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逸却是摇头道:“你我境遇不比从前,那楚景辉偏偏选择在此时与你联络,难不成他有通天本事?”
房遗爱微微一笑:“且去会上一会便可知晓。”
不错,房遗爱一进这客栈的时候,便被那画给吸引住了目光。
自然,那画上面的所标记之意,房遗爱心头如明镜般。
看来他这行踪,在有些人眼中,不过是一出好戏罢了。
嘴角笑意尚存,房遗爱便转身离开。
那画上所列暗号,房遗爱自然是知道的。
也正因为看到了画上的那个暗号,房遗爱才是暗中吃惊。
这一回,来的竟是楚景辉的另一个心腹,王束!
想起这个曾经一道浴血奋战过的人,房遗爱心头暗叹:终究是要分道扬镳了么?
秦无逸看到房遗爱兀自一人沉思,知其定被某事所困扰,故而他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施然离去。
与其窝于此处无所事事,不若上外头去跑一跑。
看到秦无逸竟是跑了,房遗爱笑着对来福道:“将那东西拿出来。”
来福自前胸处取出一布帛,递于房遗爱。
房遗爱缓缓将其打开,便看到上头有几处黑染之处。
这墨团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房遗爱再度凝神与其对视一番,过后才对着来福摆摆手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位老乡。”
“他如此凑巧地出现在樊城,想来定然是做了不少的准备。”
来福也笑道:“不知王上那边会派何人?”
房遗爱微微皱眉,随后道:“无论派谁,这到了最后也无法做成朋友。”
房遗爱感觉到自己的心头微微刺痛,面上却未显露半分。
只要不是那个人,便可万事大吉。
来福陪着房遗爱出了客栈,直往大街的另一端而去。
“少爷,我本以为这一次你会回绝,可没有想到,竟是应下了。”
房遗爱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
另一头,樊城破庙
“王束,你说那房遗爱会来赴约么?”
有人问正在看着外头发愣的王束。
王束顿沉心头有些烦躁,他突地回过头来,看向那手下道:“来也好,不来也罢。”
只不过,他没有说的是,房遗爱,最好当作没有遇到他,也没有看到那标记。
但是,依着王束对于房遗爱的了解,无论如何,这一场会面,他是一定会来的。
正在出神之际,身后人便快步而来:“回王束的话,前头来了一顶软轿。”
一顶软轿?王束道:“定是那房大人到了。”
说罢,他便整整衣袍,出了那破庙相迎。
果然,看到房遗爱正出了软轿。
这大半年未曾得见,如今再次看到房遗爱,王束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微微有些发堵。
房遗爱落了轿,抬头往王束这边看来。
当看清所站之人为王束后,房遗爱这脸上便带了些笑意。
“王束,别来无恙?”
房遗爱一边说着,一边往王束跟前走了过来。
在隔了不到五步距离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王束也笑了一声:“房大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