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何秘书的电话,盛千夏又和苏云落聊了好久,直到李叔回来了,她才缓慢地站起身,下了楼。
“太太,何秘书让我回来接您。”
盛千夏嗯了一声,拎着外套就跟着李叔出了门。
厉氏国际大厦在a城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
从车上下来,盛千夏抬头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大厦,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她和厉景行之间的距离,就像是这栋大厦吧?
从一楼到顶楼,隔着千山万水。
何秘书亲自下楼接了盛千夏。
这是个戴着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轻车熟路地带着盛千夏上了楼。
厉景行的办公室在顶楼。
“太太,您愿意来真的太好了。”
何秘书微笑着看着她,“先生的会议还要等一会儿,您先在这里等,顺便可以酝酿一下怎么劝说他。”
“无聊的话,您可以在他的书架上找本书看。”
将一杯热咖啡放到茶几上,何秘书转身离开了。
盛千夏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巨大的办公室。
这里虽然是办公室,却比盛家的客厅还要大。
办公室的中央,摆着黑色巨大的办公桌,办公桌上,只有一台电脑一堆文件,加上一支钢笔。
干净清冷地和厉景行本人一样。
办公桌后面,是个巨大的黑色书架,摆着各种商业相关的书,还有一些小摆件。
在沙发上等了足足半个小时,那些想要劝厉景行的话都已经滚瓜烂熟了,男人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
她无聊地站起身,打算听从何秘书的安排,去书架上找本书看。
然而,厉景行的书,都实在是太晦涩难懂了。
盛千夏的目光在一大堆经济学基础概论里面搜索了一圈,根本找不到一本自己能看得下去的书。
果然看实体书这种文艺的生活方式不适合她。
盛千夏准备回到沙发上,用手机去看她的霸道总裁。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她瞥见了书架上摆着的一个首饰盒。
那个首饰盒,有些旧,有些破,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盛千夏的目光狠狠地一顿!
这个首饰盒……居然和妈妈留给自己的那个,一模一样!
连破损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她抿唇,大步地走过去,轻轻地将那个首饰盒拿起来。
呼吸开始停滞。
果然!
首饰盒最下面,还留着她当初用到刻下的字!
稚嫩的字体写着:我想妈妈。
盛千夏的手开始颤抖。
这分明就是她当初给了盛忠诚,盛忠诚用来威胁她的那个!
女人咬住了牙,颤抖地打开了首饰盒。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妈妈留给她的所有首饰。
对戒,耳环,吊坠……
盛千夏只觉得眼眶一热!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缓步走进来,看到她此时的动作,倒也不觉惊讶,“喜欢么?”
盛千夏抿唇,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这个……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
“前几天何秘书去二手市场看到了这个盒子,觉得里面的东西适合你,就顺便买回来了。”
说完,他淡淡地挑唇看她,“一直来不及带回家送给你。”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也涌上了眼眶!
盛千夏忍不住自己的热泪,转身,直接张开手臂抱住了厉景行!
少女温香软玉的怀抱扑过来,厉景行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心脏……为什么会忽然震了一下?
片刻后,他下意识地环住她温热娇小的身子。
她的眼泪渗过他薄薄的白色衬衫,钻入他心脏的位置。
微凉,却让人心里火热。
“不会这么巧的,不会的。”
盛千夏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精壮的腰,“这肯定不是何秘书买给我的。”
何秘书和她今天才第一次正式面对面认识,怎么会在前几天,就觉得这个盒子和首饰适合她?
一定是他派人特地去找的!
她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哽咽,“厉景行,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只是怀了你的孩子而已,你干嘛要娶我,还要为我做这么多事。”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带着哭腔,却不是悲伤,“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要再为我做那么多了!”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误会了……”
男人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她柔软的发丝,嗓音低哑,“误会什么,嗯?”
“误会你……”
后面的话,盛千夏没说出来。
她咬唇,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总之,你不要再让我误会你了。”
“盛千夏。”
厉景行指节修长的大手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的目光和他的视线相对,“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女人含泪的双眸呆滞了一瞬。
然后,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滋生,盛千夏看着他那双幽深不见底的墨眸,心底有种情绪呼之欲出。
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似乎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心脏也开始急剧的跳动。
她听到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明白……明白什么?”
“你是傻子么?”
男人看着她,怒极反笑,“如果,我只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你,欺负你,侵权你。”
“我不必陪你去参加婚礼,没必要收购立夏服饰,更没有必要陪你去盛家,帮你揭穿盛忠诚的伪善。”
说着,他的目光飘过远处书架上的那个首饰盒,“甚至没有必要,让何秘书翻遍全城的当铺。”
“盛千夏。”
厉景行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依然低沉悦耳,如大提琴般在她耳边响起,“你说,我为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他墨色的黑眸中,映出盛千夏的乌发雪肤,和那双含泪的美眸。
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的样子娇羞欲滴,唇瓣粉嫩,像是树上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咬上一口。
厉景行也确实咬了。
他低下头,扣住她的脖颈,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的唇上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和馨香,唇瓣轻柔滑腻,像樱花,又像果冻。
他吃得很陶醉。
厉景行的这个吻,也不算是突如其来。
盛千夏的身子有那么一瞬的僵硬,然后,是顺从。
顺从他的一切。
这个男人,他值得。
“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何秘书抱着一大堆文件进来,“厉总,刚刚会议里提到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突然有人进来,盛千夏一个紧张,牙齿咬到了厉景行的唇。
男人微微地皱了眉,声音冷得如冬日的冰碴,“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