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人能拒绝我开出的条件。”许致沉安慰她,“今天别去公司了,先回家好好休息。”
夏千暖跟着许致沉回到了别墅。
浴室里,她边换衣服,边想着她应该做些什么让傅怀南答应帮忙。
她不能一直被夏心语掐住脖子,久而久之,别说从那一家人手上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流连好好生活都很艰难。
她换好衣服打开门,许致沉等在门口,她的霎时间红了。
见她的眉眼娇羞含笑,很正常,许致沉才放下心来,“你好好放松放松,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我公司还有事,先上班了,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她点了点头。
脑子里已经思考着如何才能找到傅怀南,许致沉离开别墅前,她确定一次,问:“那位先生叫傅怀南对吗?”
“嗯。”许致沉认为她是担心对方不愿意帮忙找出幕后黑手,对她说:“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把心态稳定好了,其他的交给更专业的人。”
认同他说的话,夏千暖晚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然而,她还是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许致沉的车一开走,她转身上楼,进了许致沉给她配备的书房,上网查找了傅怀南的信息。
脑子里响起许致沉在车上跟他说的话,“亚洲黑客联盟第一黑客……”,与此同时,她在搜索框里输入这半句话,搜索框下自动展示出“傅怀南的消失之谜”这个信息。
她搜了两个小时,顺腾摸瓜,把傅怀南的平生以及他消失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个大概,最后在便利贴上记下“傅怀南前女友、傅善浓、四年前、和光医院”这几个信息后,把便利贴放在包里,乘车前往同城的和光医院。
傅怀南因为害其前女友出意外而决定退隐,夏千暖从他前女友这里入手,希望能找到他,劝服他帮忙。
在前台护士的帮忙下,她很快就来到了傅善浓的病房外。
她从窗户看进去,只见简单的病房里,一个年轻的女生闭着眼睛,像一副画般,安静地躺着,一些医学仪器在她的身上共同工作,维持着她的生命体征。
这时身边响起一个中年的沙哑的声音:“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
她回过神来,看着对方,很快就想起在某篇关于傅怀南的得奖新闻报道里,见过他和傅怀南的合影。
她眼前的这个前辈傅怀南成长的孤儿院的院长,与照片上喜悦的脸不同,眼前这位长者两鬓斑白,虽然腰杆挺直,衣着严谨,气质温和,但是神情却透出肉眼可见的疲倦。
“傅前辈,您好,我叫夏千暖,是傅怀南,傅先生的朋友,我想找他。”她自我介绍完毕伸手过去,想跟对方握握手,却只见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意外,转瞬变成凝重。
“是他告诉你我们在这里的吗?”夏千暖没想到老先生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看您的意思是,他有段时间没来看望你们了,是吗?”
“他从来就没有来过,小姐,你找错地方了。”老先生说着略显难过地低了头。
夏千暖着实被震惊得不轻,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先生。
毕竟傅怀南是因为间接造成了病房里的女孩这个局面才退隐的。
她来的路上还想,傅怀南是不是正全心全意地照顾着他的前女友,万万没想到,他从来没来过。
“那,打扰了。”夏千暖很尴尬,并且于心不忍,又转身安慰,“我会带傅先生来看你们的。”
“如果你看见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自责,我们已经不怪他了,这不是他的错。”
夏千暖看着傅院长的脸,像极一张父亲的脸。
此时,一个挽着发髻穿着普通的妇人拿着一沓单子匆匆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到傅院长面前说:“又有人帮我们善浓交这个月的治疗费了,而且还往我们卡里打了两万块,也不知道是谁呢。”
“老头啊,真是谢天谢地有人帮我们,不过,我们还是得想个法子把钱还上,要不,我们把孤儿院的地卖了吧?对了,医生说要给善浓买营养液,我这就去……”
傅远长没有注意夫人的话,深深地看着为傅怀南而来的夏千暖,心里想到了是傅怀南所为,神情感激地对她点了点头。
傅夫人见状顺着傅院长的视线转身,看见了夏千暖,她问:“这位姑娘是谁?”
夏千暖对眼前这艰难的一家子心生恻隐,对傅夫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也更相信是傅怀南因为心存愧疚羞于与他们相见,躲在背后默默地照顾着这一家子。
她要去找到傅怀南,除了她之外,还有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她走到电梯前,忽然想到傅怀南会不会躲在某个角落偷偷地看着他挂念的人,她折返直通傅善浓的病房的那个楼梯口,顺着楼梯下去,希望可以碰见傅怀南。
然而,连下两层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她只得作罢,向电梯走去,此时,她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进了一间房子。
虽然对方用黑色大衣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她还是确信那个人就是夏心语。
她看了一眼房间门口的指示牌,彩超室。
她没有多想,只认为夏心语这样的人患了病也是报应。
电梯门打开,一个拿着一杯橙汁,约莫五岁,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牵着一个更小的,穿着粉色公主裙,手里拿着一袋糖果的女孩,一起蹦蹦跳跳地走出电梯。
两个小家伙因为有了好吃的,太欢乐,忘了看路,一不小心,橙汁全部倒在了夏千暖的身上。
“啊?”
“阿姨,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吃惊地看着小男孩,而小男孩看着夏千暖白色的外套上那滩污渍,眼神不安,泪眼汪汪。
显然被自己闯的祸吓坏了。
夏千暖看着眼前这两张小脸蛋,想起了她家里那几个窝心的小宝贝,母性大发。
她蹲下来,柔声安慰道:“不要紧的,阿姨知道你们是不小心的,乖。”说着替两个小家伙抹干净脸上的泪,看了看妹妹手里的塑料袋,“妹妹给阿姨一粒糖,就当是道歉的礼物了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同时点了点头。
小女孩从塑料袋里抓了满满的整个小手的糖放在夏千暖的手里,又怯怯地道歉:“阿姨,对不起。”
“没事了。”夏千暖被小女孩融化了,忍不住拥抱了小女孩,然后柔声地问:“你们要去哪儿呀?认不认识路?要阿姨带你过去吗?”
“我们妈妈在这里工作,是医生,我们知道她在哪儿。”男孩巴眨了挂着泪珠的眼睛,一副小大人模样。
“好的,那你们去找妈妈吧。”
“嗯,阿姨再见。”小男孩和夏千暖鞠了个躬,牵着妹妹离开。
夏千暖转身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背影,只见他们走进了夏千语先前走进的房间。
小孩子进彩超室?
夏千暖有点不解,转瞬又想到或许两个小孩子的妈妈就是在b超室工作的医生呢。
她转身去了洗手间,处理干净外套上的污渍,觉得内急,她进了厕所。
她刚关上门,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医生说孩子已经两个星期了,我这两天就把它打掉……”
厕所里的夏千暖听着这些话,下意识揪紧了手袋。
就算她不看对方的脸,她也能确定说话的人是夏心语,而且,语气急促颤抖,应该是被吓到了。
“那个孩子……”夏心语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警惕地示意助理出去门口望风。
她捂着传声筒的一端,小声的说:“这孩子不是徐默的,是韦导演的,我不能留下他,新戏马上就要开机了,它是个累赘,我跟医生预约了后天,你提前打点好!”
夏千暖听着被她的堕落与狠心惊出冷汗。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急忙把手伸进手袋里摁了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