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下午回到剧组,扮演女二角色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为下一场戏找上他排练,这不是第一次,哪怕一如既往的不情愿,也不同以往将情绪表露在表情肢体上,只要盛权的话如弹幕在脑海回旋,他就什么都忍了――听盛老师的准没错,哪怕自己是不太认可的。
这得亏补课期间,盛权几次三番一语断言做的错题哪哪有问题?归根结底朝仓风斗那里不会?这会心一动,他在心里赞叹地一击掌,恍然大悟地想确实这里不懂。一次二次是有本事,只是回回都说到核心,久而久之,形成一种惯性思维――盛权说的都是对的。
女明星笑道:这次麻烦你了,谢谢啊风斗,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了。”
女明星走开后,困惑时手指不自禁搅着头发,这朝仓风斗今天有点不对劲,感觉身上的冰棱化开了一般忽的不扎手了。
拍完一天的戏,朝仓风斗如常回到盛权家里吃饭,开门却见到盛权脚边停着一个行李箱,坐在沙发上似乎正等自己回来。
朝仓风斗心脏发紧,弯腰换鞋时以平常的口吻问: “老师你是要去哪里吗?”
“跟上次一样。”
哦,原来这样,一样不能透露,不能联系。
看盛权左□□绳右手行李箱地出门,然后把门带上,朝仓风斗面沉如水,掀开保温饭菜罩,坐下吃饭,然后洗碗擦桌,熄灯回到房间。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临近年关,杀青宴摆了起来,刘导以年纪大不胜酒力先走,朝仓风斗如法炮制扶着墙说去厕所,拐进了助理开来的车才电话通知有事先走。
回到家,想到右京哥找不到盛权转而让自己转告的话――房间一直给盛权留着,不忙的话叫他过年期间回来住几天。
把原话截图发给盛权,朝仓风斗留在聊天界面等对方回复,原本他不指望的,过了两分钟真弹出一条信息――好。
之后发过去都有一一回复,这些天的低迷心情不由好转了许多。
每当盛权一好说话,朝仓风斗就习惯性得寸进尺,食指悬在“语音通话”功能键上方,缓缓按下,递视频通话过去。
视频连接成功,屏幕上盛权端坐着,嘴边有轻微笑意,双腿分开将军坐在中间,前爪举高晃动同他打招呼……朝仓风斗忽觉眼眶发热,眨眼道:“盛……老师,好久不见你了。”
盛权:“是不是喝酒了?”
盛权:“厨房有蜂蜜。”
朝仓风斗放下手机,说是去烧水,按下电热壶开关,回来拿起手机。
将军这时却突然跳起来扑向屏幕,神情凶恶。
――吠吠!
“将军你竟然敢吠我!”朝仓风斗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拔高音调不敢置信道,“小心你的狗饼干狗粮!”
“风斗!”盛权面色骤然一肃,“不要回头看!阳台有人!”声音虽小,警告意味十足。
有人?!
朝仓风斗心下一咯噔,放松的神经猛然绷紧。
他调整手机角度,纵使盛权提前提醒,他也做好心理准备,看着半张阴阳怪气的脸映射在手机屏幕上时,仍旧惊骇异常,瞳孔骤缩而发直。
“风斗!”盛权低喝,看他神色便知他什么情况,现在害怕没有助益。
朝仓风斗闭眼再睁开,站起来,语气疑惑:“盛老师您说要找的东西落哪里了?您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放鞋柜上了。”盛权回话很迅速,微光掠过眼底。
鞋柜有人胸口高,正面背对阳台放在进门前边,朝仓风斗拿了一双鞋蹲下,嘴边问着是不是这个,同时翻东西时窸窸窣窣的动静不时传出。
朝仓风斗一蹲下,盛权用耳语般小的声音说:保持视讯,还有务必护好自己。
就见他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冲了出去,镜头朝向地面,几个台阶一跨步,视频颠簸,当手机随手向后摆就能看到将军的前腿。
竟然比将军跑得还要快,朝仓风斗鼻咽不合时宜地涌上一股酸涩感――如果,这次安然无事,他一定要把人追到手!
