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你怎么这么傻,你把自己的幸福……葬送了……”
“师兄……”
程桃泪如雨下,从昨晚开始,她便开始后悔了,当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自己嘴里喃喃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时……
“桃子,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她想出来的?”
拓励痛苦的抱起了头,似乎,他只要一努力的想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头就痛得要裂开一般。
“她……”
程桃原本想说她真的不想留在宫中,但这个“她”字出口,拓励却相当然的以为,这个主意是她出的,是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弃他而去。
既然,是她无情,那我又何必有义呢。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何苦单恋一枝花。
他玄拓励也是人中龙凤,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桃子,放心吧,朕已决定忘了她……朕昨晚唐突了你……对不起……”
“不……是我自愿的……你不存在对不起我……我爱你……你不用自责的……”
“桃子……我们……真的是因她而结成的孽缘……”
当日,礼部原本准备的封后大典意外取消,为皇后准备的一切所用之物,均被迅速的堆入了库房。
皇上只是简单的下旨,封程桃公主为慧贵妃,居众妃之首,暂时掌管六宫凤印。
洪安宫里,被皇上封为“静郡主”的女人不知去向,而且“静郡主”这三个字,继而成为宫里一个十分避讳的字眼……
洪安朝皇帝玄拓励自此便勤勤恳恳,勤政为民……洪安后宫各妃也能做到雨露均沾,完全一个皇帝中的楷模。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妃嫔侍寝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大概能看到洪安皇帝那抱着头,头痛欲裂的孤独与痛苦……
或许,皇帝,便意味首孤家寡人,便意味着不可能奢望得到常人所得到的那点被称为爱情的东西。
爱过的人,不再拥有,每个故事都有它伤心的理由。
爱,终究是没有等到与歌中唱的那样天长地久。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爱过的心,不能谈任何的强求。
爱情在无人知晓的故事里慢慢的陈旧、变黄、乃至淡忘,错过了,终是错过了。
尘封,尽管心在滴血,也终是要选择尘封。
既然,忘了你的名字,忘了你的女儿态,忘了你的音容笑貌,忘了你的所有的一切……那便从此相忘了吧。
拈朵微笑的花,眉间放一字宽,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忘了吧,忘了也好,从此,便没了羁绊,在这尘世中,曾经彼此真的爱过,便足够了……
晶莹的泪水滑下七尺男人的面颊,今晚,他将痛到心死,痛到骨髓,痛到生不如死……
如果心,痛,却并没有死去,那么,见到明日第一缕朝阳的时候,便是他将往事贴上封签之时……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山路上,两个娇小的身影踽踽而行……
秋风静静的吹来,带着微凉的寒意,路边的庄稼地里,有个别的叶子会伸出长臂亲密接触一下这两个特殊的客人……
“郡主,我们这是去哪里?”秋月小声的问。
“逃命!看不出来吗?呼哧……呼哧……”
安昕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秋月,我昨晚刺杀皇帝了,如今,我可是朝庭的‘通缉犯’了,跟着我,你怕不怕,如果怕的话,你现在是可以回头的……”
“郡主说的是哪里的话,郡主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秋月一幅老实而无辜的表情。
“也好,那便走快些……秋月,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出来吗?”
“不知道……”
“因为,你呀,太老实了,比我还老实,心又善良,留在那里,只会遭人欺负,我不放心你,你也不适合留在宫里,你这么厚道,在宫里,迟早会吃亏的,说不定还会搭上性命,知道吗?皇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呀,并不适合那里……”
“郡主,还有多远的距离,再走下去是不是天快亮了,如果天亮的话,是不是我们就容易被发现啊?”
“哦,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吗!怎么平时看起来笨笨的,难道是不是装的?”安昕双手叉腰,完全一幅要审查秋月的架势。
“……”秋月紧张加无助的样子。
“哈哈……逗你玩的……胆子真小啊!我们马上要穿过这段沙土地,喏,就前面,看见了吗?”安昕指了指对面,“那边,只要我们进了那林子,便安全了……”
“哦……”
秋月这次聪明了,不敢再随便发表意见了,她这位主子,可是个鬼精灵。
月亮周边的阴云不知什么时候竟渐渐的散去,竟然露出一个皎洁的月亮,只是,月光的周围,有着一些奇异的光圈,淡淡的发着蓝中带紫的光线,似是扮亮了整个的天空。
“郡主,快看,天空好美丽啊……”
“是啊,秋月!”
“好美啊,快,快看,流星,有流星经过啊!不,是一群流星,一群流星啊……秋月,快,快许个愿吧……”
安昕兴奋的双手合一,在21世纪她还不曾如此清晰的看过流星,这次,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安昕高兴的又跳又叫……
随着流星的瞬间飞逝,空中竟瞬间又刮起了漫天的黄沙,将刚才还皓洁的夜空作的是雾蒙蒙一片,天色也越来越暗,最后竟然全黑了,黑的迥异,黑的吓人。
“啊——”
一声惊叫划破了长空。
待秋月闻声睁开眼睛看时,只见一道银色的光圈,将主子紧紧的缠绕,在这漆黑的夜空下格外的诡异……
主子脚下的大地似乎也莫名其妙的松动起来,脚下的飞沙成漩涡状得流转着……
似乎,被这奇怪的力量要将主子带走……带到地下去……
“不——”
秋月大叫着,眼看着那奇怪的光圈要将自己的主子吞没到地下去,秋月奋不顾身的便扑了上去,但身子刚一触及那光圈,便被狠狠的弹了回来。
待回过神来再看时,只见刚才主子站的那地方,已空无一人,甚至连那沙粒都没有最后的流动惯性。
“郡主……娘娘……纳兰静……”
秋月疯了般的赴上去,用手刨着那永远也刨不完的沙地……
刚刨完一片,接着又被其它地方的流沙填满了,甚至,连个小坑都刨不出来……
“郡主……”秋月声嘶力竭。
“郡主……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可别吓我……”秋月抽泣了起来。
“我是乌兰子……我不是又笨又傻得秋月啊……娘娘……你不要吓我……你上次救了我……你一定在考验我……对不对……你一定是看我能不能救你……对不对……娘娘……我是乌兰子啊……其实……你跟皇上之间是不误会的……皇上是爱你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娘娘……皇上这次来是接你回去的……皇上要亲自向你解释这一切……”
秋月已刨得手上血肉开始模糊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不——”
看手底下的沙土,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刨几下便能刨开,乌兰子此时,不单单只是绝望了……