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的睡姿很可爱。
侧身向左, 左手掌压在脸下, 右手搭在海登腰上。
被单半搭在胸口,被单下的身体细腰丰臀, 曲线曼妙。
没开空调,房间里有些气闷。
海登没有睡着,杰克也没有睡着。
等她睡熟了, 海登小心的拿开她手臂, 下了床,走到墙边,掀开窗帘, 打开窗户。
他走回来, 与杰克互相对望了几秒钟, 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可以是阳光灿烂的,但也可以是带有一丝邪气的。
杰克心想, 所以这才是乔治·卢卡斯会选择他来扮演阿纳金的原因吧。他当然也寄去了试镜带, 但在初选那关就被刷下来了。卢卡斯的选角标准第一就是俊秀,几个呼声最高的人选, 比如莱昂纳多、乔纳森·杰克逊、查理·汉纳姆、保罗·沃克、瑞恩·菲利普,都是以出众的外表著称的, 只是没人想到卢卡斯居然选了个资历很浅又相当年轻的加拿大小伙子。
然后又想:天哪!除了已婚的查理与瑞恩,其他几个都跟奥黛丽有过□□关系——果然她的标准是特别高了。海登错失与奥黛丽合作拍戏的机会,大概是很郁闷的吧。奥黛丽, 摔断了腿又站起来, 这样的女人绝无仅有, 就算任性一点也根本不算什么。
他见过她左腿的伤痕,实际是有点吓人的,她不很在意的说做了好几次手术,包括美容手术,到现在骨头里还打着永久性钢钉,这让她每次过安检门的时候都有点麻烦。但她从不为此困扰,也不觉得该被人同情。
大女人的性格其实非常迷人。
因为足够坚毅,足够罕有。
下午,他们又去骑马。这次跑上了山道,跑了很远。
稍微跑快一点奥黛丽就狂叫胸疼,海登就取笑她太夸张,奥黛丽气得拿马鞭胡乱抽了他一通,他哇哇大叫着骑着马飞驰而走。
晚上吃过晚饭,3个人走到牧场附近的一处山坡。
在山坡上一处平缓地区躺下,仰望星空。
奥黛丽轻叹:“果然洛杉矶比不上奥克兰啊。”
“哪儿?”杰克问。
“新西兰。”
懂了,是上次去新西兰拍片的时候。
“海登,下次我们去奥克兰玩吧,他们在那边弄了个主题公园度假村,我有股份。他们把那儿建造的可美了!春天或是夏天去都可以。”
“好。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海登仍是躺在她左边,杰克仍是躺在她右边。
“杰克。”她说:“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杰克轻声说:“虽然跟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但我想,这一生我大概不可能再遇到另一个像你这样美丽古怪有趣的女孩了。”
奥黛丽大笑,“我古怪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古怪。这不是贬义。”
“我知道。”她还是笑,“你现在就想到几十年后未免想的太久了。只争朝夕啊,只争朝夕。”
“什么意思?”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用英语解释了一遍,“青春太短暂,不能留遗憾。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一生’,太久了!你的思想真是陈旧!我现在连5年以后都想不到——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海登侧过身,右手托着脑袋,看着她。
是911吗?还有飞机失事?
他不知道飞机失事以前的她是怎么样的人,那时候他们接触的太少,他还是个满心充满期盼的18岁男孩,而她有丈夫。他去医院看过她几次,她的坚强让他大为吃惊,护士说她是最配合的病人,几乎从不喊疼——护士们对俊美少年没有抵抗力,只要他去问,总是尽可能的得到解答。
她那时候多半时间在睡觉,很多时候不知道他去看她。还有她的前男友们:基努、马特、莱昂纳多。那时候的情形真的是太奇怪了。伊万说,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找寻到那个与他们心心相映的人,很多人结婚并不是因为爱着对方,而是因为对方是当时最合适的那个人,甚至连“合适”都不是。
一段爱情未必需要天长地久,未必需要长相厮守,只要当时爱过,就无憾了。
你知道什么是“爱”,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你为此心醉,还有可能为此心碎,但“爱着”的甜美,是任何事物都无法取代的。
所以,young man,向着爱与太阳奔跑吧。伊万说。
他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虽然是单恋,但依然觉得甘甜无比。
海登伸手轻抚她脸庞、下巴、锁骨。
一场严重的事故是会永久改变一个人的,这是无数前例已经印证过的事实,她当然也被改变了,他还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不过,就像她说的,何必想这么多?
