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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鸡犬不宁(1)
    宋冉琴觉得耳边嗡嗡地,跟苍蝇乱飞一样。
    可惜那姑娘还在那里喋喋不休:“阿姨,我妈妈告诉过我,做人呢,要厚道,不然以后会遭报应的,你这样骗阿晨家,很不好!”
    宋冉琴牙关咯咯作响,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我说你有完没完,我跟白家要这笔彩礼钱管你屁事,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算什么东西!”
    小姑娘被宋冉琴喷得一脸口水,宋冉琴则横眉冷对,望着白夫人道:“白夫人,你不同意这婚事可以直说,没必要找个外人这么羞辱我!”
    白夫人只觉得冤枉得不行,这个小姑娘哪里是她找来的?
    转头看旁边的儿子,白路晨却翘着修长的腿,闲适地喝着茶嗑着瓜子,别样的自在快活,好像没听到宋冉琴那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小姑娘委屈地眨了眨眼睛:“阿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是阿晨的女朋友,也就是你儿子媳妇的弟弟的女朋友,那阿晨姐姐也算是我姐姐,我为我姐姐的婚礼打抱不平,你怎么可以说我是外人?”
    白桑桑适时地站出来缓和僵局:“婆婆,你还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不是?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讨论讨论婚礼的事情吧。”
    宋冉琴虎瞪着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耗尽了耐心,不再低声下气,往旁边一挪屁股,和宋冉琴隔开了距离,撅着嘴冲白桑桑哼唧道。
    “姐姐,这个老女人贪你们家的钱,你为什么还要嫁到他们家?就算你真的很喜欢她儿子,结婚后也不要跟她住在一块儿,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你——”宋冉琴气得说话也不利索了。
    小姑娘却自顾自地说着:“阿晨,我妈妈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们家里还挺有钱的,绝对不会跟你妈妈要嫁妆的,我爸爸说,那是没素质人干的事!”
    这一次,宋冉琴是彻底地黑了脸,怒不可遏,扬起一只肉板厚实的手狠狠地朝着那小姑娘的脸甩了过去,“啪”地一声,响彻了整个客厅。
    小姑娘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本小小的,白白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然后转变为了青紫色,她不敢相信地望着水杯里自己脸的倒影。
    她伸手摸了摸,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等她回过神,转头愤恨地瞪着宋冉琴,那像是杀了她劝架的阴鸷眼神让宋冉琴不禁往后退了退。
    小姑娘却是把抱在怀里的抱枕往宋冉琴肚子上一砸,整个人疯狂地扑向宋冉琴,整个客厅都是她愤怒的吼声。
    “丫的,你个老贱货,竟然敢打我,还打我的脸!我灭了你!”
    卧室里,靳子琦正把头枕在宋其衍的腿上钻研一本《育儿经》。
    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飘忽传来,很模糊,但可以肯定有东西打破了。
    靳子琦下意识地就从沙发上坐起,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迅速地套上拖鞋站起就要出去,以为某某贪玩不小心打破了家里的花瓶。
    宋其衍也微微蹙紧眉头,跟着起身,只是未等他们出门,便有佣人火急火燎地过来敲门:“大少爷,少夫人,楼下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靳子琦立刻就联想到了客厅里兴风作浪的宋冉琴。
    在这个家里,也就宋冉琴能把一潭清水愣是搅成一片浑浊的脏水。
    佣人一脸惴惴不安:“大少爷,你下去看看吧,董事长睡了,我们不敢去打扰,可是……要再打下去,客厅里的东西都要砸完了!”
    有这么严重吗?
    靳子琦眯了眯眼眸——
    白桑桑挺着个大肚子还能跟宋冉琴这么打?
    “刚才白家太太来了,还带了白家少爷和女朋友,结果和大小姐一语不合,就动起手了,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佣人说起楼下那混乱的局面,也头疼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之极。
    靳子琦还没说什么,身后就倚过来一具温热的躯体,宋其衍似乎要把自己身体的重心都落在她的身上,但又控制着力道不让她这个孕妇受累。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意有所指地笑开:“我记得客厅里有不少古董呢!”
    果然,靳子琦的话音未落,佣人就瞪大眼无法掩饰的恐慌,她轻呼出一声“天哪”然后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脸色也逐渐地苍白。
    很显然,这些佣人忘记了此刻正在被砸的花瓶价值千金。
    宋其衍一边习惯性地搂着靳子琦,一边没有多少关心地向佣人提醒:“如果我没记错,摆在沙发旁边的是一只元代的青花釉里红葫芦瓶啊……”
    女佣的额际渗出一层薄汗,后背则一阵滚烫的燥热,那是害怕造成的。
    她们负责打扫客厅,虽然说摔坏了不会让她们赔,但这份工作绝对是保不住了的,一想起宋家给的薪资,女佣就忍不住地一阵肉疼。
    宋其衍瞧见女佣像是石化了般杵在那里,不禁善意地关心——
    “是不是平日里工作压力太大,怎么脸色这么煞白?”
    “没……没事。”没事才怪!
    女佣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要匆匆地跑下楼去保护那只花瓶。
    岂料,宋其衍却出声唤住了她,“我话还没说完呢!”
    女佣心急如焚,却也不敢违背这家里第二把手的意思,只得停下脚步回头。
    “大少爷,你还有什么事吩咐?”
    宋其衍笑颜逐开,“没什么,就是想要告诉你,对待那些古董瓷器,要轻拿轻放。你一直在客厅打扫吧,那就该清楚,一个精致的花瓶就跟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子一样,若是有一点点的瑕疵,就会立刻身价大跌,甚至分文不值。”
    几乎他这话刚说完,楼梯口便又响起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碎裂声。
    女佣浑身的骨头都颤了一颤,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靳子琦瞅着女佣那不着痕迹转向楼梯口的脚,转而朝宋其衍责怪地嗔了一眼,无形中透着娇柔的风情,“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别吓唬人了。”
    宋其衍促狭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搔着她身后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