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洱最是喜欢看凤语气急败坏的模样,见得她七窍生烟的样子,不知道有多高兴,根本不打算给她解了定身术。
“我若是不呢,这位凤小姐?”琤洱嘴角扬起十分粲然的笑,明艳得扎入凤语的眼中。
她何时被这么对待过,几乎把一口牙给咬碎,只能一双眸子狠狠的剐着琤洱。
“你少得意,大帝不会一直都宠着你的!”
凤语张张嘴,还没将后面的话道出,蓦地身子一轻,她一时没有刹住脚步,歪倒在地。
琤洱搓搓指尖,低头正对上地上凤语诧异的目光。
“不是我,”她扬眉,“我可没有那么好心的解了你的定身术。”
话落,她偏头,抬眸看向门口,正见赤服少年大步踏了进来。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和身上的赤服极不相衬,平常少年的意气恍若卸下几分,但周身灵力的波动却是强悍过之前,所过之处,衣角都留下星子般的火焰。
“你闭关之后的修为果然大有长进。”琤洱打量了凤沽一眼。
按照往常凤沽的性子,他必定十分臭屁的昂起脑袋,作不可一世的欠揍神态。
但如今,他却只是勉强的笑了笑,眉间并无半分笑意。
琤洱心内十分疑惑。
这哪里是出关之后修为大涨的喜悦模样,分明就像是出关之后突然听闻自己要守寡的哀伤悲痛的小媳妇模样。
琤洱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是师父对你说了重话吗?”
凤沽只是淡淡摇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走向正瘫坐着的凤语。
他弯腰,轻轻伸手,将凤语拉起身,肃着脸嘱咐她道,
“你先回去,收收性子,不要再闹了。”
凤语好不容易见到小叔,哪里肯作罢,正撅起嘴巴开始准备撒泼,就被凤沽狠狠的瞪了一眼。
“看来是爷爷将你宠坏了,这么不懂事,回头我就请他好好管教你。”
凤沽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那么凶狠的表情,尤其在凤语面前。
她瑟缩一阵,意识到自己小叔的心情可能真的十分沉重且不好,只能连忙点头。慌张的掉头离去。
走之前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摔得好不狼狈。
凤沽挥手,示意平仪退开离去,自己先上前走到琤洱床畔站定,低头看她。
琤洱被看的心头发毛,忍不住出言喝道:“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了,说来让我听听!”
凤沽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紧紧抿唇,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琤洱,我要送你一件礼。”
琤洱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突然听见这一句话,还有点懵。
她狐疑地看着凤沽心虚且不自然的模样,吞吞吐吐的回应道:“这位殿下,我可以拒绝接受吗?”
凤沽摇摇头。
琤洱觉得他好像有毛病,正打算找个由头强行送客出门。
却不想,凤沽出手迅猛,袖中伸出两指,蓦地蓄力弹向琤洱的额头。
一簇火苗带着赤红的星子,送入琤洱的身体里,灼灼而燃,坠在灵魂之间。
琤洱捂住额头,倒身后退,避在床的里侧,怒而问道,“什么鬼东西!凤沽你到底在干什么!”
赤服少年挠脸,终究还是顶不住良知,回答说:“这是涅槃之火,是神帝让我种在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