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我就知道,葛衾这家伙,虽说拿住了柳三小姐,但肯定是风流的种,”沁兰瞟着远处,看女子细心温和的为男子抹药,因怕他疼,还爱怜的吹着伤口,乍一抬头,二人眼中又是火光四射。
沁兰撇嘴,嫌弃的转过眼,“就爱招蜂引蝶,好险你退了亲。”
“你还有亲事?”
一个声音清冷得雪霁融冰,轻飘飘的擦过心间。邬蝉愣了一下,转头见是梅凛,反应式的点头。
“还被退了亲?”
邬蝉被这句砸得有些尴尬,慢腾腾的,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声音拖的老长,足以感觉出她的不悦。
梅凛听出她的不喜,便适时止了声。
良久,他对上她的眼,琥珀色的眸中光影沉浮,沉澈非常。
“也好。”
轻轻一句,让邬蝉有些疑惑,但梅凛很明显不想解释,转头离去。
“你看,”沁兰嘻嘻笑道,用手肘碰了一下邬蝉的腰,“连神官都看不过葛衾那副样子。”
“是,是。”邬蝉咬了一口干粮,附和道:“葛大公子就是风流的种,该世人唾弃。”
说话间,池长禄已经回来,身后拉着几匹毛色鲜亮的马。
“这么快!”沁兰招呼道,“快!套上缰绳,我们去客栈歇会儿!”
池长禄应是,拉过马来,弯下腰熟练的安缰。
完工后,他对公主恭敬的行礼道:“末将愿为殿下效劳。”
有一个绿林军的将帅愿意当她的马车夫,沁兰当即高兴的点头。
“等等!”
沁兰突然指着一个身影,恰好是正要爬进葛衾车厢里的柳嫣儿。
恰好被点名,柳嫣儿和葛衾两人具是一怔。
“你这个婢女怎么没点眼力,本宫难道不需要人来伺候的吗?”
柳嫣儿闻言有些惊讶,强自镇定,而葛衾看着她被为难,眼里闪过一丝痛色。
“殿下!”
邬蝉有些震惊。
对了,公主还不知道那位是柳三小姐假扮的。试问一个高家闺门的小姐,哪里会侍奉人。
“殿下,葛公子有伤,需要有人照看。”
沁兰不快的甩头,耳间流苏微晃,折射光线,闪着咄咄逼人的光。
“他有伤与我何干。”
见沁兰非要缠着柳嫣儿不放,邬蝉知道,她定是在报复葛衾当时献策之仇。
“能侍奉殿下,是奴婢三生有幸。”
柳嫣儿睇了葛衾一个安抚的眼神,垂眉走下马车,提着裙角在沁兰面前行礼。她的模样本就堪比花姿,肩若削成,腰胜细柳,这样安然垂目的神态给人顺从之感,让公主舒心,不再为难发怒。
邬蝉见车厢内已没了她的位置,便拉住了其中一匹马,踩着马鞍试图爬上。
她在闺中已待了多年,除了女红便是诗词,哪里接触过骑马。
尽力攀爬而不得,指尖不小心划了马脖一口子,马匹登时嘶鸣一声,高高抬蹄,直接把邬蝉给掀落了下去。
“啊!”
邬蝉尖叫一声,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背部抵上了温暖的胸怀,她往后仰首,落入眼帘的刚好是一双静如寒潭的琥珀色眼眸,微微泛波,似乎挼着点点桃芳。
梅凛放开了她,后退几步,问道:“为何不与他人同乘?”
邬蝉盯着他看一眼,有些不自然的垂头,“不便。”
不便与尊贵的公主同乘,不便与别家公子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