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死了，他们也得死！”江凉墨张嘴就来，“我要他们给娘偿命！”
    “小弟！”江凉清被江凉墨话里的怨愤吓了一激灵，可是想起病故的娘，她又说不出劝小弟的话来。
    “凉墨啊。”李大娘倒想劝什么，可看了看江凉墨眼底含泪的小表情，她到底什么也没说，背过身抹眼泪去了。
    窗外范老和赵中对眼神：你猜江凉秋会怎么回答？她一向宠弟弟，也一向敢下手，如果她承诺了江凉墨下死手你会怎么做？秉公办事还是狗腿递刀？
    赵中坚定地摇头：她不会。
    范老挑眉：你怎么知道？
    赵中扬长而去：我就是知道。
    范老气得干瞪眼，有心把赵中吼回来解释清楚吧，可又怕惊动了屋里的人。毕竟偷听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正郁闷时，就听得屋内江凉秋说话了。
    “江小爷，跟着我念。杀人犯法，阿弥陀佛。”
    范老：……
    师父你变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江凉墨不服，江凉清倒松了一口气。
    “小弟，大姐都这样说了，你总不能不听大姐的话吧？那些人的确间接害死了娘，可就算我们告到知县大人那里去，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们气死了娘。小弟，你想开一点。苍天有眼，他们会遭报应的！”
    江凉墨气得小胸脯剧烈起伏着，“苍天有眼，你又说苍天有眼！爹没做错事，爹死了，苍天没长眼！娘也没做错事，娘也死了，苍天还是不长眼！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出眼来，你跟我说！”
    江凉清空长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江凉秋把江凉清半搂进怀里，她没教过江凉墨善良，也不准备教江凉清残忍。
    一切都有她在。
    “江凉墨，苍天要是自己不长眼，你再怎么怨怼也没有用，更不必浪费时间去祈祷它长眼。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它长眼！”
    “怎么让它长眼？我要是让它长眼的话，我就犯法了！”江凉墨委屈地看江凉秋。他明明都觉得大姐跟他是一国的了，怎么大姐说变就变了？
    那小眼神里写满了“你背叛我，我不想再跟你好了”的意思，江凉秋差点看笑了。
    她忍不住捏了捏江凉墨无意撅起的小嘴，“不犯法你就没招了？江小爷就这点本事？”
    江凉墨眼睛一亮，大姐继续说。
    江凉秋严肃道，“古语有云，礼尚往来，投桃报李。又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大姐，我懂了！”江凉墨高声打断了江凉秋，“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气死我娘，我就气死他们全家！”
    江凉秋欣慰：汝子可教！
    江凉清懵比：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也没错啊？
    范老憋笑憋到肚子疼：这回师父的画风对了。
    －－
    系统半夜出来斥责姬笑笑：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你就不怕这样教坏孩子吗？
    姬笑笑一边偷看窗外今天份的湿身半果秀，一边淡定搭话：我违反规定了吗？江凉墨犯法了吗？没有吧？没有你就给我闭嘴！
    系统被姬笑笑突来的强势气场给惹怒了：载体请注意你的态度！身为最底层的公务人员，如果你连基本的工作态度都不能保证的话，你将被……
    我将被怎么样？是原路召回还是就地销毁？姬笑笑满不在乎地打断系统的话。
    系统惊了，因为姬笑笑居然不怕它了！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掌管着她的死活吗？
    眼看着那男人洗完回屋了，姬笑笑才放下了窗子专心跟系统友好交流。
    －－小sx，是你告诉的我不得违反任务世界的法律法规吧？我违反了吗？没有吧？你也别跟我说态度有问题。作为一个连接载体和上级领导的后勤行政，系统君有事才出现，无事就不在服务区的工作态度，我也一直不满呢。要不你带我一起去上级领导那里我们当面说道说道？
    系统大骇，它能明显感觉到载体正在脱离它的掌控。
    姬笑笑看不到系统的表情，也感知不到系统的变化，但系统长时间的静默已经足够让她明白自己暂居上风。
    －－你看哈小系系，我们同为快穿总局的基层员工，我们是不是应该团结合作才能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务？你老是想来想来想走就走，我就是在出手之前想先请示一下你的意见也找不着人不是？当然了，你身为系统，肯定比我身为载体更忙一些，我也能理解你不可能像我一样一直在线。要不这样，你给我一个可以及时联络到你的通讯器什么的？
    昏暗的炕头上，江凉秋算计的眼神如星子一样闪亮。
    系统的出现总是不可预估，这让姬笑笑有一种无法掌控全局的危机感。
    不让她违反法律法规那都不叫事儿，反正她有的是别的招数打三灭渣。
    但系统不能一直在她能掌控的范围之外。
    而且她也厌倦了系统总是一副是她上级领导的嘴脸。
    一个单位的市场人员和后勤人员哪个更重要，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现在能接受被纳入快穿总局的事实了，但系统，必须只能是她的助手，而不是管东管西的后勤大妈。
    尽管系统已经是一个被开发出了少许智慧的智能系统了，但跟真正的人类相比，尤其是脑有沟壑，智商不低的人类相比，它的短板就会立刻显露出来。
    它不会想到，姬笑笑已经把它也算作攻略目标之一了。
    姬笑笑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被他人掌控命运的人。原非法科研所就是触及到了她这一底线，所以被她全盘给毒杀了。如今系统就是她的第二个目标。
    这次要更难一些，因为不能给毒死了。毕竟这么穿来穿去，能尽享各种人生，尝遍各时空小鲜肉的生活，她目前还是挺感兴趣的。
    所以她退一步，决定不毒死系统，只“毒”个半死就好。
    看着掌心凭空出现了一个五角星形的粉色印记，姬笑笑得意地笑弯了眉眼。
    系统在手，天下我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