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斓忽然发现她穿越过的角色真心是不少啊。她当过皇后、太后、福晋、王妃,民国小姐,甚至还给人当过婆婆。这次穿越的角色是以往不曾穿越过的,云斓这一次穿越成了一个公主。
原主叫李佳柔,是大庆王朝的公主。不过李佳柔可不是皇帝的女儿,她是王爷的女儿,不过一家子都为了保家卫国而死。皇上怜惜李佳柔父母都死了,于是将李佳柔接进宫,让皇后抚养李佳柔。
李佳柔人如其名,十分的温婉恭顺。皇后名下只有一个皇子,所以对李佳柔十分疼爱,皇上也因为李佳柔功臣之女的身份,对李佳柔高看好几分。
李佳柔就在宫里无忧无虑地长大,宫里两大巨头都护着李佳柔,自然不会有什么没长眼睛的人给李佳柔难堪了。
等到李佳柔十六岁时,皇上为李佳柔挑选了一个驸马叫高俊。高家有着定远侯的爵位,高俊更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李佳柔对高俊这个人十分满意。
没多久,皇上便为高俊和李佳柔指婚了。
指婚以后,李佳柔满心期待地等着嫁给高俊。
转眼到了李佳柔嫁给高俊的日子。李佳柔害羞地为高俊披上大红的嫁衣,怀着期待又忐忑的心嫁给了高俊。
洞房花烛夜,高俊喝得酩酊大醉,于是李佳柔和高俊两人自然是没有机会能行夫妻之礼。李佳柔体谅高俊,也不多说什么。
等到高俊第二日醒来十分抱歉地对李佳柔说,他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没能——
李佳柔不怪高俊,任由高俊割破手指在喜帕上弄出他们已经圆过房的证据。
李佳柔不止是第一天没能和高俊圆房,第二天、第三天一直过了一个月,高俊都没有和李佳柔同房,这让李佳柔的心开始慌乱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让高俊这样对她。
李佳柔心里难受不已,但是每次进宫她还是为高俊说好话,说她和高俊过得很好。这让皇上和皇后都对高俊很满意。
终于在两个月后,李佳柔和高俊还是没有圆房,但是高俊却和高母房中的一个婢女打得火热。
那一天,李佳柔在高俊的眼中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爱意,这让李佳柔差点没疯!李佳柔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深爱高俊的女人,她哪里看不出这个婢女才是高俊真正爱的女人。
李佳柔身边有一个蓝嬷嬷,那是李佳柔的奶嬷嬷,她当然早早发现李佳柔和高俊之间的不同寻常。但她想着夫妻间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只要公主一直耐心下去,驸马一定能体谅到公主的苦心。
可是现在蓝嬷嬷知道自己错了,高俊哪里能体会到公主的苦心,他满心满眼里就只有那个下贱的奴婢!气愤不已的蓝嬷嬷决心要让那婢女好看。
高俊喜欢的那婢女叫莲花,人如其名,如荷花般淡雅清纯。
蓝嬷嬷在李佳柔的耳边献策,让她将莲花要到身边,然后好好折磨。
李佳柔被高俊不喜欢的痛苦事实折磨地差点没死去。她满心的忧愁痛苦急切地需要一个渠道发泄出来。蓝嬷嬷的话无疑给了李佳柔一个发泄痛苦的渠道,她丈夫的心凭什么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还是一个下贱的婢女。
于是李佳柔黑化了,她向高母要了莲花,怎么狠毒怎么折磨莲花。一会儿是茶烫了,她就将茶水全都倒在莲花的身上。一会儿是饭菜不好了,她就将饭菜连同盘子一起扔向莲花。李佳柔睡觉也要莲花守夜,只要她哪里不顺心肯定抬脚踢莲花。李佳柔甚至时不时地扇莲花的耳光。
每一次,莲花都是默默忍耐李佳柔的羞辱,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衬得莲花愈发的可怜,而李佳柔就是欺负她的恶魔。
没多久,李佳柔欺负莲花时被高俊发现了。高俊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李佳柔折磨,顿时心痛不已。高俊冲着李佳柔大吼大叫。李佳柔见高俊这时还替莲花说话,心里更是恨得不行。原本温柔的性格也变得尖酸凌厉,她开始用公主的是身份压人,夫妻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最让李佳柔无法接受的是,不止是高俊,就连她的婆婆也为了莲花指责她这个儿媳妇。
李佳柔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李佳柔不懂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这一个两个地都在侮辱欺负她。她在高家要活不下去了。
这时候李佳柔的狗头军师,没错就是狗头军师,这是云斓给蓝嬷嬷贴上的标签。云斓发现她穿越了好几世,身边的嬷嬷虽然忠心,但是智商真的是有些不够用了,每次出的主意都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
在蓝嬷嬷的建议下,李佳柔愈发厉害地欺负莲花,甚至公然用自己公主的身份压高家的人。在蓝嬷嬷不停地念叨下,李佳柔将莲花当成了狐狸精转世,甚至请道士捉妖!
