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抓住的那几个招得一干二净,将自己的底细全部抖落出来,有问必答。
白牧将所有的事项与木优鱼汇报了一遍。
这些人果然是红莲教的人,红莲教比想象中的强大得多了,而且如同一朵罂粟花,开在那东麟已经多年了。
王家是红莲教之一,红莲教借着王家,往朝廷之中渗透了不少,各个机构都有,正逐渐地腐蚀东麟。
升仙花是他们的杀手锏,本来不准备如今用的,谁料猎场之后,王家被连根拔起了,红莲教失去了一大助力,终于是开始使出了杀手锏。
他们便决定直接用升仙花迷惑百官和皇室,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
西北那边,除了王家的五万人,还有红莲教十几万人!
除此之外,还有西北羌笛族铁骑十万!
宁王面对的将是两倍于自己的人马!
之所谓不曾有西北的消息传来,原来是红莲教封锁了一切西北传来的消息!
红莲教自信,宁王有去无回,才开始放出升仙花!
而那国师不是别人,正是红莲教教主!
这消息让木优鱼吃了一大惊。
七爷,他……
白牧见他沉默了许久,双目无神,不曾说话,一动不动,似乎是深受打击。
他忙道:“娘娘不必担心,爷定能回来,上次传信……”
“报!”
黑牧翻墙赶来,眉飞色舞地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回来了?
木优鱼又是一愣。
一点消息都没有,就活生生地回来了?
若是回来了,该不会回来的不是‘人’,一条腿,一个脑袋?
想到那种可能,木优鱼瞬间脸一白,竟然愣在那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木优鱼住的院儿也是颇大,一重接一重的,是在王府深处最隐蔽的位置,院门口是一处池塘,池塘边上是一座长廊,忽然便看见一个身影从那长廊之上,一点点地映入了木优鱼的眼。
她看见那熟悉的人影,泪水当场便模糊了视线。
见那高大俊气的身影风尘仆仆,步步稳定如山,却又急如风火,几乎是眨眼便到了木优鱼面前。
七爷的确是回来了,毫无消息,却又忽然出现在木优鱼面前,他风尘仆仆,长袍猎猎,那衣袍之间,似乎还有西北特有的风沙。
面庞依旧俊美,似乎正增添了几分深邃和深度,一场大战洗礼,他更上一层楼,无论身手城府都历经了一场磨练。
他比之前更强大了,可是看见木优鱼的时候,那眼中的欣喜还是一如既往。
特别是看见她那鼓得圆溜溜的肚子,那里面孕育着他们的孩儿,他迫不及待地想摸一摸,感受一下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骨血存在的气息。
七爷走来,如同一座稳健的大山似的,高大的身躯带给人无限的安全感,一股西北的风尘气息迎面扑来,木优鱼瞬间便就是泪流满面,将这多日的担惊受怕用泪水之中倾倒而出。
她泪汪汪地抬头看他,快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样貌,却还是动了两步,下意识地伸手抱他。
谁料才动了两步,那肚里便就是一阵阵的异动,她忽然便捂住了那肚子,身子微微一颤抖。
要生了!
见木优鱼那小脸瞬间的一惨变,在场之人莫不是面色大变,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七爷顺手便将人给扶住了。
那肚子一圆滚起来,人便重了许多。
“来人!来人!”
七爷两声喝,风嬷嬷已经风风火火地命人抬着小娇子来了,二话不说便将木优鱼给放了上去。
木优鱼一边呻吟一边啜泣,肚子里难受一阵阵的疼,一双惨白素手死死地抓住七爷的大掌,他一路打马归来,手心里全都是污迹,反握住了那小手,心疼万分。
“别怕别怕,我在这儿,我回来了……”
他追着轿子一道前进,入了风嬷嬷早为木优鱼准备的产房之中,众人将木优鱼小心翼翼地抬上了床,风嬷嬷为她接生。
这可是轩辕皇族的又一后代啊!
风嬷嬷心中激动万分,又见七爷还赖在房中不肯走。
“爷,您该出去了!”
可七爷看着木优鱼,那面上惨白无比,不时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额上的汗水真似渗水般,不曾想生孩子还要遭这般大的罪过,他如何走得开。
“我陪着她。”
他一手握着木优鱼的手,一手拿手绢为她擦汗。
木优鱼又哭又叫,正承受着莫大的罪过,七爷心中也似被揪起,一阵阵的心疼。
七爷在此,木优鱼努力地压抑着口中的苦楚,不让七爷担心,便用了牙齿咬着下唇,将那下唇生生地咬破了,一时之间嘴里全是腥臭味。
七爷心疼得撕心裂肺似,用手卷为木优鱼擦了血,宽慰道:“别怕,我在这儿了。”
木优鱼只觉得疼,频繁地啜泣着,泪不争气地流了,完全把控不住。
她只是哭,那被咬破的嘴唇颤抖着。
“没事的,没事的,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七爷哄着她,两颗晶莹却从眼中落了下来。
历经了半天的痛楚,木优鱼还是未能将孩子给生出来,七爷又担忧又后悔,喝问风嬷嬷道:“嬷嬷,怎么回事?”
风嬷嬷面色惨白,那接生的双手颤抖着,有话不敢说,看了一眼木优鱼,便将七爷请了出去。
产房内,木优鱼看见七爷出去,才敢放松自己的牙冠,可一放松,便就是一阵剧痛,疼得她尖叫一声,刺破了这王府的幽深宁静。
那步出去的七爷脚步便似被定住了般,动也动不了。
风嬷嬷拉着七爷出去,才敢小声地对七爷道:“爷,娘娘难产,您要做好准备……”
七爷的天地,似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