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蝉没好气得瞪了她哥一眼,正准备朝着他们走去。
“啊呀,我的花灯怎么倒了?”
沁兰刚才放的花灯顺水漂流,不巧给风吹得摇摇晃晃,一阵小浪扑过,就已经把花灯给掀得翻了个身,灯芯的烛火自然也灭了。
“快把它捞回来,重新点灯许愿,不然我的愿望就白许了。”
沁兰到底是小孩心性,在一边咋咋呼呼,引人侧目。
邬蝉离那倾倒的花灯最近,她有些无奈的走了过去,弯身正要去捞那花灯。
恰恰倾下了身,指尖摸到了那花灯的叶瓣,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猛的把它给刮走,随水飘得而更远了。
邬蝉不得不赶紧侧跨一步,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赶上它,指尖刚巧探到了花灯,又一阵风来。
邬蝉:“......”
眼睁睁得看着那飘远的花灯,邬蝉心想放弃,但是也得追上去,毕竟公主还在等着呢。
臣女难做啊!
一而再,再而三,花灯每每在刚好被碰到的时候,遭遇刚巧刮来的风。
邬蝉再迟钝也知道哪里不对了。
才见到那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和尚,她的警戒心并没有那么快的消退。
这风来的怪,
不会是一股妖风吧。
这么一想,顿觉那风刮在自己的身上冷飕飕的。
邬蝉转头,见四周的人渐渐的稀少,只有寥寥数人,在周边活动。
算了吧,到时候随便捡个花灯糊弄一下公主算了。
邬蝉虽然心有愧疚,但还是觉得性命要紧。
正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花灯又提溜提溜的飘在河岸边,恰好在她的裙边下。
下意识地,邬蝉就低下腰,伸出了手。
顿觉不对,她刚想退后,就看见了水下那双魅惑的桃花眼。
头皮一阵发麻,她还没来的及张嘴叫出声,一双手就直直伸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十指攥紧,勒出了几道红痕。。
啊......
这熟悉的力道,
老熟人了。
邬蝉还没来得及感慨再相逢,那股力道就已经把她拖下了水,溅出了四散的水花。
“有人落水了!”
“快!快救人!”
邬蝉的鼻腔中全都灌了水,她在水里拼命的扑腾,极力想挣扎出那人的桎梏。
水面的光越来越暗,她知道自己沉得越来越深。
极度的窒息过后,邬蝉的意识渐渐陷入了混沌。
人声缓缓地消匿,她闭上了眼。
岸上的人得知有人溺水,纷纷赶来。
可惜那群人赶到的时候,邬蝉已经深深的沉入了水底,水面荡开的层层涟漪,慢慢回归平静。
“那女娃是哪家的?可惜了。”
“不知道啊,看那衣料应该是贵门的小姐吧。”
“毕竟身份尊贵,快叫人通知一下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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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妹妹怎么还没来,追个花灯需要那么久吗?”
邬崖尚自嘀咕着,就听到身边路过的人在议论着,“你知道刚才有个姑娘落水了吗?”
“啊?怎么挑着今天花灯节落水,这不会和河神犯冲了吧。”
“难不成是河神要让她献祭不成?”
路人边走边聊,浑然不觉沁兰与邬崖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僵硬。
该不会是落水了吧。
他们面色凝重的僵硬的站了一会儿,纷纷转头向前方奔去。
邬崖身高腿长,跑步的速度绝对比娇生惯养的公主要快的多。
但是他担心他丢下公主先走后,会让公主面临不测,只能放下速度等公主追上来,心里已经焦急得不行。
就在他迷茫不安的时候,他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大喜。
“梅神官!我妹妹不见了,你可以帮忙找找吗?”
他心想神仙都来了,估计妹妹的安危不成问题了,心里乐得飞起。
梅凛回过身,神色十分凝肃,他眉头紧蹙的道,“我给邬姑娘种下的咒印消失了。”
邬崖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跌入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