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梓良看了他一眼，说道：“等我们离开后，它会慢慢消失，和周围融为一体。”
    陈阳又问道：“那间大厦也会这样吗？”
    “这里已经成了无用的区域，不用再耗费精神力维系它，我们生活的大厦，目前还有一定的价值，也会存在得更久。”
    陈阳点了点头，明白过来，这种空间可以随时制造出来，也可以随时让它消散，长的话可能几十年都不消散，比如千峰山，短的话可能只有区区几天，比如这块专门为实验建造的空间。
    众人回去之后，万梓良立刻将所有人检查了一遍，结果却发现，和之前的数据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好作罢。
    陈阳每天照例接受检查，从最开始的一天三次，到如今的一天五次，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待机状态。
    可即使如此，三天过去了，一点结果都没有，进去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发生变异，就好像这次的超脑区是假的。
    陈阳上次是过了好几天才陷入昏迷，这次的情况不知道又会怎样，如果还是陷入昏迷的话，肯定无法隐瞒下去。
    为什么每次觉醒超能力前，都会陷入昏迷，陈阳倒是听万梓良提起过。
    据说超能力的觉醒，需要大量的精神能量，之所以陷入昏迷，便是因为精神能量不足以维持一个人清晰的意识。
    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在经历超脑区后，会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觉醒超能力，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强度远远无法跟超能力者相比。
    当然，这也只是万梓良的猜测，究竟是什么原因，谁也不清楚。
    这天下午，陈阳意外地在大厦内见到了一个熟人。
    方哲。
    上次见到方哲，还是在九乾山，对方对玉童展开疯狂追求，可惜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最后默然神伤，不得不放弃。
    “秦明！你也在这里？”方哲看到他，吃了一惊。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加入极狱了？”陈阳脸色不好的问道。
    这里可是极狱的地盘，他会进来是因为有必须进来的理由，而徐前辈进来，则是因为处在五阶的门槛多年，已经形成了执念。
    可你李哲年纪轻轻，既没有必须进来的理由，又没有执念，贸然跑到敌方的阵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莫非你是背叛的九乾山？
    仅仅一个眼神，陈阳就想到了很多。
    方哲一阵苦笑，道：“你知道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吗？我是被骗进来的。如果我知道这里是极狱的大本营，死也不会过来。”
    陈阳怔了一下，心想极狱不可能下作到这种程度吧。
    想一想又觉得不对，方哲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不可能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面前，告诉他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能让你提升实力。
    鬼才会相信。
    “到底怎么回事？”陈阳急忙问道。
    方哲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纠结，脸上的表情变换了好几次，方才抬起头看向陈阳：“其实，是徐长老将我带进来的。”
    九乾山三位长老，姓徐的只有徐卫国一个人。
    “是徐前辈带你进来的？”陈阳不可思议地问道。
    徐前辈这次侥幸能够回去，完全是沾了他的光，如果万梓良不是因为看重他，绝不可能让徐前辈回去。
    徐前辈自然知道这些，同时也知道这里是一个大坑，离开之前甚至还劝陈阳不要忘了初心。
    可是转肯之间，他就将九乾山的弟子带了进来，岂不是明知是火坑，还要把他们往里推？
    方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不是徐长老带我过来的，他只是告诉我有一个地方可以觉醒第二种超能力，然后将我转交给了另一个人，是那个人带我进来的。”
    他的表情有些苦涩：“我想这应该不是徐长老的本意，他肯定也是被其他人欺骗了。”
    “其实……徐前辈刚从这里离开。”陈阳不得不告诉他这一事实。
    “什么！”方哲睁大眼睛。
    进来之后，他给徐卫国找了很多理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要不然徐长老怎么可能让自己来这种地方？
    如果是之前，倒也算了，可是现在九乾山和极狱是敌对状态，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双方几乎是你死我活的状态，再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徐长老这么做，岂不是说他背叛了九乾山？
    他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可是又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徐长老加入极狱了？”他一脸震惊地问道。
    陈阳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让他平静一下心情。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十分不愿意见到的可能。
    徐前辈可能还在万梓良的掌控中。
    陈阳和徐前辈接触的时间并不长，或许不太清楚他的性格，但沈前辈和他是几十年的朋友了，肯定十分了解他，却依然选择相信他。
    由此可见，徐前辈并不是那种人，将方哲带进来，或许并不是他的本意。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徐前辈还处在方年的控制之下。
    他之前发现徐前辈恢复了正常，以为方年解除了控制。
    但换一个角度来想，或许方年根本就没有解除，只是让徐前辈在演戏，让陈阳误以为解除了。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你先不要激动，情况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陈阳安慰道，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方哲听完后，心情久久无法平息，变得更加激动了，突然之间脸色大变：“糟糕！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徐长老受到了他们的控制，其他师兄弟岂不是也危险了？”
    徐卫国既然能将他骗进来，肯定也会将其他人骗进来，九乾山上的许多人，都是绝好的实验对象。
    这里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而是虎狼之地。
    “我会想办法将你送出去，这件事情还得你去通知其他人，最好将徐前辈先控制住，要不然会出现更多麻烦。”陈阳沉吟片刻，说道。
    现在去当面质问万梓良，他肯定不会承认，毕竟徐卫国并不是在这里，死无对证，对方有无数理由搪塞过去。
    他需要更多筹码。
    “你能将我送出去？什么时候？”方哲惊喜地叫了起来，“那你呢？跟我一起走吗？”
    陈阳摇头：“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至于我，有一事情没有完成，现在还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