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公子的。”
    孙锦绣满脸笑容地回答道。
    正在这时，沙俊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目光温和地看了一眼孙锦绣，然后转向陈阳，情神突然变得冰冷，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
    “老沙，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孙锦绣一惊，立马解释道。
    沙俊英身上的杀气收敛起来，冷声道：“他要是敢去投靠姓万的，我立马就宰了他。”
    陈阳一脸平静，不相信对方真的敢杀他，他现在也算划极狱的一员，按极狱的规定，沙俊英想杀他，除非是不要命了。
    他偷偷将额头上的一滴汗擦掉。
    虽说心里并不害怕，但对方刚才爆发出宛如实质的杀气，却让他感觉仿佛一座大山压了下来，身体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老沙，你来得正好，跟我去找万主任……呸，找姓万的算账去，连我的人都敢挖，真当我是吃素的。”孙锦绣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沙俊英点头道：“好！”
    然后两人便离开了。
    看到沙俊英离开，陈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才对方就站在他身旁，气势一直锁定着他，让他觉得很有压力，仿佛一头野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陈阳转身，找到了徐卫国，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徐卫国当初冒着风险接受这项实验，实验算是成功了一半，因为他的能力进阶了，但实力并没有达到五阶，所以只能算是成功一半，然而随之而来的风险也来了。
    极狱果然反悔了。
    陈阳一开始的直觉是对的，除了像孙锦绣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没人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而孙锦绣在极狱的地位，显然不如万主任，万主任一旦反悔，她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徐卫国并不是极狱的人，可不在保护之列，万主任真要对他动手，最多只是失信，却不会触犯任何规定。
    这样算起来，陈阳当初答应加入他们，反而是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徐前辈，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听完后你可别激动。”
    陈阳望着徐卫国，有些担心地说道。
    万一徐前辈不服气激动起来，然后出去惹了什么事，到时候可没人保得了他。
    陈阳可不希望他死在这里。
    “什么事？”徐卫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对他今天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
    陈阳组织了一下话语，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他们可能反悔了，徐前辈您暂时可能只能留在这里了。”
    徐卫国抬头看着他，一脸平静：“嗯，知道了！”
    陈阳愣了一下，这么应有些不对啊，徐前辈就算不愤怒，至少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吧。
    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徐前辈，您已经知道了？”他不禁问。
    徐卫国摇头道：“之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那您就没有一些想法？”陈阳用手比划着。
    徐卫国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白白提升实力却不用负责，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现在这样，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呃……”陈阳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过来是劝说徐前辈的，让他暂时不要绝望，以后有机会逃出去。
    可是徐前辈比他还冷静，这让他想好的话说不出口了。
    “徐前辈，那您打算怎么办？”陈阳问。
    徐卫国看了一眼四周：“其实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有吃有喝，不用战斗，没有危险，比外面好多了，能待在这里，我又何必去外面苦苦挣扎？”
    陈阳皱起了眉头，这可不像徐前辈该有的表现。
    徐前辈不会是已经彻底放弃，自暴自弃了吧？
    “您忘了最开始来这里的初衷了吗？”陈阳提醒道。
    徐前辈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能够更进一步，迈入五阶的门槛。
    由此可见，他的雄心并没有消失，他对实力的追求，从来就没停过，哪怕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他也毅然走了进来。
    可是徐前辈如今的回答，却表现得像一条咸鱼，一点梦想都没有，活一天是一天。
    徐卫国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如今外面战乱纷飞，今天还活着，到了明天，可能尸体都不知道被丢在了哪个角落，人活着就这么几十年，想得太多会很累。”
    陈阳一直盯着徐前辈的双眼，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管是从表情还是从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脸上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平静无比，似乎这些事根本无法引动他内心的丝毫波动。
    “那沈汀前呢？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还有叶山主，还有九乾山众多的弟子，难道您都不管了吗？”陈阳质问道。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又如何管得了他们？”徐卫国道。
    陈阳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发现徐前辈可能有些问题。
    徐前辈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刚开始他还以为徐前辈在强大的极狱面前，放弃了希望，可是他提到了沈前辈，提到叶山主，提到了九乾山，徐前辈的眼神却一直平淡无比，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这些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冷漠得可怕。
    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这么大，而且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
    “徐前辈，你知道我是谁吗？”陈阳问。
    徐卫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不是啊，只是想听徐前辈您喊一下。”陈阳笑笑。
    “你是秦明。”徐卫国平静道。
    从徐前辈那里离开后，陈阳的心情有些低沉。
    他很想知道，徐前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整个人变得冷漠无比，对外界也不再关心，让人觉得陌生。
    他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找一个人商量一下，可是整座大厦中，唯一熟悉的人就只有孙锦绣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问问。
    找到孙锦绣后，他将徐前辈的表现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孙锦绣听完后，脸色变得无比阴沉，双拳紧握，一副满怀怒气的样子。
    “怎么了？”陈阳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孙锦绣数次握拳，然后又松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超能力，名字叫‘慑魂’。”
    “慑魂？”陈阳第一次听说。
    “没错！这种能力十分诡异，可以控制其他人。中了慑魂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心理却发生了变化，会对施术者言听计从。”
    “据我所知，拥有这一能力的超能力者，现在正在这所大厦内。”孙锦绣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