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的躺着的姿势更加尴尬,宣墨抓着沙发靠背艰难的坐了起来,手指抓着衣摆往下拽,努力想要遮挡。
“挡什么?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的吗?”
“……”草!
男人掀起眼皮,狭眸漆黑双眸盯着她微红的脸,“你这是被狗撵的撞马路牙子上了吧?”
不管是电视台还是他这里,包括各大商场都是人到跟前就会自动开关的平移玻璃门,就算瞎子都不可能撞上。
她轻轻叹了口气,“秦公子啊,没人告诉过你说话难听也是情商低的一种吗?”
男人沉默盯视她。
“好好好,告诉你还不成么,”她被这人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夏雨把代言费付给我了,我去银行兑完支票出来的时候被一个愣头青给撞了一下,所以就磕门框上了。”
秦铮看了眼她膝盖上的伤,又瞟了一眼她有点尴尬的脸,语气凉薄的道:“我看你是因为没见过那么多钱一下乐得晕头转向找不着门了吧。”
宣墨,“……”
无视掉他话里的刻薄嘲讽,她勾着粉唇道:“是啊,毕竟我是拜金女。”
她往前弯腰伸手去够堆在小腿处的裤子,“所以刚才我倾情演绎小妖精替秦公子挡掉了桃花劫,也是要收费的。”
“桃花劫?”他似笑非笑的拨开她的手,并且一手拎起她的脚腕将裤腿完全脱了下来扔到一边的茶几上,“怎么讲?”
宣墨看着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袖珍急救箱,弯唇笑了笑,“那个妮娜深眼高鼻厚嘴唇,一看就是个姓浴特别强的女人,你要是被她缠上,早晚那什么尽而亡……嘶你弄疼我了能不能轻点!”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抱歉,我不太熟练,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宣墨立刻抵触的道:“不用,一点小伤而已,上点药就好了。”
他摇头,将手里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那就到医院去上药。”
“可是我就想让你给我上。”宣墨又拿出撒娇耍赖的绝招,“我真的特别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而且我的伤也一点都不重,真的不用去医院。”
“可是我会弄疼你。”
宣墨立马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不怕,老公给上药,就算疼也是幸福的疼,所以你就给我上好不好?”
他沉默的看了她两秒,又重新从急救箱里拿出了一根碘伏棉签,低头给她清理伤口,动作虽然笨拙,但很认真。
她看着男人乌黑的发顶,那张俊脸此时正对着她的膝盖,温热的呼吸也不可避免的都落在她的腿上,痒痒麻麻的感觉是她整个人逐渐僵硬起来。
伤口清理完毕,男人抬眸随意看了眼面色绯红的女人,低低的笑声自喉间传出来,“秦太太,你帮我一点事儿都要钱,那我给你上药,是不是也得收点酬劳?”
“秦公子,”她粉面桃腮的朝他浅笑,模样妩媚又风情,“你的钱多到花不完,不然就让奴家肉偿可好?”
“肉偿?”
这女人到底从哪学来的这些污秽之词?
而且还学会了烟视媚行的卖弄风情。
宣墨抬手拨了下额前的碎发,脸上微微敛起了笑容,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是啊,谁让奴家家贫命苦呢,只好以身相许,来报公子上药之恩了。”
他看着眼前的小戏精,眸色莫名深暗下来,“哦,那小娘子打算相许多久呢?”
“这个么……”她似蹙眉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模样越发忧愁了,“这个就看秦公子你愿意签多大的合同了,如果额度够高的话,许上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个女人,真是三句话离不开钱。
但是,她骨子路却又莫名的透着股说不出的清高和傲慢,前几日老爷子给她的那些股份,她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他的面前。
那些股份可等同于一座金山。
但是她却放弃了。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算再缺钱也不会去欺骗一个老人的真心。
虽然贪财,却也是个善良孝顺的姑娘。
“那你觉得多大的数额才算够高呢?”他拿起一管药膏,挤到指腹上又小心的给她涂抹上去。
清凉的带着薄荷味道的绿色药膏,随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慢在她的皮肤上游走。
宣墨怔怔的看着男人俊美深邃的侧脸,心跳一砰,猛地错开了视线。
“秦太太,你的敏感在床上表现给我看就行了,现在抖成这样不方便上药。”
宣墨闭上眼睛,像是突然没了平时伶牙俐齿的技能,她忍着战栗道:“你刚才说什么数额?是广告吗?”
秦铮抬头,淡淡与她对视:“对,能让你相许一辈子的数额。”
相许一辈子。
宣墨感觉心脏被那个五个字震得微微一颤,接着心跳的速度也莫名的鼓动开。
她抿唇看了他几秒,想要从男人那双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可那漆黑里面却幽幽暗暗的深不见底,仿佛一道充满危险和诱惑的深渊。
越是高深莫测的男人就越可怕,何况这位可是官配的渣男,还有个官配的小三,就算现在有些细节发生了一点改变,但剧情主线可是一直都在按原路线发展,比如他对夏雨的守护,就从来没变过。
所以她绝不能让自己傻兮兮的掉进那道一失足就再也爬不上来的深渊。
想到这里,宣墨重新拾起笑容,紧绷的唇角逐渐舒展开,故作漫不经心的道:“现在猪肉都涨价了,秦总觉得我这样才貌双全天真可爱的无敌大美女陪睡一辈子的话,应该值个什么价钱呢?”
这种类似皮肉生意的赤果果的讨价还价,无疑会惹人反感,何况是秦铮那么倨傲的男人。
果然,他随即嗤出一声冷笑,“秦太太,你本来就在我的结婚证上,睡你,还用得着花钱。”
“……”她居然无法反驳。
气氛一瞬陷入诡异的沉默,男人将一大块创可贴在她的膝盖贴好,将裤子往沙发上一丢,也没看她,径直朝办公桌那边走,“裤子自己能穿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是回单位还是回家,叫魏明送你。”
这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