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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惊梦5
    袁美艳触电般地缩回自己的手,安静地闭上双眼,不敢再有所造次。
    只是如他所说,屋子因为年久失修,整个空间异常的不透气,不过短短半刻钟,她便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一股热汗流出。
    越来越难忍受,袁美艳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麦可被她的动作惊得睁开双眼,“怎么了?”
    “热,我想脱衣服。”
    气氛在这一刻异常得诡异。
    麦可蓦然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回头,就这么一路往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袁美艳惶恐地看向摇摇晃晃的木门,她的瞳孔里只余下他匆匆逃离的背影。
    屋子再次恢复安静,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她心口滋生,寒风从虚掩的窗户吹拂而进,她蓦地一个冷颤。
    袁美艳追上前,“我、我一个人挺怕的。”
    麦可目光灼灼地瞪着她,“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袁美艳郑重地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觉得我一个正常男人跟一个说想脱衣服睡觉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
    袁美艳抬头,四目相接,“虽然我挺喜欢女扮男装的,但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们是夫妻吗?”
    麦可警觉地靠近她,体内被压抑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他抱起她,径直走向床帏方向。
    纱幔轻晃,月光散落在窗前,一路蜿蜒……
    翌日,天色如常。
    她刚醒过来,麦可搬张椅子坐过来,气氛霎时变得有些诡异,他严肃道,“等一下祭祀完了,我们就会回麦家,我希望你明白,昨晚你可是说了我们是夫妻,如今你是我麦可的妻子,别想着婚姻是儿戏。”
    袁美艳缩下身子,似乎很不想承认这个身份。
    “你可以继续当做儿戏,不过我会很清楚地告诉你,你若敢逃,被我逮到,我会打断你的腿!”
    “……”
    “嗯?你真的很有意见?”
    袁美艳蔫下气势,她敢说个有意见吗?只怕他今天就会打断她的腿以防万一。
    ……
    上完香之后,两人也未有过多的停留,吃过午饭,便乘车离开了老宅子。
    春去冬来,历经几许,袁美艳的肚子有五个月大了。
    可麦家突然接到急报,最近东南边毒品开始泛滥,麦可要去执行任务。
    “麦队长,我们要抓紧时间出发了。”
    听见声音,袁美艳身体本能地一僵,她惶恐地看着他平静的眸光,有一种不祥预感在心中滋生。
    麦可微微一笑,蹲在她身边,俯身凑到她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要走了吗?”袁美艳抬手颤抖地覆上他的发顶。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在宝宝出世前回来。”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麦可抚摸过她的眉角,“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受伤,不要着凉,不要害怕。”
    “嗯。”袁美艳郑重地点了点头,握上他的手,十指相缠,“不要受伤,不要放弃,不要离开我。”
    “等我回来。”他抱住她,双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一点一点就如呵护一件珍品一样温柔地贴着她的温暖。
    袁美艳坐在房中,每一天第一件事便是搜索相关新闻,可是看到的都是警方为了破毒死伤无数。日子又在一天一天的期盼中煎熬地度过。
    她抬起手压着自己从一早上起来就开始不安的心脏,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离他走已经好几个月了,她都快要生了。
    而他却一直杳无音讯,怎么也联系不上。
    “少奶奶,厨房里给您做了您爱吃的莲子羹,您多少吃一点吧。”佣人端着汤碗站在床边。
    袁美艳摇头,“今天的早报呢?”
    一大早醒来,袁美艳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应该送来的报纸不见了,连平日里会来自己房间串门的麦咖也不见踪影,整个家里好像所有人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似的。
    她疾步走向书房,发现紧闭着房门,她本打算敲门,却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麦咖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压抑着什么情绪,她道,“外公,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大概三天后会运回来,只是大嫂那边该怎么解释?”
    “先别告诉她吧,她昨天就动了胎气,如果再告诉麦可牺牲了,恐怕——”
    “咚!”一声唐突的摔倒声从门外传来,屋内两人警觉的制止谈话。
    麦咖推开大门的刹那,看见的便是一抹红落在地上,女人面无血色地撑着门,却是费力地爬不起来。
    “大嫂,你怎么样了?”她蹲下身,企图将她抱起来。
    袁美艳拽住她的衣角,咬紧牙关,逼出一句话,“他、他死了?”
    麦咖沉默,避开这个话题,“你流血了?”
    袁美艳只觉得痛,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坠,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却是控制不住痛苦,嘶吼一声,“啊!”
    外公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见此一幕,吼道,“快去找医生。”
    “他真的死了?”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她嘴里喊出,她绝望地仰着头,一口气喘不上来,昏倒过去。
    “保不住了——”
    外公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麦家的唯一血脉也断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在她的身体里炸开,她睁大双眼,放佛看透了红尘看见了一抹由远及近的熟悉身影。
    他一如既往对着自己扬着嘴角,然后很是自以为是地伸出右手。
    那一天,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然后她就看着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渐渐变得稀薄,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其实那一次已经注定了天人永隔了吗?
    她在慌乱中急忙抓住那双毫无温暖的手,对他抬头莞尔一笑,“你是回来了吗?”
    他的手拂过她额头上的汗水,用着最常用的无声的吻落在她血色全失的双唇,“我回来了。”
    袁美艳合上他的大掌,笑意深深地依偎在男人怀里。
    “我有一个梦,梦里有溺爱我的爸爸还有一个高调敢娶我的白马王子,我与他醉里历风雨,倾我一生一世念。如果你要走请带我一起走,不要让我联系不到你。”
    “地狱,你也不怕吗?”
    “有你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