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回到家就一头扎上了床,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被什么硌得生疼,于是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闭眼摸着开始解衣服扣子。
等秦铮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脱成了一条白斩鸡,身上只剩下一条小内。
并且这只白斩鸡又熟门熟路的原路翻回来重新抱住了他。
“……”这觉还让人怎么睡?
秦铮感觉太阳穴隐隐直跳,心道自己一定是脑抽了,干什么要跟她睡一张床。
这哪里是什么端庄淑女,根本就是个女流氓。
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回自己房间,旁边的女流氓突然忽地坐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地就跑进了卫生间。
“……”这是……梦游了?
他皱眉等了一会儿,随着马桶哗啦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女流氓摸着墙回来,先啪地一声打开了壁灯,才转身奔床。
孤独的孩子都怕黑,宣墨习惯睡觉的时候开着一盏灯,刚才因为急着去换卫生巾没顾上,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卧室里一片黑暗,她顿时心头惊悚。
结果打开灯之后,更他妈惊悚了。
睡意一秒内跑光,她愣在床边看着躺在她床上的男人,“你,你躺我床干什么?”
秦铮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壁灯暖黄的光线掩盖住了他俊脸上的那层薄红,他故作镇静的淡淡出声,“躺床上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睡觉。”
宣墨顿时一脸复杂,抬手挠了挠乱糟糟的短发,“可是我今天身体不方便……”
难不成这人还想闯红灯吗?
“……”
秦铮无语的看着赤脚站在地上浑身白花花的女人,眉心跳了跳,头疼的坐起来伸手将女人一把捞过来放到床褥上,黑着脸训斥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身子不舒服还光着脚下地,我看你是嫌肚子疼得还不够厉害。”
“……”宣墨一脸懵逼,她没听错吧,这男人是在关心她吗?
发烧了?
还是吃错药了?
“看什么看,不是嚷嚷困吗,还不躺下睡觉。”秦铮说完又啪地一声关掉了壁灯,然后面朝外侧身在旁边躺了下来。
黑暗里男人皱眉闭上眼睛,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睡一晚了,如果现在走到好像他刚才真的想对她作什么似的。
宣墨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怔楞了好一会儿,才靠着另一侧茫茫然躺了下来,中间空着的位置还能再睡两个人。
看来刚刚是她误会了,此睡觉非彼睡觉,人家说的就是字面意思,盖着棉被纯聊天的那种睡觉。
可是为什么呢?
并不相爱的两个人可以拥抱接吻这样那样,但是像现在这种就有点奇怪了。
她望着黑暗的半空沉默几秒,才微微叹了口气,“秦铮,其实你不必这样。”
“不必哪样?”
“我说要把夏雨给孟主任下药的事撒到网上就是随口一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咬了咬唇,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会让人尴尬而且反感,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你真的不必为了让我放过夏雨假装关心我,我本来也没想真的对她赶尽杀绝。”
虽然被关心的感觉真的不错。
秦铮翻过身看了她一眼,忽地嗤笑一声,然后坐起来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才不咸不淡的道:“是不是看着我为了别的女人讨好你,心里很不爽?”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听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心里还真挺不舒服的,只是为什么这男人的语气反而有点酸溜溜的?
她也转过脸,黑暗中看不清男人脸上的情绪,只有那点猩红的火头明明灭灭。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不是老爷子逼着你娶了我,你们早就结婚了吧?”
“这世上没有如果。”他嗓音似在发笑,“不管什么原因,我既然娶了你,你就是秦太太,并且在我愿意放你自由之前,你只能是秦太太,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每天三点一线上下班,晚上还要陪你做运动,讲真,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安分的了。”
男人吸了一口烟,薄唇喷着烟雾沁出冷笑,“调组没两天就干爹哥哥认一堆,你是够安分的。”
宣墨抿唇,双手合十垫在脸蛋下面,无奈的笑了笑,“秦公子啊,这点干醋你能吃到现在也是挺让人佩服的,我不像你有金尊玉贵的帝王命,一生下来就注定能执掌江山,我只是个小职员,虽然我脑袋上扣着一顶隐形的总裁夫人高帽子,但说不定哪天你一不高兴就给我打回原形了,我总得未雨绸缪为自己积累一点人脉不是。”
他微微侧过脸,淡淡的道,“朱轩墨,你现在是我秦铮的女人,就安分做你的秦太太,等哪天我愿意放你走了,你想要的人脉或许我都会给你。”
男人的语速很慢,语气随意的就像在闲话家常,“但是如果你在还是秦太太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扯上什么不该有的关系,那么就算离了婚,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宣墨啧了一声,“我就管顶头上司叫了声干爹,你就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那你身边这个妹妹那个妹妹的一大堆,我是不是也得跟你闹一闹?”
“夏雨和雨晴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她们都比我小,自然要兄妹相称,我对她们的感情很纯洁。”
宣墨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那吴总跟我爹的岁数差不多,我认他做个长辈也没什么不纯洁的。”
男人突然倾身过来,没拿烟的那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深眸闪动着幽光,“你只不过是个合同工,随时都可能丢了那份工作,你确定要为了一个随时都可能不再是你上司的男人跟我对着干?”
“我们只是一对被硬绑在一起迟早都要各奔东西的塑料夫妻而已,”宣墨抬手推开男人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似自嘲又似嘲讽的笑了笑,“秦铮,你对一个并不喜欢的人要求这么多,未免有点太霸道了些。”
男人低低笑了笑,长指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这就是男人的天性,谁让你当初选择嫁给了我。”
他说着起身将烟蒂按进花盆里撵灭,又去洗手间里洗了手,再次回到床上躺进被子里,淡淡的道:“睡吧,今晚我陪你。”
“秦铮,”宣墨无奈的看着旁边的男人,“我已经说了会放夏雨一马,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陪我。”
秦铮,“……”
这女人可真会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