这会儿李佳柔真是犯了众怒。高母哭着喊着救下了莲花,甚至说出了莲花的身世,莲花的肩膀上有一莲花烙印,莲花是她的女儿啊!
这是怎么回事?莲花是高母的女儿。原来当年高母怀孕时,她的婆婆担心高母不能生儿子,于是打算给高父纳妾。于是高母提前做准备,如果她生下的是儿子那就最好。但要是生的是一个女儿,高母就从乡下抱了一个男婴和女儿交换。
结果,高母生下的是一个女儿,于是她忍痛在女儿的肩膀上烙下一个莲花印,然后让人将女儿和高俊对换。
现在事情都明了了,难怪高母这么护着莲花,甚至不惜与李佳柔对上,原来莲花是她的亲生女儿!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高母这是乱了定远侯府的子嗣,让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乡下小子继承定远侯府的爵位,这是欺君大罪啊!
事情没瞒住,皇上最后知道了。皇上大怒下令要砍了高俊。
李佳柔慌了,她是真的爱高俊啊,她不舍得高俊死啊!
这一次的事情闹大了,皇上更能根本不听李佳柔的求情,下令将高母也一同关进大牢,将她和高俊一起斩首。
李佳柔求啊求,皇上却没有半分心软。一直到了高俊和高母行刑的日子。李佳柔还一直在求,但是晚了,高母和高俊被砍了脑袋。紧接着,莲花也伤心不已地随着高俊一起去了。
李佳柔被刺激的神经都有些不对了,每天都神神叨叨的。后来有个文人叫叶青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觉得高俊和莲花的爱情感天动地,莲花对高俊能生死相随,她真真不愧是一个奇女子。于是叶青开始写文章编戏曲地赞美高俊和莲花的感情,而李佳柔当然就是恶毒女配了。
这下子,李佳柔的名声是全都毁了,人人都将她当成了阻挡高俊和白莲爱情的绊脚石。在古代,一个女人的名声是多么重要,哪怕是公主也得顾忌着自己的名声啊!
李佳柔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皇上碍于民意也只能对李佳柔冷起来。宫里的小人哪个不是拜高踩低,皇后也不能时时都看着李佳柔。这一切都让李佳柔敏感的心更加敏感,铺天盖地的流言几乎将李佳柔砸死。
李佳柔最后被生生逼疯了,皇上和皇后无奈,只能在宫里给了李佳柔另外准备一个安静独立的殿阁,又安排了奴才伺候。但是那些奴才哪里会愿意认真伺候李佳柔一个疯了的主子。要不是李佳柔身边有一个蓝嬷嬷一直护着她,处处帮她争帮她抢,李佳柔的日子会过得更惨。
可饶是这样,李佳柔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她去世前仅仅只有二十岁。
想不通啊!想不通!
