的情绪,起码在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亲近的时候,做不到她那样的无动于衷。
否则今晚也不会在她前脚离开,他就匆匆把夏雨送了回去,连晚餐都没让夏雨吃完。
而且当得知没回家进了酒店的时候,他甚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当时真的以为她去跟其他男人鬼混背叛了他。
所以说婚姻就是道魔障,会让正常人都变得不正常。
因为她是他结婚证的人,所以他就容忍不了她勾搭旁人,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的衣服早就脱完了,见跟前的女人还杵着没动,于是沉下脸,直接抬手去扯她腰间的系带。
宣墨往后躲,脸蛋冷下来,“你别闹了行不行,我真的已经洗过了而且也不习惯两个人洗。”
和一个全身赤果的男人一起洗澡对于宣墨来说简直就是对三观节操的考验,她表示自己脸皮还不够厚。
可是有人比她厚,秦铮向前两步将她逼到墙角,长指捏着她的腰带轻轻一扯,薄唇阖动,“没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比如跟我一起洗澡,就是你该适应的习惯。”
“……”宣墨想一巴掌拍死他。
知道自己争不过他,索性懒得挣扎,闭上眼,任由他将自己完全从那层布料里剥离出来。
一起洗就一起洗呗,反正她身子不爽啥也干不了,看到时候谁难受。
宣墨原本以为秦铮还在因为酒吧的事跟她置气,但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却让她意外和费解。
因为秦铮竟然真的亲自动手给她洗澡,而且洗的极其细致认真,从头发丝到脚趾,无一处遗漏,只不过让她有点吃不消的是,洗的遍数有点多。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里里外外给她洗刷了三次,她甚至觉得,如果当时浴室里有刷子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来往她身上蹭。
宣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为了顺利签下那纸合同,所以本意是无论他怎么折腾,只要不弄疼她,她都打算忍着。
可他这样明显带着羞辱的举动,却惹恼了她。
全身的皮肤都被他用毛巾擦得泛红,尤其是手臂和肩膀,都有点发疼了,她终于忍无可忍,暴躁的出声,“你神经病啊,再他妈搓我的皮都掉了。”
什么意思,她究竟哪里不干净了?
她躲他的吻,也不再让他碰胸。
男人不悦地停下来,眼神阴鹜地拽着她的细胳膊想把她拽回花洒下面,结果她一挣扎脚下顿时打滑差点撞碎墙上的镜子。
“你他妈有病吧秦铮!”
压在在胸腔里的怒火仿佛在这一刻全都被点燃,她第一次带着恨意叫出了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名字。
男人也是一愣,许是没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
漂亮性感的薄唇轻扯了一下,唇畔勾出邪魅不羁的笑容,把她翻了过来,掐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舌尖被咬破了,她疼得冒冷汗,更多的是愤怒,她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也不知打在哪里了,反正隔得手心生疼。
嘴里也忍不住对他吼,“姓秦的你他妈别太过份,就算是夫妻,也得有起码的尊重,就算是买卖,也要讲个你情我愿。”
她边说边抬手去打他,往他身上遍布着冷硬肌肉的每一个地方使劲锤。
他压着墨眉不躲不避,表情阴鹜,冷笑地盯着她,“买卖?就算要卖,你也只能卖给我。”
接着就更加凶狠的吻了下来。
嘴唇也被咬破了,宣墨痛出眼泪,气得手脚发抖,同样冷笑地看着他。
乌云密布的俊脸,他的肤色真白,平时儒雅的翩翩公子此时却狰狞如魔鬼。
秦铮狠狠咬了下她雪白的脖子,愤恨低哑地冷笑,嗓音低低的在她耳边,“我警告过你吧,不要随便勾搭别的男人,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