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啊”一声,愣愣的望着娄素颜,“娄姐,你说什么啊?”
娄素颜失望的摇摇头,这呆子,你能指望她听懂什么,没得对牛弹琴。
剧组往东走两百米的偏僻角落有个简易厕所,是之前的剧组留下的,因为影视城内的厕所离的太远,剧组又是个时间就是金钱的地儿,能省则省,这厕所是用石棉瓦搭的,两人间,一男一女,中间用石棉瓦隔开,头顶青空,要是个子高的话踮着脚就能看见对面,天气渐热,这简易厕所又不通水,那脏乱臭引得寄生物纷纷倾巢出动,那味儿简直能把隔夜饭吐出来,有的人宁愿多跑点路也不愿在这儿解决生理需求。
孟栖桐上午喝多了水,也不管多臭多脏一头扎了进去,她没注意到后边有一道高大身影在她进去之后走了过来,望着那道身影蹙了蹙眉,随后目光落在上边用红笔画的代表男性的简笔画上,犹豫了下脚步沉重的进了另一边。
姑奶奶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熏的差点晕倒,那“盛景”保管她一个月吃不下饭,闻着那酸臭味儿,又想起刚才娄素颜那番话,悲从心来,哇啦啦哭了起来,顺道遮盖了对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流声。
“呜呜呜,都跟我过不去,我招谁惹谁了嘛,臭导演,臭狐狸精,小心眼,你们俩活该凑一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对面的水流声忽然顿了顿,继而以摧枯拉朽之势倾泻。
孟栖桐顺手掏出纸巾擦脸,边擦边哭:“虽然知道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人家心里还是不痛快嘛,孟栖桐,哭过之后,嗝……要坚强起来,以后不论别人说什么,唔……都不要放在心上,你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做好小锦的经纪人,用实际行动打那些人的脸,哼,总有一天,姑奶奶会亮瞎你们的眼……。”
孟栖桐边哭边发誓,一双眼睛瞬间就成了肿眼泡,手里的纸巾也见了底,怎么办,没纸巾她可怎么办啊……
这时旁边传来皮带抖动的声音,孟栖桐吓了一跳,一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有可能被对方听了去,脸皮瞬时变的通红,但想到现在的处境……
孟栖桐灵机一动,屈指敲了敲石棉瓦,捏着鼻子问道:“喂,有人吗?”
沉默,寂静的呼吸可闻。
孟栖桐不死心,又大力的敲了敲,敲的石棉瓦都有松动的迹象:“别装了,我知道你在那里。”遂即想到自己这口气别吓坏了人,便软声道:“你别害怕,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借你一点纸巾,可以吗?”语气可怜兮兮。
一声低笑响起,但孟栖桐耳朵贴在瓦片上都听不清到底是男还是女,不由得气恼的竖眉,“你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你放心吧,我若脱困来日必报这一纸巾之恩,不会亏了你的。”
孟栖桐完全没办法就这样提裤子走啊……,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儿为了点纸巾生磨硬泡的,这味道,这环境,她快忍不下去了。
“叮”一声轻响,一包用了一半的纸巾从头顶扔下来,咕噜噜滚到孟栖桐脚边,孟栖桐愉快的接过,那是半包印着心心相印字样的纸巾,一对卡通男女偎依在一起,旁边一个大大的红心,清新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