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是覃受对墨妖的爱唯一的的代名词,在这件事情上,他选择了自私。
躺在床榻上的覃受不由得深思起来,决定回到华夏就将事情的前后始末讲给墨妖听,可是却不知道早已经有人比他早了一步,他这般将人生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却从未想到,在感情上,他始终是主动的那一个,因为此事,若是从他的口中告诉墨妖,与别人口中告诉墨妖,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校,我们今晚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华夏对吧。”猎鹰走进来看着伤口刚包扎完的覃受,心底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刚刚知道的这件事情告诉覃受。
覃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却并未说话。
甚至猎鹰都怀疑他是不是听清楚了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此刻猎鹰却不知道他所知道的这个消息对于覃受来说属于什么爆炸性的消息,若是他知道了墨妖现在被andy带走了,还是带去了h市,定然是不会答应在此地待上一夜再回到华夏的。
因为andy这只老狐狸早已经将墨妖的血液采集好了并且验证了dna,这一点覃受即便不问,都知道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直等待一个时机告诉墨妖这一切。
但是很不幸。
猎鹰点点头,随手拿来了外卖,放在桌面上便转身离去,心中那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随即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深夜,华夏h市。
andy站在办公室中,背对着大门,双眼却眺望着整个h市的夜景,就在明天,他就会离开这里,并且会带上多年来失散的妹妹回家,不知道那边那个女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会开心的流泪?
当年年幼的他也并不是因为狠心,只是墨妖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可惜,那时候他压根分不清楚,到底哪个女人才是横刀夺爱的人,多年后的他,一身冷清,心静如水,却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才是第三者。
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可笑的。
但是这些统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时,他很快就可以将墨妖带走了。
强行带走,却是不行的。
唯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猛然间转过身,他看着眼前的澈,严肃的吩咐道:“去准备好直升飞机,这一次我们直接回去,不需要带什么东西了,我想以后还是有机会来到这里的,至少这里曾经也是我的领土。”andy话语中无处不带着自豪。
这些年在华夏,他也算是有头有脸,也算是有了一点成绩,如今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他一定可以稳站脚步,而当年也正是因为墨妖,才让他在华夏拥有了如此方便的通行证,那个为了墨妖,可以私自与他签下协议的男人,不会知道,就在这一夜,他即将把他心爱的姑娘拐走。
想到这里,他就想到了覃受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上露出惊诧,愤怒与不甘的表情之时,会是怎样的精彩。
为此他特意没有将办公室的视频关掉,若是他们离去了,覃受定会找到这里来的。
不知不觉的,他唇边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澈站在一边看着boss脸上那犹如魔鬼般的笑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老板此时又在算计谁了!
“走吧,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恐怕就得离开,现在我去看看我亲爱的妹妹。”andy心情很好的吹了吹口哨,浑身都带着一股喜悦,光是可以让覃受吃瘪,就让他心情愉悦,这是他想了多年的事情,如今终于可以实现了!
能不高兴吗?
能不哈皮吗?
房中,墨妖与小俊俊大眼瞪小眼。
“你不准和我睡!”墨妖坚决不让他跟着自己睡,毕竟这孩子也七岁了,什么事儿都懂了,而她,想到他时常撒娇将头埋在她胸前她就羞红了脸。
小俊俊小嘴一瘪,眼中带着委屈,浑身都散发着萌意。
“不要不要!”小俊俊这一声不要不要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小正太撒娇对于墨妖来说是最不能忍耐的,她看见他这么萌的样子一下子忍不住就会点头,但是今日她却坚决的不愿意和他同睡。
“你已经很大了,你必须自己睡,这是跟着我的第一个要求,以后我还会对你有很多的要求,若是你不可以遵守的话,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墨妖板起脸,像是一个大人一般循循教导。
可惜小俊俊眼中流转的幽光却是墨妖从来都未看懂的!
他眼中有泪水似是要流出一般,心底却因为墨妖这番话语而有些着急,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眼角处流下,他想他还没有在她面前哭过呢,不知道墨妖看见了会不会同意。
可惜这一点,他却做错了。
墨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爱哭的孩子。
尤其是带着哭泣声的孩子,她就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孩子的哭声很闹心,听着很心疼,她不爱听。她时常会想起自己当年哭着的时候,夜灵是否会抱起自己安慰,父亲是否会和夜灵吵架。
所以哭泣,是她最讨厌的。
当下她眼中便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厌恶。
小俊俊深沉如斯,又怎么会看不见呢?
心底咯噔一下!
完蛋了!
这回儿他真的要独自躲墙角儿玩儿蛋去了!
这女人压根不爱哭的小孩。
“呜呜,我不哭了,我就要和你睡。”小俊俊极尽所能的撒娇,可惜墨妖现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些疲惫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别哭了,你自己睡去吧,你永远要记住你是男孩子,以后是要顶天立地的。”墨妖严肃的对着小俊俊说教!
随即便转身上了床。
而站在外边正准备敲门的andy却顿住了手,脑海中若有所思。
似乎,小时候墨妖是不怎么哭的,只是当初在海边他离开的那一刻,她哭起来了,撕心裂肺的嗓音,至今都留在他的心思。挥散不去。
顿住了想要敲门的手,他站在门边,双眼看着天花板,心底也有些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