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洱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她嘴唇翕动,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面前的玄衣男子,接触到他寒凉的眼神之后,低丧的垂头。
“大帝,琤洱是被我带下来的,这一趟本就不是出自她的意愿。”
琤洱怔愣抬头,张了张嘴,忙上前去拉少年的袖子,“你干啥呀!本来就是我的主意!”
手上一痛,琤洱反射性的缩回手,蜷缩成拳,盯着神帝不敢再多言几句。
神帝冷哼,将目光转向自己小徒弟垂在身侧的拳头上,问了一句,“打疼了没有?”
“啊?!”
琤洱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子眉目顿沉,又重新耐起性子问了第二次,“我问你手被打得疼不疼?”
琤洱连忙摇头,“不疼不疼,师父打得一点都不疼!”
她虽然嘴上应得轻巧,但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腹诽了一句:你自己使了多大的力度自己不知道吗,疼得我还以为手骨都断了!
神帝瞪了她一眼,才慢慢收回目光,侧头看向梅凛,抬手免了他的礼。
“琤洱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定是她贪玩,才让你把她带出来。”
梅凛只是恭敬的垂头,听得神帝的语气放轻,知道他定是饶恕了琤洱的过错,心中微宽。
“但是,你私自带她下界,也应该罚你。”
琤洱一惊,上前去抱着神帝的手臂苦求道:“师父,你就放过他吧,我才是主犯!”
神帝眉色不动,只是闭了闭眼,平息自己的怒气,反手给琤洱的脑袋上重重一敲,“你也少不得一顿罚,站好!”
琤洱手脚老实了,垂头姿态端正的站在神帝的身后。
神帝的目光转向梅凛,夹杂着几分莫名,看着眼前的少年,暗自凝眉,“看在枕汾山主的面子上,我也不好罚你太重,那你就在枕汾山上闭门思过五十年罢。”
五十年?!
少年神色十分平静,躬身行礼,淡淡应道:“是。”
而琤洱,心中顿感惭愧,虽然知道会犯怒师父,但还是伸手去轻轻扯神帝的袖子,希望能辩驳几句。
神帝洞悉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袖子一把扯出。
他对着梅凛道:“既然已经领罚,那你就赶紧回去。”
少年在人群中不好行大礼,免得惹人注目,只能虚虚拱手,以示尊崇,却步退去,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人群中。
琤洱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还有些眷恋不舍,又带着愧疚不安。
此时神帝才转过身子,面对着琤洱,眉目间的寒气升了上来,吓得琤洱顿时一激灵,只能讷讷道:“师父我知道错了,下次定不会再犯。”
“哼,胆子大了,还敢跟为师说谎,我看你就是该上九重天关好好受受刑罚。”
琤洱嘀咕道:“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你!”
神帝被她的话挑得火更大了,正想发作,忽闻一声清脆婉转的女声,娇柔万分的唤道:“明公子。”
琤洱见师父立即收敛住了神色,恢复成常态,不由得一愣。
“师父你怎么回事?”
神帝只是略看了她一眼,轻轻启唇,“等一下你别乱说话,只要点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