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好,不是徐家子孙了。
我这样狼狈,怎么配得上徐家的姓?
徐家清白了几辈子,怎么可以养出一个吸……毒的子孙?
手臂上的针孔若隐若现,他摊开五指,涂抹而上,把那幽幽泛着诡异的绿色抹成一片红霜,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掩饰住自己不干净的身子了?
血,顺着嘴角滴落在白净的地板上,额头上的冷汗混合而上,稀释着,再搅合着,这样,就不会有血腥的味道了吧。
他双手挤压着撕裂的心口,心脏在强硬的蛮力下,受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痛,如山洪暴发,如海啸狂涌。
你就该痛,你就应该痛,你把我的静儿伤成那样,你凭什么还可以好端端的坐着?
你看她都哭了,你看她都用自己立下毒誓了,你看她走时那决然的背影,她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你再看看你,你平安无事的坐着,你还笑得如此春风得意,你活该被人赶出去,你活该被所有人都憎恨;
连我自己都恨你,恨你,恨你……
徐霖毅静默的站在洗手间外,作为一个军人的特殊嗅觉,虽然整个医院都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但空气里依旧飘来了淡淡的血腥味,那股从洗手间内散出的味道。
他不露声色的站着,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还有里面无声无息的静。
“咚。”徐誉毅打开门,瞧着门外的身影,不予理会的走到盥洗池前,俯身打湿一点水浇灌在脸颊上,企图遮掩下那阵阵苍白。
“你在里面怎么了?”徐霖毅拽过徐誉毅的手,目不转睛的对视。
徐誉毅甩开他的束缚,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在洗手间当然是解决大事了,难不成在里面闻味道?”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血腥味?”
徐誉毅身体顿了顿,低头淡笑,“大哥,这里是医院,你问我这里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是你身上,你受伤了?”徐霖毅扯开他的外套,准备脱下他的衬衫。
“哥,就算我们兄弟感情再好,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赤身面对,影响真的好吗?”徐誉毅打趣道。
徐霖毅停止对他身体的摸索,轻喘一口气,“那你就实话告诉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哥,你想太多了。”徐誉毅扣上衣扣,斜靠在池子边缘,点燃一根烟,轻吐一口烟圈,“我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你自己最好想清楚了,别任性妄为,静晨是个好女人,不是你圈养的玩具。”
“大哥,我没当她是玩具,从来都没有。”烟雾一圈一圈的模糊眼前的视线,只看着那道影子渐渐的离开自己,最终,满室空气被烟味熏染,抹去那淡淡的血腥。
陆路坐在车内,从后视镜内看着后座上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等待了一个小时,他们不哭不闹,手里捧着两本故事书,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等候着。
这样的一对宝宝,谁人不爱,谁人不疼。
“妈妈回来了。”徐辰渝降下车窗,看着从医院大门走出的身影,阳光照耀下,却是步步写满了……落寞。
“好像不顺利。”陆路心里担忧,打开车门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