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坐直了身子,尾巴也不摇了,舌头也不吐了,瞪圆了眼,高冷霸气,眼神幽幽蓝,深不见底,透出神秘与高贵,仿佛睥睨苍生的狼神。
木优鱼揉揉狗脸,严肃道:“再凶一点!”
哈士奇再瞪大眼,一脸目眦欲裂,狗脸越发吓人了。
木优鱼拍拍狗头,“好好,就张脸,稳住,在七爷面前你一定要凶狠一点!别像条狗!不然你早晚要成狗肉煲!”
她让白牧黑牧来送走了哈士奇,哈士奇绷着一张臭脸回了别苑去。
送走了哈士奇,木优鱼一脸怅然若失,郁闷了一整晚。
却不知,此时,那月色之下,一身肮臭的书生正背着自己的书篓,书篓里是自己的文房四宝和书籍,那李家人抢走了他的值钱东西,连贴身的汗衫都没了,幸好那李家人没拿自己的书。
也因此,张德俊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还是那一身粪坑里面爬出来的模样,脑袋上全是干的屎条。
书生一路夜行,面上却无半点愤怒,只是看透人情的淡漠,或者是,凉薄。
他在半夜的时候,终于是寻到了个破庙栖身,那庙破得有点过分了,几乎只有几堵土墙而已,连顶都没个。
张德俊放了书篓,借着月光摸到了破庙后面的小水洼里,洗了身子,又将衣裳给洗了,将衣物晾了,也无其他衣服,便就赤身睡在破庙里。
睡到半夜,忽听一阵‘哒哒’的马蹄传来,急促而果断,将张德俊给惊醒了。
见那月色之下,数十匹高头大马从大道上疾驰而来,马上皆是统一衣饰的年轻男女。
领头之人一眼就看见了那破庙之中探出头的张德俊,勒住缰绳,喝道:“庙中可是张昌?”
张德俊冒出头,见那一行人似乎是来头不凡,但不像是官府之人,方才大胆道:“正是正是。”
“你可是乡试之中连拔三次头筹的张德俊?”
张德俊又点头:“正是。”
这入京科举之前是要经过一番乡试的,张德俊连续三年都是考了第一,奈何科举腐败,他一直不得重用,才千里迢迢地入京参加春试。
马上之人语气有些放松了,扔了一件袍子过去:“我家主人要见你,走吧!”
一件袍子扔那张德俊的面上,张德俊批了袍子,便见眼前停了一匹骏马,他翻身便上了马,骑术拙劣地跟上那一群人。
此去,命运必将天翻地覆。
张德俊随同众人骑马夜行,却是走了回头路,往颠城的方向去了,他心中惊诧,但面上却不曾有半点诡异。
众人赶在天亮开城门的第一批入了城,入了城中,寻到了一处府邸,在府邸里见到了那所谓的主人。
那人面相不甚美观,年纪也不如张德俊大,但一双眼睛却是无比的深沉。
“张昌,字德俊,山州人士,出生贫寒,三岁丧父,母为暗娼。”那人一口就道出了他的底细来。
张德俊那俊美的脸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心中已经是极端地愤怒。
年幼丧父之后,她的母亲被迫赴身红尘,便是为了供他读书,书院众人一直不曾知晓,他也是一直不敢对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