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身后传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荆临宇。”
七爷牙齿说话不利索,发音不准确,木优鱼听了那名字,念叨:“金鲤鱼,我记住了……”
七爷:“……”
“我叫木优鱼,你叫金鲤鱼,一听名字就知道谁贵谁贱。”
七爷:“……”
木优鱼想睡觉,等明天再想办法,可肚子里饿得慌,睡也睡不着。
等了一会儿,身后似乎没了声音,她坐起身去看,见七爷挪了个地方,睡到了离洞口比较近的地方,头枕着地下,手边有一把依旧血淋淋的刀。
哈士奇看着她,用嘴指了指那火堆上,见那里,还有一小半兔子肉。
木优鱼看看七爷,他似乎是睡着了。
木优鱼再看看那兔子肉,再看看自己脚边,有一件七爷的衣服,还包着几颗野草。
她将那衣裳拿起来,抖抖灰给自己披上了,便悄悄地去拿火堆上的肉来吃。
虽然没有油盐,还十分难吃,但吃在木优鱼嘴里,比任何山珍都美味。
肚子里填饱了,木优鱼披着七爷的衣裳满意地睡了下去。
哈士奇睁着眼,看见七爷也睁眼朝这边看了一看。
一觉睡到天亮,七爷起身牵马,木优鱼穿着他的衣裳随着出了山洞,还把昨晚剩的野兔放在蹄花的鞍鞯上。
两人都狼狈,七爷只穿了一身里衣,木优鱼穿着七爷的外衣,洁白的裙子混合着黑狗血和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七爷在前探路,木优鱼默默地跟在后面,中间隔了只哈士奇。
走了一会儿,不见山野尽头,更不知道下山的路在何方,七爷有些懊恼了,冷冷问道:“你从哪里上来的?”
木优鱼摇摇头:“我当时怕极了,我也没看清楚,只管往没人的地方走。”
七爷不再说话,让蹄花走前面领路,或许老马识途呢!
两人一马一狗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走着,木优鱼四处望望,也忘记自己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当时她是真的被吓傻了,当生命都被威胁到的时候,其余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如今可如何是好?
她看着那前面的七爷,摸不透他的心思。
两人默默无语,走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找到出山的路,蹄花也找不到路,七爷将期盼的眼神落在了鬼焰身上。
见那鬼焰也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七爷终于知道,自己养的狼,除了长得凶外,似乎没什么卵用。
也难怪,若真的野狼,那是宁折不屈,绝对不会让人驯养,这狼大概是从小被人训练着,没野狼那般的凶残。
否则也不会被狗日……
走到一半,七爷瞧见路边树枝上有几个果子,便摘了两个,算是早餐了。
那小小的枝头,只挂了五个果子,木优鱼也不认识那是什么果,但看颜色灰暗,大概是没毒的。
七爷摘了两个,吃了一个,留了一个,木优鱼摘了剩下的三个,也是吃一个,留一个,剩一个给哈士奇。
她吃着果子,有些甜,有些香,看了看七爷,忽然明白,他是故意留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