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川沉默着看着眼前的付丧神, 粉发的打刀此时的姿势使得他身上的袈/裟无法完全遮住他的身体, 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了出来,同时显露出来的还有付丧神身上大片的伤痕。
触目惊心的伤痕在付丧神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斩击出来的刀伤, □□的孔洞, 箭羽的痕迹……不少的伤痕因为时间太久甚至已经发黑腐烂, 又被人生生的用什么烙印上去, 止了血却留下更加狰狞的伤口。
这些伤口看上去都颇有一段时间了,它们不但没有得到治疗而变得好转,甚至还在身体主人的刻意放任下逐渐的恶化着。
天御川甚至觉得,如果他没有在小夜的请求下,提前来到了这里找到这把打刀,那么恐怕, 宗三左文字这把刀就会这样任凭自己在这里腐烂到碎掉。
金发的男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对眼前这把伤痕累累却丝毫不对自己有半点在意, 一心一意的等待着他一个回答的打刀多了几分耐心。
——他从来都偏爱这样的人们, 那些愿意牺牲自我去追求在乎的人的安宁的,如一期一振,如堀川国广, 再如眼前的宗三左文字。他总是愿意宠爱着他们,给予他们眷顾, 将这份珍贵的心意牢牢保护好。
他曾经游离数个世界去用心收集这些情感, 他会为之欢喜, 为之微笑, 为之落泪,然后收集起这些足以消融诸神诅咒的珍贵心意,慢慢体会。这也是他之所以会在经历了那般漫长的时光之后,依旧还能保持着最初时作为人类的那份心性的原因。
人间之事,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之物。太过漫长的时光,总会让人迷失自我,相对于作为神明那悠久的岁月而言,做人的区区二十几年,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若不是因为身上携带着诸神的诅咒,他也不会为此特意收集那些美好的情感去消磨诅咒,也就没办法让自己的心性一如最初。或许这样会使得他不似其他的神明那般威严高华,但是得失自在人心,或许于他而言,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底,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评价这些付丧神呢?天御川微微垂眸,叹息莫名,拥有着凡俗之心的神明,他不也和他们一样吗?只不过他更加强大,无需受任何桎梏罢了。
天御川有些释然,他放松下心神,对着满脸不安的宗三左文字露出了一个真正舒畅的笑容。就算因为被这个世界的法则强求而愠怒,他也不应迁怒,亦会依约履行承诺,这是属于他的骄傲。
更何况……天御川欣赏的看了看宗三左文字,又想起之前看到的几把刀,这些付丧神本身,就有着足以让他正视的品性。
说到底,宗三左文字之所以会一反之前一心求死的态度,对他的话作出回应,原因不是因为他能说会道,也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他只是为了小夜,为了他的弟弟,仅此而已。
所以他发自内心的相信了天御川的话,不是因为轻信,也不是因为犯傻,宗三左文字从来不是什么愚蠢之刃。
这把打刀,其实只不过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希望而已,即便这点希望微小的几乎渺茫,但是对宗三左文字而言,已经足够燃起生存下去的勇气。
“你…”宗三左文字被这个眼神看的越发不安了起来,粉发打刀狼狈的扬起头颅,一双狭长的异色眼瞳死死的看着天御川“小夜…在哪里?”
天御川笑了,他安抚的看着打刀付丧神,道“他还活着——具体的你可以去问一期一振,小夜现在正和一期一振的弟弟们呆在一起,用不了多久就会真正的回来”
“在这之前,宗三”金发的男人低下声线,用近乎蛊惑的语调在宗三左文字耳边轻声呢喃,让这把打刀的耳垂不自然的红了起来,“作为兄长,你不觉得自己应该以一个完美的形象去迎接久违的弟弟吗?”