李佳柔是真的想不通,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她是折磨了莲花,但那莲花又何尝善良?那莲花见天地挑拨离间,每次可怜兮兮地哭喊求饶不都是在高俊出现的时候?她可是公主啊,大庆王朝的公主身份尊贵,有些脾气差的公主甚至可以直接掌责驸马。可李佳柔自认她对高俊是温柔体贴,哪怕一直没有和高俊同房,她也没有怨言。
李佳柔至死也想不通为什么她堂堂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喊杀!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不服气!死也不服气!
原主李佳柔的心愿她要当最骄傲最受宠的公主,这辈子她要高俊和莲花两人身败名裂!还有那个写戏本子的叶青她也要报复!
云斓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太阳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位公主嘛——是真的有些惨。但是这公主的性子太软也太蠢了,手里明明握着一副极好的牌,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的,硬是将好好的牌打得这么烂。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这八个字再次浮现在云斓的脑海中。
现在已经到了原主李佳柔嫁给高俊,今天是新婚第二天。
云斓伸了一下懒腰,她可不会跟原主李佳柔似的委曲求全,受了委屈绝逼是不能忍啊,肯定是得有多大声就喊得多大声。
“公主您今儿个怎么起得这么早?您昨晚才跟驸马圆房,您——”
“本宫没和驸马圆房。”云斓打断蓝嬷嬷的话了,淡淡开口。仿佛那个受委屈的人不是她。
蓝嬷嬷大惊,“公主您说什么!昨晚可是您和驸马的洞房花烛夜,您怎么会没有和驸马圆房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驸马一进房就醉倒在床上,我哪儿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不过本宫能感觉到驸马并不喜欢我,甚至驸马也没想和圆房。”
蓝嬷嬷气得不行,“混账!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万金之躯。驸马就算是您的丈夫,但还是有君臣之别的。驸马这做得是什么混账事,竟然让公主您如此不满。等等——不对啊公主,老奴记得拿出去的圆帕是沾了血的。”
“哦,那圆帕啊——是驸马自己割破了手指涂上去的。”云斓觉得有些可惜,她要是早来一会儿的话,她肯定会将高俊十根手指头通通割破,还得割得深深的。反正高俊喜欢嘛!
蓝嬷嬷这会儿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蓝嬷嬷当然是想好好教训高俊一番了,但是想到公主已经嫁给了高俊,夫妻一体,高俊没了面子,云斓自然也没面子。
于是蓝嬷嬷咬牙,“这次驸马可能真的是喝得太多了,公主要不要看今天?”
唉!果然是这样啊,这位蓝嬷嬷如果能稍微硬的起来一点,原主李佳柔也不会因为蓝嬷嬷的话一退再退,退到最后她已经是无路可退就地反弹。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嘛!
“嬷嬷,咱们进宫去。本宫受了委屈可不会忍着。蓝嬷嬷咱们这就进宫去找母后做主。”
蓝嬷嬷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公主的脾气这么大了,一受了委屈就告状,这是不是——
“公主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么一来到底会伤了您和驸马的感情啊!”
“嬷嬷,本宫和驸马还有什么感情。新婚头一夜就闹成了这样。本宫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在宫里父皇和母后都宠着本宫。本宫虽说没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起码日子过着舒心啊。你也说了,本宫是第一日嫁给高俊。第一日就被人狠狠打脸,本宫是绝对不会委曲求全。真要忍下去,本宫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蓝嬷嬷终于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家公主说得挺有道理。
“公主说的对,的确是老奴想差了。咱们先在就进宫?”
云斓重重点头,告状不就是讲究一个快嘛!
皇宫
今日的皇后原本是该满面笑容的,养大大养女嫁了一个好人家,皇后心里也高兴啊。但是皇后发现她高兴的真是太早了,因为眼前哭得伤心不已的云斓。
“母后儿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儿臣过不下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