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院中被阳光洒满了,木优鱼又在院中戳王八,小鱼儿飞了回来,站在鸟架上唱道:“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小明说草草草,为何我要背上小书包……”
那鸟儿的嘴越来越臭,大概是因为木优鱼有事没事便给它灌输一些黑色思想。
木优鱼也是戳累了,趴在那大水缸上有气无力,忽然黑牧蹲在不远处,似条狗忠心耿耿。
见木优鱼这几日冷静下来,也不哭不闹了,黑牧上前来道:“娘娘,其实这事儿怪不得爷,爷心里有您的,他早察觉到了蛛丝马迹,知晓当年太子出生之际有异常,便亲自前去颠城调查,可后来真真调查出了结果,反倒是将这事儿给放了,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拿您去当枪使。”
木优鱼还是静默着,素手伸入了那清水中,搅合着一池清水。
黑牧又絮絮叨叨地道:“这些年头,爷对您的好您又不是看不到,有啥好事儿,他可都是第一想到您,他手中握着太子的身世之谜,可从来没用过,若是用了,那孟家早就倒了!”
“自从他知晓了您的身世之后,就是完全将这块底牌给放弃了,从三年前开始,就在边疆布置了人手对付孟家,为的便是将孟家给绊倒,如今孟家倒了,太子也是蹦跶不了几日了,还自不量力地想负责春试,爷早布好了局,等他接受之后,立马就能被查出徇私舞弊之事,他这太子之位早晚不保,爷是真的没想用您的身世来说事儿!”
“都是那景阳侯一手弄出这事儿,爷知晓那事儿的时候都快气死了,全国将那景阳侯给通缉了,现在还在逃!”
木优鱼好似是没听见似的,双目发直,趴在水缸上发呆。
宫中很快又来人了,原来是木水秋来了,还把木优鱼的狗都牵来了。
木优鱼低垂着眉眼,一句话也不想说,鼓捣着哈士奇的耳朵,还摸摸狗的狗牌。
摸来摸去,忽然发现,旺财旺福的姓都改了!
木水秋拿了她的手去,语重心长地劝道:“事情便都成如今这般了,也无法挽回了,你啊,也别怄气了,日子长着呢,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的,其他的都是虚的。”
她算是看得开了,可木优鱼实在是接受不了,恹恹地点头,不曾回话。
木水秋叹了口气,又劝着:“昨日去见了小世子,天天在宫中问娘呢,孩子还这般小,你得多想想孩儿!”
木优鱼也想回宫,也想孩子,可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爷俩。
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与自己成婚的舅舅,和一个自己与舅舅生下的儿子。
木水秋也知道她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她还给木优鱼带了些宫中的糕点回来,以往她最爱吃了。
吃了东西之后,木优鱼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木水秋给她说了一些本朝之中曾出现过的此类事情。
“朝中陈院判有个年长十几岁的姐姐,生了小他四岁的女儿,陈院判谁也不爱,偏偏要外甥女,后来不也是成婚了,如今都儿孙满堂了,他孙女便就是那龅牙的陈小姐,你还给正牙过,今年刚摘了牙套,议亲的是马侍郎家的公子,还有个宋将军,纳了庶姐之女做了妾室,这种事儿多了,外面的人此时说得难听,过几日便就没事了,这是亲上加亲,虽然少,可还是有,外人没资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