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当然了,即便再怎样厉害的术法,其究竟能够被发挥出多少的力道来,到底还是得看使用者的本事。
参老就只有区区几百年的道行而已,他的神通就算非凡,但又如何能逃得过真正的高手的眼睛?
要知道,法海和尚可是即便在整个佛门之内,也都大有名头的年轻俊杰。
凭着自身的本领,更得到了灵山之主,佛祖如来的看重。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只等法海和尚坐化之后,于灵山之上,必定有他一尊佛位,在等待着他。
是以,此刻瞧见参老使出土遁术带着朱云离开,再看看半空中因着失了灵力而掉落在地的那枚剑符之后,法海和尚的眼里虽是浮现出了一点惊异,但也就只是这一点惊异而已。
他早就以自身神念锁定了参老,参老的遁速虽快,但即是远远达不到眨眼就能逃遁十万八千里的速度,那么,他就绝无可能能逃得出法海和尚的五指山。
抬手一招,将那未能建功的紫金钵盂重又收了起来,法海和尚先是摇头失笑出声,自口中道了句,“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妖的身上,竟还有这样的好机缘。”
而后,便也施展起了遁法,认准了参老与朱云两人逃走的方向,迈步追赶了过去。
只不过短短一瞬。
法海和尚就已离开了自己原本所身处的位置,出现在了正处在奔逃路上的参老与朱云两人的头顶上方。
功聚双目,法眼一开。
法海和尚轻轻松松的就瞧见了此时地底深处,参老与朱云两人的位置。
随后,便见法海和尚抬手一点,指地成钢的玄妙法门,便已被他施展了出来。
地面之下正自闷头逃亡的参老与朱云两人,一个不察之下,立刻就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装了个头晕眼花,金星环绕。
再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就已被法海和尚直接拘到了地面之上,并眼睁睁看着,法海和尚将他的紫金钵盂又再取了出来……
也是参老与朱云两人命不该绝。
参老方才所用的那枚剑符,其实是慕容白特意送给参老防身保命用的。
毕竟,参老再怎么说也是云溪山的大管家,而他身为灵药化形,一旦行走在外,很容易就会受到一些有心者的觊觎,是以给他增添这么点护身的手段,也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因着剑符里面到底凝聚了慕容白的一道剑气在内,炼制起来也并不容易,所以在参老的手上,也便只有那单单一枚而已。
此时的参老显然已再拿不出一枚全新的剑符出来,但因着他方才催动剑符的举动,使得身处云溪山中的慕容白已然察觉到了他们这里的异样,眼下提着青冥,正循着参老与朱云两人身上的气息,在急速往这边找寻而来。
又因着杭州城与云溪山之间的距离到底也算不得远,所以慕容白终于赶在了参老与朱云彻底落进法海和尚手上之前,成功赶到了此处。
慕容白随意一挥衣袖,便是一道法术打出,将法海和尚往参老与朱云身上丢去的紫金钵盂给击打了回去。
而后落足于参老与朱云两人的身前,正面对上了眼中含煞的法海和尚,轻笑着冲他说道,“法师身上好大的戾气。”
“这二人都是我云溪山门下,乃是天庭也落了名的神官属臣。”
慕容白抬手往参老与朱云身上一指,虽是瞧见了两人身上此刻的凄惨模样,但他的面上却并未显露任何怒意,说话的语调,也一如方才一样舒缓轻松,带着浅笑。
只听到慕容白冲着法海和尚缓声发出质问,“法师随意就要将他们打杀镇压,怕是并不怎么好吧?”
“况且,他们两个一没偷二没抢,法师却要弄出如此阵仗来,岂非是在自毁你金山寺公正严明的招牌?”
早在察觉到慕容白出现的时候,法海和尚便收起了自己的法宝,没有再做过多动作。
倒不是因着慕容白所散发出的真仙法力,使得法海和尚心里生了退意。
以法海和尚的身家丰厚,世上的真仙,还真就少有人能够伤害到他。
法海和尚此时之所以暂且停手,不过只是想要瞧一瞧站在参老与朱云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他就看到了化作一抹虹光而来,在参老与朱云两人面前凭空显露出身形的慕容白。
法海和尚当然仍记得慕容白的模样,即便认真算起来,他们两个不过就只在几百年前,有过短短的一次见面而已。
但也就是那一次的相见,借故往金山寺去拜访的慕容白,让法海和尚与金山寺吃了个不大不小的哑巴亏。
法海和尚虽不怎么清楚于整体来讲,佛门因着这个哑巴亏到底失去了多少的东西,以至于等往后纷争起时,很难再有正当的理由插手到他与白素贞之间的恩怨里去。
但只对法海和尚来说,当年的事,却无异于是有人往他的面上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就算法海和尚也因此得到了六枚足以让他修为大涨的灵丹妙药,但那样的一种被人施舍的感觉,对于素来心高气傲的法海和尚来讲,可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算好受。
是以,他的心里在将白素贞恨上的同时,却也将慕容白也一齐给恨上了。
此时能保持冷静,听完慕容白这一系列的讲说,实在是因为法海和尚已做了多年的金山寺住持,心性早就比之当年变得更加沉稳了许多的缘故。
不过,对于慕容白的一系列质问,法海和尚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毕竟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慕容白。
法海和尚没有将佛祖所赐的几样法宝一口气掏出来,先与慕容白大战个三百回合已经算是他的成熟稳重了。
还要再对慕容白的质问做出回答解释?
那可当真是想太多。
法海和尚只是盯住了慕容白的眼睛,冷冷的冲他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再然后,就没有再说任何的言语。
但慕容白也好似并没有准备要从法海和尚这里听到什么解释一样,此时已将身上原本蓄势待发的剑意全数都收敛了起来,只是笑着看向了法海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