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东南忙把阿七的碗从手里边夺过来,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从一进门就开始不对劲儿了?”
阿七的眼神有些慌乱,忙擦了擦嘴角的粥粒儿,说:“没有没有,我就是真的饿了吃的狠了。”似乎是还拉田东南和阿悬不相信,于是又指着他做的那粥,说:“这粥可真是好吃!”
田东南见阿七这么说,笑了一下,只因为见过她在鹤颐的辛苦,真的当做她是说这粥好吃的,说:“再怎么好吃也要注意点儿形象的。”
阿七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知道!”
但是阿悬却看出来了一丝不一样,转瞬即逝,没有挑明了的。
田东南原本想着让阿七同她一个房间睡的,但是不知这阿悬发哪门子的神经,让阿七去他的屋子里睡觉了,而他则是搬到厨房里去了。
田东南宁不过阿悬,阿七又说既然收留她,那她住哪里都无所谓所以就到了阿悬的房间里去了。
入夜,四周都静悄悄的,尤其是田东南的房间内,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了。
阿七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把门给打开,眼睛在门缝处看了看确定没有惊醒厨房里的阿悬这才放心的出来。
她这次出来的目的一是要去确定一下他们的殿下是真的不认识她了?二来则是约好了要跟清风明月碰面的。
“你去哪儿?”
阿七才刚走没有几步呢,就听见了身后的熟悉的叫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这声音跟她在皇宫的时候听见的是一模一样的。
阿七机械一般的转过身来,看着阿悬,有些尴尬的说:“我,我尿急,晚上的粥喝的太多了,我想上个茅房……”
阿悬的眼睛里带着探究,指着院子里的一处偏僻地方,说:“茅房在哪,你为何要往外边走?”
她从一进门开始,他就是不信任她的。
阿七脸上更加的尴尬了,忙渡步往茅房那边去,说:“呵呵呵,原来茅房是在这边啊,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说着就快速的进茅房里去了。
阿七进去了,可是她又不是真的尿急,这茅房里的味道熏的人难受。她急的想要出去,但是她能感觉到阿悬还是在外边没有走的。
阿悬在茅房外,说:“我知道你有武功,东南在我不方便挑破。我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也可以不过问,但是有一点儿,你不准伤害东南,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还不等阿七有所回应呢,只听“嗖”的一声,穿过茅房过来一个石子,就那么的嵌在墙上。
阿七倒吸一口凉气,说:“乖乖!”咽下口水之后忙说:“您,您放心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东南姑娘的,我也不会伤害您的……”
阿七说完了之后,就听见了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在茅房里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说:“这殿下虽然失忆了,但还真是如往常一般的厉害啊……”
她也更加的确定了这阿悬真的就是他们的殿下,毕竟这世界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把一个石子扔成这个样子的。
阿七从茅房里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到月亮,是时候前往赴约了。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这才脚尖一点,如猫一样的消失在了夜空里。
……
小火苗在黑暗的夜晚中跳动着,清风和明月两个人围在一起烤火。
清风抬头瞧了一眼天空,哈了一口气搓搓手,说:“这都什么时辰了,咱们都在这儿快要冻死了,这阿七怎么就还不来呢?”
在这寒冬的夜晚里,虽然没有下雪,但是这四处没有墙壁,更是刮着风,他们就算是暗卫也是怕冷的。
明月双手抱膝看着跳动的火苗,张嘴一说话就是白烟,说:“再等等吧,说不定阿七现在被事情给缠住了。”
清风也没有再抱怨了,只是安静的坐在明月身边等着。
等火苗都慢慢的微弱了,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也都快睡着了的时候。
只听见几声细细碎碎的声音,阿七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阿七看了一眼困的不行的清风和明月,伸手一掌拍醒了他们,说:“醒醒了,都快别睡觉了。”
清风明月这才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说:“阿七,你可算是来了。”
明月说:“那结果是如何啊?那个叫什么东南的姑娘救的是不是我们殿下啊?”
阿七点点头,话到一半皱眉揉头了,说:“是的,就是我们殿下。只是……”
清风最是讨厌这阿七说话说到一半的了,说:“哎呀,只是什么你快点儿说啊!”
阿七简单的把刚刚的情况都给他们说了一下,说:“情况就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我刚刚非常的想跟殿下说明我的来历的,但是我感觉他是不会相信的。”
清风明月俩人也是皱眉,说:“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不要说,等我们禀明太子殿下之后,让太子殿下做决定。”
阿七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顿了顿又瞧了一眼天空,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快回。这次最好能让司青过来,毕竟司青是殿下的贴身侍卫,他比我们都了解殿下的。”
清风和明月两个人点点头,不疑有他的就离开了。
阿七看着他们两个人消失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但愿能在温庭健之前让殿下安全的回到皇宫。”
清风明月这两个人的轻功倒也不是白练的,就半宿的功夫,便到了皇宫内了。
皇宫内灯火通明看着跟白昼一样。
“太子殿下,殿下我们着调了,就在花枝村的一户农家里住着。”清风明月如实说道。
原本天色才刚刚露出鱼白,太子的贴身太监是不想让清风明月两个人进来说话的,但是却听见了太子的声音,也就不得不让他们进来了。
温庭白一身的睡袍,也是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头发也都还未整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多日的愁云瞬间就消散了,忙把两个人扶起来,说:“那既然是找到了,还不快把他带回来?或者我去带回来也是可以的。”
清风和明月两个人看着温庭白这么的激动,有些不忍心的说出下半部分的内容了。两个人只是互相的看着,等着对方说出来。
毕竟他们也不想上一秒给太子殿下希望,下一秒再打击一下太子的。
温庭白激动的很,但是激动之余他也看出来这清风明月二人沉默不语的不对劲儿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说:“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清风明月立马就下跪,接着说:“,我们是找到了殿下,但是……但是殿下他失忆了。根本谁都不记得,就连他自己他也是不记得的。”
温庭白皱眉,说:“怎么会是这样?我哥他武功那么的高强怎么会失忆的?”
