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你回来了。”
谷雨打开门,看到南姝出现在门外,颇为惊喜。
南姝牵着南玦,走进客厅:“处理完事情就赶回来了,对了,上午辛苦你照顾小玦了。”
“不辛苦,小玦很乖,我基本没做什么事。”
南姝抱起南玦,坐到沙发椅上,想起了陆暄,问道:“陆暄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南姐你刚走没多久,陆先生就来了。”
“是呀,陆暄叔叔在这儿待了一上午。”南玦插话。
南姝眉心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雨看着南姝的脸色,问道:“南姐,怎么了?”
陆暄自称是南玦爸爸,但南玦却喊他叔叔就已经够惊奇的了,现在看南姝这样···
难道说,陆暄不该来别墅?
南姝脑海里晃过陆暄的脸,说道:“没事。”
顺其自然,也好。
·
深秋的下午阳光温暖,偶尔有凉风吹过,带着秋季独有的气息。
陆暄被陆政国的一通视讯叫回了陆宅。
“爷爷,什么事?”陆暄从外赶回来。
陆政国和林韵芸相伴坐着,面前冰凉的四方长几上,正躺着一沓文件。
见陆暄过来,冲他招招手,脸色严肃:“坐下吧。”
陆暄眉头微沉,顺势坐到陆政国对面,“怎么了?”
除了之前南玦的事情,他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刻。
陆政国想着刚刚从文件内看出的消息,眉心皱起,一双眼不怒自威:“你觉得,南姝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好。”陆暄回道。
南姝,是个任谁也挑不出错的人。
陆政国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不但没露出笑意,反倒更加严肃起来,老脸沉了又沉。
“你真这么以为?”陆政国问。
“不是我以为,是事实就是如此。”
南姝的优秀谁都无法反驳。
陆政国额角阵痛,闪着锐利精光的老眼看着陆暄,沉沉不语。
“爷爷,究竟怎么了?”陆暄一颗心下沉。
林韵芸叹了口气,将长几上的一沓文件递给陆政国:“这是我们前两天让唐贺查的消息,你自己看看吧。”
从弗瑞那儿得来的消息只是大概,主要侧重于五年前南姝和陆暄的事儿。
可他们让唐贺查的消息,却是面面俱到,不仅有五年前的那场意外,还有五年中南姝和南玦在一起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陆暄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那沓文件,细腻的纸质触感传入指尖,陆暄微抿着唇,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锋锐,捻起一页纸,翻开陆暄目光投落在纸张上。
视线一行一行的移过,陆暄又复掀起一页,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五年来的点滴,一一展现在陆暄眼底。
凌虐、辱骂、责打、···触目惊心的字眼出现的次数越加频繁。
陆暄快速挪动的视线越来越慢,那双墨眸眯起,原来平静的视线变得沉重,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只能在纸张上缓慢的挪动着。
越往后,陆暄看的越慢,那颗心不断往下坠,眉心折痕极深,锋锐的五官凌厉至极。
等到文件上剩下的页数越来越少时,陆暄霍然抬眸,捻起白纸的手猛地合起。
“唰!”
一整沓文件被陆暄甩在长几上,白页翻飞,散落成片。
“我不信。”
陆暄削薄的唇紧抿,墨眸浓的像是化不开的沉墨,又像是深潭静水,冷的彻骨。
陆政国板着脸,嘴角下压,目光落在散落的文件上,沉沉一语:“我也不信,但唐贺不会出错。”
南姝那么好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他也不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客厅有片刻的安静。
“我和你爷爷打算,要回南玦。”林韵芸吐出一句话,打破安静的气氛,向来笑意柔和的脸严肃无比。
“不行。”
陆暄想也没想,直接否决。
这个话一提出,他和南姝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不愿意?”陆政国拔高声音,老眼暗含怒意。
文件上的内容陆暄不是没有看到,南玦留在南姝那儿,每一秒都存在危险。
陆暄握紧拳,昂贵布料包裹着的手臂上青筋毕露,一字一顿:“这件事,我不准。”
“不准?”陆政国唰的站起,“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陆政国的怒火直面而来。
陆暄的大掌被握的泛白,南姝的温柔浅笑浮现在脑海中,深吸一口气,语气强硬且坚定:“南姝不是这种人。”
他信南姝。
陆政国怒气更甚,“南姝她不是?那你以为唐贺的能力,我们陆家的能力,会出错?!”
这份文件就是铁证!
陆暄目光落在文件上,文件散落,白纸黑字,凭他的眼力,能清晰的看见上面触目惊心的字眼。
身为陆家唯一的继承者,没有人比陆暄更清楚自家的能力,在查人底细这件事上,陆家从未出过错。
更何况,查的还是南玦南姝的这种重要的事。
可以说,这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段话,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可陆暄还是不信。
“爷爷,我说了,南姝不是这样的人。”
一面是白纸黑字的铁证,一面是仅相识三月的南姝。
陆暄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他信自己的判断,也信南姝。
陆暄认死理的样子差点把陆政国气的仰倒,气的发抖的手指向陆暄,“你疯了,这可是事实。”
林韵芸连忙站起扶着陆政国,看着陆暄的脸带着不赞同,“孩子,不要感情用事,我和你爷爷也是为你好。”
陆暄唇角下压,站起身,目光沉沉:“爷爷,南姝你仔细想想,南姝她会是这种人吗?”
文件上呈现出的南姝,贪慕虚荣、暴躁无脑、丧尽天良、心狠手辣···
这会是南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