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法背了吗?”
琤洱一个哆嗦,扯开嗓子大吼:“梅凛!你倒是快点把幻术给我破了啊!”
老天!
为什么连现在打斗、性命攸关的时候都能听见师父的声音。
梅凛两手掐指,闭着眼睛,汗都从额间低落,他只能勉强的道:“我尽力。”
跨下的魔兽又开始倔强的挣扎,琤洱连忙急速的调动全身的法力,尽数灌进魔兽的头颅中,潜入灵识,扼压它的元神。
“如若你敢违反我的命令,我是不会顾及你我师徒情谊。”
此声冷若寒冰,像是兜头泼下的凉水,冻得琤洱一阵寒颤,她手脚麻木,惊骇得连动作都迟钝了。
玄衣男子冷寒着脸,沉眉向她一步步走来,向她伸出手。
他的眸子中没有光,暗沉的不像神帝,但琤洱还是忍不住的将他当成神帝。
他看来那种眼神,是她最熟悉的,又最陌生的.
她曾经见过,那是在神殿之上,面对着斥责师父夺位的仙者,师父起了杀心的眼神。
“琤洱!回神!”
琤洱一个激灵,意识已经挣脱了出来,心口仍在“扑腾扑腾”的跳动,昭示着她刚才的不安与忐忑。
她有些茫然,视线掠过四周,刚才还在变换的景物都定住了身形,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梅凛将幻术给解了。
她登时回神,手掌凝聚着强劲的力道,攥成拳,砸向胯下的魔兽。
“是你吧!发动幻术的家伙!”
兽吼之声惊天动地,魔兽刚才耗了大半元神去启动幻术,身体虚弱,自然承受不住琤洱的痛击,庞大的身躯剧烈颤动着,四肢疼得渐渐没有了力气。
琤洱在它背上缓缓站起了身,与生俱来的兽戾尽数崩发,强大的威压从头而下,压摄着足下的巨兽。
她看着足下已经没有了力气,摊软在地上的魔兽,心绪烦乱。
幻术有分两种,
一种是纯属的迷惑之术,所呈现的景观只是发动者臆想出来的。
而另一种........
琤洱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攥得指节发白。
另一种,却是预言之术,所呈现的,是未来之景。
琤洱没有将魔兽给弄死,而是爬下它高大的身躯,落地之后,走在它的头侧。
“喂!”
她使劲的推了一下魔兽的脑袋。
魔兽已是奄奄一息,还在喘息着,喘出的白雾将琤洱罩住,裹在雾中。
“我不杀你,别装死。”
闻言,魔兽才睁开眸子,黑色的瞳仁映着琤洱的模样,瞳仁裂开的细缝中,血水蜿蜒而下,粘腻的血水顷刻淹没了琤洱的脚踝。
琤洱沉默半晌,才靠近魔兽的耳朵,垂头低低的问了一句:“你刚才的幻术,是障眼,还是预言?”
魔兽听完,低沉的笑了一声,喉咙里沙哑的挤出一行话,
“障眼之法如此低端,我不屑使出。刚才的幻术,自然是预言。”
琤洱一愣,口中喃喃嚼着二字:“预言?”
她浑身仿佛都要失去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
有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琤洱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进梅凛关切的眼中。
“还好吗?”
琤洱使劲的摇头,
不好,
她快要难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