“当然不…”粉发付丧神脱口而出。
宗三左文字已经完全被打动了,他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美丽的异色眸中闪过一抹深思,真正的开始思考起天御川的话来。
尽管在不久之前这把打刀还在生无可恋的等死,但是在得到了弟弟的确切消息后,宗三左文字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现在这副摸样的自己了
尤其是这副摸样如果被小夜看到……一向在弟弟面前以可靠的兄长形象自居的宗三左文字,只要想起这个可能就已经感觉十分悲伤了。
绝对不能允许,让小夜看到这样狼狈的兄长什么的,完全不可以。宗三左文字暗下决心,他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正好对上了金发男人那双含笑的眼眸。
他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愣怔的看着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睛,仿佛被那双眼睛中的风景吸引住了。
宗三左文字自然是看惯了美人的,不算曾经作为天下人之剑流转在世间之时,见过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美貌人类,仅仅只是作为付丧神的短短几年里,他就已经见识过极多的美色了。
刀剑付丧神都是样貌极为出色的男子,不算他自己,就单纯的容貌而言,本丸里的同伴几乎可以满足任何人的审美,尤其是其中还有天下最美之称的三日月宗近。
可是从没有人能够给他这样的感觉…那双眼中仿佛噙着天空与大海,蕴着岁月与年华,眸中透彻的一点蓝,就这样轻轻的看过来,看进了人心底。明明只是最普通不过的颜色,却从眉尖眼角,露出淡淡疲倦与深切温柔,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就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有些美丽,不在容貌,而在于那抹气度风华。
宗三左文字轻轻的移开视线,强迫着自己不去和那双眼睛对视,酝酿在心里半晌的话语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天御川愣了一下,看着粉发打刀耳垂上的一抹艳红,眼中闪过了然,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手指点了点,脸上那层光雾越发模糊,连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也被掩住了大半。
“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天御川轻轻勾唇,带着一种恶作剧的心态开口“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宗三”
他念起他的名字时低沉婉转,字音在他的唇齿间不舍的留恋拖长,带着一种缠绵的意味,可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按住了打刀付丧神。
“啊!”宗三左文字惊叫,他身体僵硬住,一点点的颤抖起来,起初这颤抖的幅度还极为微小,在付丧神刻意的控制下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
看着宗三左文字隐忍的表情,天御川有趣的挑眉,他加大了力度,金色的火焰蜿蜒着窜上了粉发付丧神的身体,让这把打刀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反应。
“唔…恩…你,轻…啊”宗三左文字克制不住的发出难耐的□□声,他全身都被一缕金色的火焰缠住,金色的火焰如同绳索一般,缠绕在了付丧神每一寸显露出来的伤口上,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在火焰与伤痕的衬托下显示出一种凌虐的美感。
宗三左文字绮丽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冷汗,他的嘴唇微微张合着,狭长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溢出晶莹的泪水,身体在地板上不断的扭动着。
与粉发付丧神此时的狼狈截然相反的是他身上的伤,狰狞的伤口在火焰的作用下渐渐平复、消失,内里的暗伤也在神力的包容下慢慢恢复。在宗三左文字最后的一个高声□□后,粉发付丧神彻底恢复了完好。
——只除了他背后的那对骨翼。
金色的火焰自动脱离粉发打刀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回到了主人的指尖。宗三左文字茫然的从刚刚的余韵中清醒,身上的衣服还处于破烂的状态,无法遮住恢复了光洁白皙的肌肤。
粉发付丧神低低的喘息着,眼角还挂着一点水珠,他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高大的金发男人。宗三左文字身后的骨翼轻轻的扑闪了几下,乖巧的贴合着付丧神的后背,似有似无的盖住他的身体。
“啧啧”天御川发出赞美的喟叹,他看着依旧沉浸在刚刚的刺激中尚未回过神来的粉发付丧神,轻轻的询问。
“你想要飞吗?”
“什么?”宗三左文字没有听清,他发出茫然的询问,异色的眼瞳轻轻的眨着,似乎在理解天御川的话。
“我说”天御川俯身靠近,手掌按在了那对宽大的骨翼上,瞬间迸发出强横的力量“宗三左文字,你想要飞吗?”
金色的神力浩荡的涌出他的掌心,冲入那对因为暗堕而生的骨翼之中,大量的黑色气息被天御川强大的力量冲刷出来,被他指尖那缕金焰卷走。
仅仅是一瞬间,那双代表着不详的白骨就彻底改变了摸样,宽大的骨翼缩小了一大圈,颜色也变得晶莹剔透,上面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一根根金色的焰羽凭空而生,附在白骨表面,仿佛那真的是一对羽翼,下一瞬就可以飞翔。
宗三左文字遵循了这个发自内心的想法,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背后的羽翼下意识的拍打。下一瞬,他就高高的飞了起来,年久失修的屋顶被他撞破,本丸昏暗的天空中出现了他飞翔的身影。
宗三左文字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真实的欢喜,他本能的振翅飞向高空,仿佛在向着世人宣告:
——笼中鸟,出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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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笼啦ww
昨天猜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猜对,明明我在二姐出场那里埋下了不少的线索啊
都快直白的告诉你们有谁了,超级乐观的一只和会照顾人的一只
叹气
今天卡文很久,我觉得我快要到瓶颈了好痛苦=-=
不要再说朕短小了!三千字简直是极限了好吗!
哼等作收到三百朕就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