“啊我看到了!”朝仓风斗站起来,一把推翻鞋柜,拧开门把一个箭步激射出去。
电梯还停在别的楼层,等是不够时间等了。
后面已经有人追了过来:“朝仓风斗我,我好喜欢你,你快给我签个名……”
朝仓风斗跑个不停,学盛权跳台阶,听了这话不顾形象扯开嗓子大喊救命。
那人被吓了吓,停了不到两秒,抬眼见朝仓风斗身影飞逝,眼看下一秒就能消失在眼前,心里发狠便不顾一切追上去。
盛权这端也被吓到,忙问他情况,可惜一昧逃跑的朝仓风斗哪听得进去,搞得盛权以为他出事了才无法回应,呼救声不断传来,盛权去呼叫系统,系统抛下一句放宽心,随即理都不理他。
所幸真把巡校的安保人员吆喝了过来,在二楼拉住慌慌张张的朝仓风斗,正要问,在二楼和三楼间的拐弯处冲出一个举止面容都有些癫狂的人,安保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飞奔过去,一个虎跃腾地跳起……
半个小时后,中途接了个电话,盛权调转单车头拐进警察局。
将军被主人喝令留在警察局门口外面不准进去,在它的世界里,时间观念并不强,粗略想了想,等待的时间都够它吃好多顿饭了,主人才肯出来,旁边有个很眼熟的人随行――不就是经常骂自己傻狗,喂饭不限量的家伙吗?
将军颠颠地跑过去脑袋蹭他裤腿,结果没理自己,他疑惑地停下思考,却见这人碰了碰主人身侧的手指,然后牵住。
二人一狗前行永远中间位的将军见状着急地跑过去,发现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
“别走来走去的,烦。”朝仓风斗空着的左手拍着狗身,嘴上骂着,声音里却有笑意。
今年春节,朝仓风斗让经纪人推掉所有大小通告。
邹佳望痛心疾首,直道浪费大好机会,却听对方大言不惭道:“急这一时半会不顶事,我会越来越优秀,看着吧,粉丝破五千万迟早的事。”
今年是个好年,年终银行卡大笔钱财入账,朝仓风斗高兴得回房做好伪装,拉着盛权到商场看电影,扫货。
除夕前夜,大包小包提回李家,恍然发现怎么有种带手信回娘家探亲的错觉?
除夕夜,十一点盛权就说回房睡觉,拒绝朝仓风斗守岁的提议。
盛权想,熬夜不利于身体长高,等都停止长高,那时可不能比朝仓风斗还矮。
朝仓风斗听了接受得很坦然,毕竟是作息规律的盛老师啊,于是在夜间偷偷潜入盛权房间,将他抵在寒凉的墙上亲吻,辗转倒到床上……
――咻!――砰!
凌晨烟花准点划破天幕,大朵银白的花绽放,还未消散,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看得人眼花缭乱,仿如看到百花争奇斗艳的春天,在这冰天雪地里,因烟花汇聚的人们的活力与热情似乎能把冰雪热熔了。
听到第一声动静,李家兄弟也跑了出来观赏烟花,一边聊天,打闹嬉笑,互损……
楼下各种声音传来,朝仓风斗笑着把盛权搂得更紧。
各色的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光影交错中,朝仓风斗笑得就像是偷腥后表情得很意的猫,下方的盛权定定看着他,听见精神海中传来系统一声【杀青了!】的欢呼,伸手扣住他的脑后不由分说地缓缓下压。
下一刻,朝仓风斗感觉额头被温热的嘴唇珍而重之地蹭了一下:“哥……”
“以后一起过节好不好?”盛权神情格外认真。
闻言,朝仓风斗枕着盛权的肩膀,不可自已地咧开嘴唇,做出的反应除了笑还是笑,惟好重重点头。
大年初一,盛权向朝仓风斗所有兄弟宣布他们的恋情,却隐瞒了性别,不是不敢说,只是打算在足够成熟能够肩负起责任的年纪再说,不管是他还是风斗,都未成年――表面上他才十七,活了几个世界的盛权有能力替风斗保驾护航,也有能力护他一世无虞顺遂,只不过光他知道自己心理年龄大没用。就连朝仓风斗,不管盛权表现得多么沉稳,也一直把“你不过大我一岁”挂在嘴边。
朝仓风斗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必定嗤笑一声:他为什么经常提起,不过是为了说明一件事――现在我是比你矮,不过是因为你比我多长身体了一年――这指生理年龄,心理年龄上绝对心服首肯。
盛权老成得过分,同他去看口碑炸裂的喜剧电影,各种梗一个接一个往外抖,盛权硬是笑都不笑。
同是大年初一的这端,下雪了山路不好走,盛势陪同老爷子一早上山祭拜大爷爷。
他善解人意地退到林荫里,就见老爷子屈膝跪下,佝偻着身子将额头抵在墓碑上。
※※※※※※※※※※※※※※※※※※※※
看了其他app上的广告,后知后觉到今天是七夕,不管存稿多少发了再说,祝姑娘们七夕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