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个十三四岁的明艳少女,着一身碎花半臂长襦裙,一点点的碎花是用了金丝描绣,乌发之上珠翠满头,金银白玉珍珠玳瑁,明晃晃地闪人眼,那少女容颜虽然是无双,可是那眼中却实在藏着几分扭曲的恶毒,看木优鱼谨慎藏在面纱之下的脸,忽然一喜,上前一把就将那面纱给扯了下来,露出了木优鱼那张因为营养不良而苍白的小脸来,木优鱼吓得半张着嘴巴,门牙处是两个黑洞,说不出的寒碜,她脑子比别人笨得多了,可是也知道此时庶姐正欺辱她,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木婉伶却双眼一亮,命人道:“给我拉开她,本小姐倒是想看看那她如何都丑成什么样儿了!”
几个丫鬟上前,毫不费力的就拉开了木优鱼捂嘴的手,更有丫鬟将那咸咸的手指伸进她嘴巴,强迫她张开了嘴,露出了缺牙之处,见两颗门牙已经没了,令有一颗牙也去了一半,加上那面黄肌瘦,更是丑陋得像猴。
木婉伶看得高兴了,大笑了几声,他爹的其他几个女儿她都不敢轻易去惹,也只有这木优鱼能让她发泄发泄在府里受的气了。
“哈哈哈——”
木婉伶一笑,便就是此起彼伏的迎合笑声。
“看那样儿,也不知道往后谁家敢寻她议亲!”
“哈哈,贱婢肚子里爬出来的,也只能一辈子做个贱婢!”
“这贱婢哪里比得上咱们五小姐的花容月貌……”
……
木优鱼被推得坐在地上,双手被揪着,嘴巴被丫鬟个掰开了,丑陋的门牙缺处被漏了出来,正被众人嘲笑着,个个都是一口明晃晃整齐齐的白牙,晃得她双眼发黑,脑袋发昏,一天没吃任何食物了,浑身也无半点力气反抗。
四野都是嘲笑声,她一颗颗的泪落,脑子完全懵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庶姐一脚从后门给踹了出去,她在地上翻滚几圈,浑身的瘦骨嶙峋扎得浑身自己都疼,她坐起身来,眼前发黑,下意识地去寻自己的面纱,可面纱寻不到,只得闭嘴,默默起身,低头快步前进。
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见那一吊钱也没了,没了钱,回家就得吃奶娘的棍子,那才是让她吓得魂飞魄散的事情。
脑门上有温温热热的东西下来,一模,就是一手的鲜红,可木优鱼现在也管不着了,没钱,如何敢回家呢?
自从爹不来,娘亲死后,她的日子就难过了,奶娘一家翻身做了主人,对她非打即骂,若是那每月一吊的钱不落在她手中,她就惨了。
她在街上漫无目地走着,走不动了便寻到了一处角落慢慢地坐下,双目直直地看着眼前一块破砖,一坐就是半天。
快天黑了,还下了雨,木优鱼不敢回家,任雨水淋着,伏在地上,在风吹雨打中慢慢地闭了眼。
等她一闭眼,雨夜之中显出来白衣白袍拎着哭丧棒的高大男人,瞧见那已经咽气的木优鱼,叹息一声,使出了勾魂锁,将木优鱼离体的魂儿给收了,往自己兜里一揣,又忙不迭地从另外一个兜儿里拎出了一个小鬼儿来。
小鬼儿被拎着,十分新鲜,还冒着人气,似乎死得不久,正泪落满面:“呜呜,放开我,我不做庶女,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