清风和明月实在是不知,摇摇头。
温庭白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忙抓住清风的衣领,说:“那他的武功呢?武功还在吗?”
清风连忙点头,说:“据阿七所说,殿下的武功还是在的。”
温庭白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说:“那就还好,那就还好……”
他同他手足之情这么多年,他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他的,他要是恢复记忆之后得知自己一个武功奇才却没有了一身的武艺,就如同一个废人,这对于他来说比让他死更加的难受。
温庭白转而看着太监,说:“吴公公,你速速把司青传召过来,不,不用传召过来了,直接吩咐下去,让他收拾收拾,即刻去往花枝村去。”
“是,老奴这就去。”吴公公脸上也是欣喜的,这位温庭夙殿下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这温庭健的阴谋也可以消失了,更是让这动荡的朝廷而平稳了。
吴公公还没有走出几步远呢,司青就闯了进来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沧桑憔悴,但是眼睛里是有着一丝光亮的,想必是刚刚听见了他们所说的。
“太子殿下,我听说找到我们殿下了?”司青激动的声音。
温庭白点点头,说:“没错,既然你也知道了,就速速前往花枝村把我哥给带回来。”顿了顿又考虑到失忆的问题,说:“若是暂时带不回来,那就先保护着他,莫要叫温庭健的人再有机可乘了。”
“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会把殿下平平安安的给带回来的。”司青作揖,转身就离开了。
……
这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晚上刮风的缘故,尤其的明媚。
田东南今日没有事情做,瞧着今天的天气不错,就坐在院子里,晒着暖洋洋的阳光,时不时的把手遮住脸,透过指缝去看阳光。
阿悬早早的就跟张天一同出去外边做活计了。陪着田东南的也就只剩下阿七了。
阿七坐在田东南身边的一个小马扎上,手上抓了根树枝,看着是在地上画什么东西,实则是乱涂乱画,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其实是在想这清风明月两个人有没有把她收集来的消息告诉太子殿下,更是在想他们走了一夜会不会因为又饿又困的停脚休息。
又怕休息的时候,被温庭健发现了抓住了他们。
反正阿七是胡思乱想的,这一整晚上也没有怎么睡好觉,早上起来的时候,眼下有乌青一片的。
这一会儿的,太阳晒得身体暖洋洋的,阿七的眼皮就挑不动了,上下打架,慢慢的就合在了一起。
“咔擦。”
田东南应声看过去,这阿七真是睡着了,手中的小木棍儿都断掉了也没有惊醒。
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她想睡觉就随她去了。
田东南也正准备调整个姿势,睡一觉呢,结果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田东南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出来!”
田东南眼睛看过去,是张翠儿在门口大喊大叫的。
她看了一眼被张翠儿这一嗓子惊醒的阿七。
阿七的眼睛还带着朦胧的睡意,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田东南站起来,说:“没事儿,你睡你的。”转而就朝着张翠儿过去了。
虽然田东南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阿七这个人是有职业操守的,既然来的时候说好了要保护人家的,眼下外边那个凶神恶煞模样的妇人,一看就是来找事儿的。
她自然是不能坐在这儿了,也跟着上前去了。
田东南皱眉看着张翠儿,说:“这一大早的就破坏我的好心情。说吧,你找我是因为我从你们家门口经过,你家鸡死了,还是跑了还是什么事儿啊?”
以往,这张翠儿家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会把这不好的事情算到田东南的头上,以至于母鸡不下蛋了是被田东南那贱人给吓的……诸如此类的。
张翠儿的火气儿要比刚刚还要大,说:“你还有脸说呢?我问你你昨天去鹤颐酒楼干什么去了?”
田东南笑了,说:“我去鹤颐酒楼干什么这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吧?”
张翠儿哼了一声,说:“没关系?好一个没关系啊!没事,你不说你去鹤颐酒楼干什么了,我说!”
接下来,张翠儿就把田成元掏钱调查来的东西都说了出来,说的那是一丝不差的。
田东南听了这话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她那天在人多眼杂的厨房里展示厨艺好多人也是看见了的,被谁说给了张翠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能这么的快。
张翠儿哼了一声,说:“我说怪不得你为什么会雇得起人了呢,好几百银子呢!”
田东南眼神重新落在张翠儿身上,说:“可是那关你什么事儿呢?”
转而开始招呼着过来看热闹的人们,说:“大家都来评评理,我扪心自问我对她不错,分家的时候该给的银子我也都给了银子的。现如今她在鹤颐酒楼里挣下了好几百两银子,不给我这个当奶奶的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叔婶有难,你也不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