他挨近她的脸,长久的吻她。
她轻咬了他舌头一下。
海登叫了一声。
奥黛丽推开他,站了起来,轻轻踢了他一脚,“回去了。”
海登也站起来,“回去?还太早了吧。回去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啊。”她抖了抖裙子,离开了山坡。
他踌躇了一下,追了过去。
结果,回了小屋,奥黛丽与海登玩起了扑克牌。
还把艾娃叫了来。
艾娃找来了一盒筹码,分了4份。
小屋里有一个小小的下降式起居室,四面舒适沙发,中间一张胡桃木长方桌。
“玩什么?”杰克问。
“德州。会玩吗?”海登瞥他一眼。
“会一点。”他在唯一剩下的位子坐下,是奥黛丽对面。“我以为会玩真的钱。”
海登和艾娃都笑起来。杰克不明所以,瞪大眼睛。
艾娃说:“我假设你知道她智商150以上,还很会玩牌。我们从来不跟她玩真的钱,因为准输!”
奥黛丽装模作样的叹气,“真是高手寂寞啊!或许我应该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干它一票大的!至少弄个几十万!”
艾娃就直笑。海登也一脸根本没拿她这话当真的表情。
“但德州还是不一样,更考验玩家的心理素质,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手发现你有什么会出卖你的小动作小表情。我练了很久才练出面瘫脸。”她说。
“什么叫‘面瘫脸’?”海登问。
“就是‘扑克脸’。”奥黛丽一脸正经的面无表情。
玩了1个多小时,艾娃输光了筹码,嚷着要去睡觉,告辞走了。
奥黛丽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10点多。”杰克看了一下手表。
“我要睡觉了。”她抓了一把筹码扔在他身上。“明早起早一点,我们去附近的农贸市场。艾娃会去喊你起床。”
“几点?我会按时起来。”看不起人哦。气愤。
“6点半。我起不来,艾娃也得来喊我起床。”她指了指屋门,示意他可以走了。
海登随即也离开了。
半夜1点,有人敲开了b4的门。
杰克·吉伦哈尔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的摸黑开了门。一个算的上娇小的身影飞快的进了门,脚一勾,关上门。
“杰克,”奥黛丽轻柔的声音,“我有点冷。”
嗯?那是什么意思?
但他很快就抱住她,有点紧张,“你——”她穿的是什么?
“嘘——”手指按上他的唇,“你别说话。”
然后她勾住他脖颈,在他耳边问:“你跟姑娘做过吗?make love?”
他口干舌燥,居然有点结巴了,“有、有过几次。”
“那就好。”她有些急躁的去解他的裤扣,没解开,又去拉扯他的t恤。她身上裹着的被单滑了下去,掉在地板上。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她雪白的胴体发着柔光。
“抱着我,抱起来。”她低语。
他有点笨拙的抱起她,“去床上吗?”
“别摔了我。”她软软的说。
第一次,太快。
杰克有些懊恼。
奥黛丽低笑,“所以你应该多一点性经验。或者,你该试着不要太有压力。性-爱应该是享受,不该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紧张。”
“don't be。”她坐起来,想要下床。
杰克马上揽住她的腰,“别走。”
奥黛丽没有留下,凌晨3点钟回了自己的小屋。
仍然是裹着被单。
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床边,右腿撞在床尾。
没有喊疼,手摸着床边,爬上床。
接着突然意识到床上有人,吓了一跳,还没喊出声,就听那人说:“是我。”
“海登——吓死我了。你跑过来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床吗?”
“你没有床吗?需要跑到对面去?”伸手拉住她身上的被单,拉开,很快把她按在床上,“我刷好了牙等着你来,结果没等到,那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那等等,我还没刷牙。”她想坐起来,又被按住。
“刷什么见了鬼的牙!”海登嘟囔着:“我想要你,现在就想。”他男孩似的声音清朗,委屈兮兮,可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